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咏扇晃着扇子遥遥看过去。
余远之看了看,发现这位县令确实生得好看,也难怪城中人如此推崇。
只是仍是比不过他夫人。
察觉到身旁人的目光,季华清微笑回望,“远之觉得他的长相如何?”
耳朵倏地红了,余远之小声道:“不若夫人。”
人群随着中央人的步伐向内推进,城中的餐馆酒楼几乎人人探出头来张扬。
这般景象比汾州以往的节日还要热闹。
穿着朴素青衣的青年缓步向前,青丝垂落,衣袖随风摆动,每一步走得矜持而安稳,却不带丝毫的张扬,只余下浓郁的书卷气。
抵达街道中央时,他郑重地行了个礼,直起身时缓声说道:“感谢各位来到汾州。”
楼上的侠士们不约而同地抱拳回礼。
林咏扇感叹:“真是个难以让人讨厌的人啊。”
季华清笑笑,赞同地点头。
作者有话说:
无奖问答:林咏扇为何这样说县令?
错误答案精选:
江星剑:因为人有礼貌。
余远之:因为好看。
第20章 你是贼
汾州的县令名为柳向晨,两年前高中状元,三元及第,轰动齐国。
再加上相貌出众,当时人人津津乐道,等着榜下捉婿的人甚至直接打了起来。
可最后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柳向晨本是飞黄腾达的官路半路夭折,皇帝最后委派他去了汾州这块穷乡僻壤之地。
余远之进到府衙的时候便觉得这地方实在简陋。
庭院种着菜,道路上还能看见一些稀疏的杂草,地方虽大,却连树都是实用的果树。
仆人不过十人左右,进去的时候也只觉得地方虽大,内部却甚是荒凉。
相对于汾州热闹的市中心来说,县令的家实在朴素得不像话。
余远之靠近季华清小声道:“夫人,我们来这里是要干什么?”
这还是成年之后余远之第一次前往官员家里,实在有一些紧张。
季华清笑笑,牵起他的手安抚着,“来交贼。”
汾州为了抓到贼尝试了许多办法,县令甚至花重金悬赏,只为了寻求到能抓到贼的人,并给予了若是抓到贼,便将他的名字刻在汾州石碑下方的许诺。
想一想,若是能将名字刻在地方的指路牌上,前来此地的人皆能看见,将是多么自豪的一件事。
这般名财兼得的好事自然吸引了不少人前来汾州,其中还有不少有名望的人。
至于具体有哪些人,往大街上一看也大致能知晓。
汾州城的街道上有不少楼馆换了招牌,“第一才子楼”“将军馆”“诗情院”“第一镖师馆”“江湖第五楼”……外面张扬的招子上用着鲜艳的颜色书写了各类齐国知名的人士。
这座城中持续半年来有许许多多人前来,为这座偏僻的城带来了新的生机。
只可惜出了个贼,成为了整个齐国心中汾州百姓人人憎恶的一根刺。
“我们捉到了贼?”江星剑听见季华清的回答,茫然望过去。
不光他不明白,余远之也不明白。
贼?在哪里?
两人在周围望了一圈,除了他们以及领路人实在没有其他的人了。
“是谁?总不能是我们中的人吧?”江星剑说完,扭头怒瞪着林咏扇。
林咏扇瞬时便笑出了声。
“是逃跑的王大壮?”余远之猜测道。
仔细一想,唯有他在他们想找的时候消失不见了。
不就是因为心虚吗?
季华清和林咏扇笑而不语,任由两人猜测。
走过坎坷不平且极长的道路,余远之跟着其他人走到门口,还未进屋门内便听见里面传来几声咳嗽。
柳向晨脸色苍白坐在主座上,身材瘦削,见到他们进来时站起身笑着先行了个礼。
众人相互望望,林咏扇抱拳回礼。
“几位侠士是为捉贼一事前来吗?”柳向晨语气温和,邀请他们入座。
余远之还懵着,对于他们什么时候捉到贼的事情一无所知,悄悄望着季华清。
他的夫人神态自若,表情镇定,看起来自信而张扬,令余远之心神一动。
季华清回答:“正是为捉贼一事,我们已经寻找到贼人,前来交付凶手。”
柳向晨面色如常并未露出丝毫惊讶的神色,向着几人身后望了一眼,温声道:“不知各位侠士捉到的贼人身在何处?”
“正在此处。”
林咏扇抬眼直视柳向晨。
“大胆,县令爷也是你们可以随意冤枉的?!”身旁的护卫目露凶色,抽出刀来。
刀身的冷光泛着凉意,看着下一刻便要抽出,让眼前的他们人头落地。
柳向晨抬手阻止,护卫这才不甘不愿地收回刀去。
摆了摆手让护卫离开,柳向晨此时仍安稳地坐在主座上,仿佛被指认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待到护卫离开,柳向晨才面露讶色,“几位侠士是指,在下便是贼人?”
说完又是几声咳。
江星剑茫然,小声问:“他不会武啊。”
而且身体还如此差,怎么看也不是能做贼的。
余远之愣神,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跟不在汾州城的县令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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