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出一个沈黎也想知道的问题：“霍叔叔和宋阿姨为啥让我们教你？”
    霍清桐勾勾唇，清寒的眼底多了一点高深莫测的笑，“和你斗嘴有乐趣。”
    “你狠。”司少想掐她脖子扔出去！
    要不是霍战亲自打电话拜托，要不是他妈死缠烂打，他才不会答应教这个笨蛋。
    司少决定带她去新华书店，多买点练习册写死她。
    两人往车库走，司夫人追上来，“二子，你干嘛去？”
    司少莫名其妙，“买资料。”
    “老周在外面等着了，你去车库干啥。”司夫人急得想掐他肉。
    “骑摩托。”司少不明白他妈急什么。
    霍清桐也不明白，站在一旁干瞪眼。
    “你这死孩子，这么热的天，你骑什么摩托。你当人人跟你一样不怕晒？你把桐桐晒黑了……怎—么—办。”
    怎么办三个字，司夫人说得没什么力气，瞅着霍清桐黑不溜秋的脸蛋和露在外面黑不溜秋的皮肤，想给自己一巴掌。
    就霍清桐这模样，怕晒？再黑也黑不到哪去了。
    霍清桐勾勾唇，无所谓别人说她黑还是白，又不是天生黑皮，晒出来的。
    不像有些人，晒不黑常年小……白脸。
    戏谑的目光在司少白得刺眼的皮肤上晃了晃，收回时对上司少阴郁的眼，霍清桐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
    新华书店里的冷气开得很足，人不少。有的人依着书架坐在地上，看完一本书塞到身后，再抽一本。
    看着认真读书的人，霍清桐咂舌，“城里人这么爱学习。”
    司少冷笑，“免费。”
    “免费？”霍清桐眼睛亮了，“不收钱？”
    “收什么钱？”司少被她眼睛里的亮光吓了一跳，“你什么表情？”
    “没什么。”霍清桐摇摇头，不收钱以后她也来看免费书。
    图书馆不要钱，书店也不要钱。
    安县县城也有一家新华书店，不大的店面，只卖书不给看。差距啊，大得她心里不舒服。
    高中学习区堆满了资料，木格子书架上塞得满满当当。
    霍清桐看花眼，不知道从哪儿挑起。
    司少直接走到高一年级区，从书堆上面拿了一本又一本辅导资料。
    “诶，够了。”他拿一本，霍清桐提醒一声，心也往下沉一分。
    这么多，想写死她吧！
    司少就当没听见，又拿了一整套练习册放篮子里。
    霍清桐突然站到他身侧，脚尖踢了踢他的后脚跟，“诶，那边有人偷拍你。”
    司少慢悠悠地抬头，顺着她的视线往后看。
    果然，身后两步远的地方，站着两个长发少女，见他望过去，有点慌张地往回收手，掉头就走。
    司少丢下篮子，迈开长腿，迅速地拦住两人的去路。
    两少女对视一眼，眼神中有一丝慌乱闪过。
    矮一点的抬头问司少：“你干嘛。”语气有点颤抖。
    实在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的脸太好看了，然而漂亮的眼睛里仿佛结了一层冰，闪闪的眸光仿佛冬天窗外的白雪，能冻死人。
    “拍我了。”司少眯了眯眼，眉眼清寒，双手交叉相握捏捏手指，指节发出清脆的“啪啪”声，一副要动手打人的预备动作。
    “没！”两少女异口同声，听得出来声线还是有点颤。
    司少气笑，抬眸看向她俩身后的霍清桐，“哪个？”
    两少女回头，见后面站着一个瘦不拉几的人，紧张的状态下没认出来是男是女。
    “她。”霍清桐抬抬下巴，指了高一点的女孩，神情淡淡眼底却带着点幸灾乐祸。
    司少收回目光，盯着高个子女孩，压低声线透着危险，“删不删？不删我报警了。”
    不少人围上来看热闹，高个少女又气又羞，“不就长得好看点，有什么了不起。”
    气哼哼地当着司少面删除照片。
    司少侧身让路，少女回头瞪霍清桐，“臭男人，尖嘴猴腮。”
    霍清桐的暴脾气上线，脚步一抬就要冲上去，胳膊却被司少抓住。
    “你松开，看我不弄死她。”她气得推司少。
    偷拍的人反而骂人，没天理。
    “狗咬你难道你咬回去？”司少故意大声说。
    霍清桐的气莫名消了一点，眼神亮晶晶的像是想到什么，语气漫不经心，“又不是没咬过。”
    司少惊讶，“什么？”
    “没什么，她们走了。”霍清桐岔话题。
    司少往楼梯口看了一眼，“你立功了，想吃什么，我请。”
    霍清桐歪了脑袋想了想，“冰淇淋。”
    五整套练习册四十五本，分成两个大袋子。
    司少结完账，伸手去拿多一点的，一只黑手抢在他前面拎了袋子就走。
    修长的手指停在半空中。
    他一个一八六的帅小伙拿的没一个一五八瘦不拉几的小姑娘多，走的没小姑娘快，伤自尊。
    老周的车停在附近一家商场的地下车库，过来拿了资料先回车上。
    霍清桐跟在司少身后进了冰淇淋店，第一次进这样的店，她人趴到玻璃柜前，看着五颜六色的冰淇淋发呆。
    “请你吃三个球。”司少站到一旁，一只手搁在玻璃柜上，半侧身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