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行其他人是,但疤脸男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过是为了一点私心。
他进入游戏的第三年,自己的朋友也被拖入游戏,接着是自己的妹妹,自己的母亲,再后来是自己的孩子……
他迫切地想要结束这一切,只是为了自己的家人。
他想他的孩子能够安安稳稳地活下去,而不是为了“深渊不朽”整日整夜睡不着觉,一闭眼就噩梦缠身。
……
时间回到现在。
少年不敢再去碰真理之眼,但实在是安耐不住只能不断围在旷图身边不断叭叭叭。
“你不好奇吗?这么久了没人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样子,现在这个谜题终于能够解开了!”
“到底是何方神圣都已经消失那么久了还能拥有这样一批顽固的追随者。”
“你从来都不好奇的吗?我都好奇死了,以前有一阵子我天天幻想她到底是什么样子。”
“没有她也许我们都不会诞生,不过也正是因为她我们才会被创造出来……嗤,真是又爱又恨?”
旷图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他只觉得身边围了一只巨大的苍蝇在那里不停嗡嗡嗡。
就在少年说道第一百零八种对她的容貌的猜测的时候,旷图终于忍不住一巴掌呼在了对方脸上。
“唔唔唔……你……锅分!”
少年敢怒不敢言,瞬间安分下来,他清楚知道旷图的发飙底线在哪里。
又过了死寂一般的几分钟,旷图终于动了。
立于窗边身披朦胧月色的单薄身影缓缓将灰白色的珠子举到眼前。
圣洁的月光落到灰扑扑的珠子上,下一秒珠子就一扫蒙尘,仿佛被点燃了生命力一般其中流转着星河星辰。
站在角落的少年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屏住呼吸。
终于要揭开她的神秘面纱了吗?
旷图将真理之眼举止眼前。
金色的瞳孔和莹白色的真理之眼重叠。
星河这种慢慢显现出一个轮廓,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具象……就像是遮于眼前的浓雾终于被吹开。
真理之眼中的少女笑得甜美又好看,桃花眼里的光彩比背后的星辰都要亮眼。
那是旷图不能再熟悉的一张脸。
无论是闭眼还是梦中,她总会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冲着自己笑,对着自己说话。
缘豆……
是缘豆吗?
这怎么可能?
几乎是本能地旷图放下真理之眼,将其紧紧捏在掌心,手背上青筋暴起。
真理之眼不堪负责,发出让人牙酸的摩擦声。
旁边的少年看了更好奇了:“是谁?到底是谁?看你这反应你见过她?”
旷图喉结滚了滚,声音沙哑的要命:“这不是真理之眼。”
什么破玩意看到的都是假的!
“假的?”少年奇怪,“你给我看看!”
旷图闪身躲避少年的手,然后想也没想一掌推了出去。
“嘭!”
巨响传来。
少年本就没有防备直接被推得撞到了床架,还把床架给撞歪了。
“喂,你也太过分了!”少年捂着胸口痛苦道。
这一掌可是结结实实落在他身上的!
少年看着旷图的眼神变得诡异起来,张嘴想要说什么。
“闭嘴!”旷图暴躁的声音打断了少年,他金色如琉璃的眸子此时晦暗一片,好似黑云压顶雷电缠绕,下一秒就会引来世界末日!
他不愿相信这个事实,缘豆就是她,曾经“深渊不朽”的王,这怎么可能?
旷图连多看真理之眼一眼都不愿意,一个用力就将它捏得粉碎。
少年瞪大了眼睛……
那可是真理之眼!
除了新王之外,唯一一个可以知道谁是旧王的东西!
现在就这么被毁掉了!
而且……少年看向旷图的手。
他捏碎真理之眼的掌心此时已经血肉模糊,更是发出了焦臭的味道。
真理之眼很美,但一旦被损坏那造成的伤害也是非常恐怖的,只要碰到一点就会被不断腐蚀,更变态的是它腐蚀的速度和新肉长出来的速度几乎持平,这也就意味着伤口怎么都愈合不了!
外加上旷图的图书体质,少年只觉得他是在找死。
不过看他这个反应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少年无声地咂了咂舌。
原本缠绕在旷图掌心上的白色纱布全部断裂,被腐蚀的地方一片焦黑,被他格外珍视的蝴蝶结晃晃悠悠地从手背上飘落下来。
旷图急急忙忙用完好的左手去抓蝴蝶结,好似右手手心被腐蚀皮肉的人不是自己一样。
“不可能是她。”旷图捏着残缺了一部分的蝴蝶结低声道,鲜血滴滴答答地顺着他的手指低落到地上开出一朵多红黑色的花。
瘦弱的脊背在这一个被月光压得有些低,他形影相吊地站在光影交界处,彻底将自己与世界隔离开来。
一旁的少年看着他这幅样子就很是头疼,忍不住开口道:“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不愿意听,但是你必须尽快杀死旧王,不然到时候腹背受敌的人可是你自己。”
“如果情况在糟糕一点,那些蠢蠢欲动觊觎王座的家伙可能会和旧王联手。旧王回归肯定会有虚弱期,虽然不能彻底弄死我们所有人但也绝对不是好招惹的,到时候情况只会更加复杂,那将会是一场艰难的博弈,到时候最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的人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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