第28章 当遇见打不过的情况
    沉甸甸的大银锭子，握在手里虽冷硬，带来的愉悦感却如美人柔荑。
    厉行让欣喜若狂的外甥收好银子，道：“阿弥陀佛，下面贫僧为小姐讲一下注意事项。它身上的毛发，需要每月修剪一次，修成现在这样圆圆的，让你府里的花匠代劳就行。还要剪指甲，别喂咸东西……”
    出城前，二人到当铺把整银换成了一两一块的碎银子。爬山时，一直在讨论这只泰迪知不知道它自己穿越了。爬到一半，欧阳豆累了，厉行建议他跳会儿街舞来充能。
    当这十块碎银亮在眼前时，何须归怔了怔，眉眼间逐渐溢满喜悦：“你们好牛B啊，不愧是读书人。”
    厉行面露得色，先推给他一块，又给了他两块：“我们答应过你，两千变四千。”
    何须归又推了回来：“我想继续投资。”
    厉行夸他有眼光，随后分析道：“倒腾宠物不是长久之计，一只泰迪穿越了，很快就会创造出其他卷毛狗，到时就不值钱了，甚至会亏本。其他宠物也是这个道理，我们最近用宠物赚些本钱，然后做晕船药，在武林大会时卖。”
    转眼间，新学期开始了。
    厉行和外甥搬到了校外，一室一厅的房子。本来，姐夫不太同意，外甥说：“是我老舅的想法。”姐夫便不再反对，还给他们付了一年房租。姐夫总是这样，喜欢迁就他。
    犬类成本太高不好出手，他们就换成了仓鼠，利用周末时间来摆摊。攒了二十两银子后，世面上繁殖出了大量同类型产品，售价一路走低，利润微薄。
    二人一商量，把手头的几只仓鼠卖掉后，就开始做晕船药。这才是有技术含量的正经营生，能规模化，否则俩和尚成天跟萌宠打交道会变娘的。
    周五的深夜，二人写完专业课作业，裸身端坐于客厅地板，每人手里都抓着两只仓鼠，中间摆着黑石。
    炫光过后，成功穿越。一道清澈的声音响起，已经孤单好几天的何须归猛地扑到厉行背上：“厉哥你来啦，真准时！”
    厉行手一抖，一只仓鼠正落在丁丁上。何须归眼疾手快，口中“嘿”一声，迅捷地伸长手臂，把可爱的仓鼠撸了下来：“哼，小东西，看你往哪跑！”
    厉行差点没抽过去，慌忙掩住罩门。何须归也后知后觉地搓了搓手里的仓鼠，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我并非有意。”
    厉行背对着他穿衣服，说道：“把这四只卖掉，我们就不做宠物生意了，你要一起去城里逛逛吗？”
    将仓鼠装入四只小鸟笼，说说笑笑地下了山，摆好摊后，厉行和欧阳豆开始依在一块儿打瞌睡，最后干脆坐在地上睡着了。
    厉行的脑袋吟诗般摇来晃去，极短的黑发，像刚被羊群啃完的草地。何须归用手指碰了碰他的头发，他没醒，只是眉端微蹙，刚毅的鬓角挂着一滴汗。
    这两天，师兄就要回来了。到时候，恐怕就不能用大段时光和这个少年耗在一起。想到这，何须归竟有些难过，又转念想道：假如厉行也能和师兄成为朋友，三个人在一起，该多美好啊！
    “哎，你的耗子怎么卖？”
    何须归回过神来，见摊前立着两个少年，一高一矮，都着青色衣衫，十七八岁的模样。高个的眸光锐利，黑发及腰，有着一张堪称冶艳的耀眼面孔，雌雄莫辨。但他刀子般的眼神，让任何人的目光都不敢在他脸上过多停留。
    矮个的脸庞圆润，眼睛大而有神，怀里抱着一只雪球似的大白猫，和虎头虎脑的欧阳豆很有夫妻相。
    问话的是矮个少年，何须归回头看看坐在地上睡觉的厉行，用力想了想，答道：“现在应该是一百文一只。”
    高个少年用食指点了点笼子，轻笑道：“从没见过这样的耗子，好玩儿。”
    二人没有还价，买下全部四只仓鼠，把它们塞进一个笼子里，给了一两银子，说不用找。何须归兴冲冲地推醒厉行：“慎虚慎虚，我把你们的库存全卖了，高价卖的。”
    “唔……好。”
    正开心着，忽见那高个少年抓出一只仓鼠，把玩两下后扔给了猫。大白猫似乎饿了，叼着它，一口便咬断了脖子。
    “喂！”何须归快步赶上去，朗声道：“这不是猫食，是用来养的！萌宠懂不懂？！”
    矮个少年天真有邪地笑了笑：“既然买到手了，那就是我们的，你管不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啊哈……困死我了。”同样目睹仓鼠惨死的厉行睡眼惺忪，边打哈欠边靠近，“二位施主，要不这样，贫僧把钱还给你们，你们把剩下的三只还回来。已经罹难的那只，就不计较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
    欧阳豆也醒了。一瞧地上的案发现场，再看看白猫嘴边腥红的斑斑血迹，秒懂发生了什么，与矮个少年争辩起来。高个少年冷眼旁观，嘴边噙着笑，仿佛与己无关。
    吵闹片刻，矮个少年理亏，踩了欧阳豆一脚。后者兴奋地挽起袖子，跳起了街舞，道：“想打架是吧？今天，老子就蛤蟆穿坎肩儿——给你露两手。等我先跳会儿舞，积攒一下能量。”
    高个少年使了个眼色，矮个少年会意，飞起一脚踢在欧阳豆裆下，打断了他漫长的前摇。他惨叫一声，跪地哀嚎道：“老舅，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