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夜色。
    皇城之内，御史台之中。
    厅堂大门口，张贲负手而立。
    气冲斗牛！
    气势如虹！
    御史中丞早在见到张贲的一瞬间，就已经是震惊的心中狂颤。
    张口间，却连该如何开口都不知！
    不过，房间中的几名侍御史员却此前连接触张贲的机会都没有，根本没能认出。
    此刻见到有御史台官员被杀，都是纷纷心中大怒。
    “你是何人？竟然敢在皇城之内杀人？！”
    “这里可是御史台！你居然敢如此放肆？！”
    “速速束手就擒，否则你插翅难逃！”
    ……
    几名侍御史员暴呵开口。
    不过，张贲却视若罔闻。
    只是从地上捡起那侍御史员尸体手中的弹劾书。
    一眼扫过，心中已经了然。
    “又想要构陷忠良？
    还联合大理寺一同？
    你们，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纵然语气淡然，但开口之时，厅堂之内，温度骤降。
    所有侍御史员都不禁面色大变，打了个寒颤。
    却令得有人反应过来，恼羞成怒。
    一名侍御史员上前一步，指着张贲的鼻子，当即暴呵。
    “我们如何做，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今日，你敢杀我御史台官员，便别想再或者走出去！
    来人，将……”
    谁料，话未说完。
    啪！
    御史中丞向天赋已经上前一步，一耳光猛地抽在了这名侍御史员的脸上。
    “中、中丞大人？！”
    侍御史员被打懵了，捂着脸惊呼出声。
    向天赋却心中惊慌，表面更是指着这侍御史员，勃然大怒。
    “好大的胆子！
    你可知眼前之人是何人？
    竟然敢用如此语气对张公说话？！”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侍御史员瞬间双眼圆瞪。
    如遭雷击！
    再看向张贲，个个眼中都是震惊之色。
    什么？！
    张公？！
    这世上能被称为公之人，一手可数。
    而张公，更是只有一人。
    那便是镇北大将军，圣皇太保，张公啊！
    噗通！
    向天赋第一个跪伏在地。
    “下官御史台御史中丞向天赋，拜见张公！”
    其余侍御史员见状，早已是惶恐万分，纷纷紧随在后，匍匐在地。
    “拜见张公！”
    前一秒，这些人还原形毕露。
    下一秒，得知自己身份，却都立刻仿佛换了张脸。
    眼见如此，张贲眼神冷冽。
    环顾四周，视线扫过在场每一名御史台官员的面容。
    那双锐利的眼神，却让在场之人无不心惊胆颤。
    “张公，传言您在锦州辽中城，怎么突然归来帝都。
    圣皇曾下令，让您兼任锦州大都护……”
    向天赋试探着开口。
    心中却一阵慌乱。
    他极为清楚。
    如今张贲能出现在这里，定然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知晓圣皇有命让其留在锦州，便借由在辽中受伤，暗中归来。
    如此一来，定然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更方便他的行动！
    不行……此事，必须要尽快传递出去才行！
    否则，以张贲的本事，如此下去。
    定然要将这原本已经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谋天大计”，再度搅乱。
    将这帝都，也搅成浑水一片！
    心念至此，刚刚抬头，却对视上了一双锐利的眸子。
    立时心中惊恐万分，额头冷汗霎时直冒！
    仿佛，在那双眼睛之下，他的一切想法都被轻而易举的看穿！
    尤其是，当面前冰冷声音响起。
    立刻让他惊骇欲绝！
    “向中丞。
    我来之前，去过凤凰台，见过侍御史员孙宾。
    他已经将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我。
    现在，我想知道一些他没有告诉我的。”
    张贲说着，一如以往杀伐果决之性格。
    随后吐出五个字。
    “你有，三分钟。”
    此言一出，向天赋浑身猛地一颤。
    如遭雷击！
    双眼圆瞪！
    他怎么也想不到，张贲在来之前，竟然已经见过孙宾了。
    以张贲的手段，孙宾怎么可能顶得住？！
    必然，是将他知晓的一切都告诉了张贲！
    完了！
    这下完了！
    向天赋满脸的惊恐之色。
    他深知张贲秉性。
    若是说出，必死无疑！
    可若是不说，更是生不如死！
    如今，想要活命，只有一法！
    拖！
    “张公，我说，我会将一切您想知道的消息都告诉您！”
    向天赋终于开口，强忍着心中惶恐。
    恭敬至极。
    他知道，御史台的护卫将会每隔二十分钟巡逻一圈。
    如今距离上一次还有十分钟。
    若是能拖到那时候。
    张贲又是暗中归来，定然不敢将事情闹得太大。
    尚且，还有一丝活路！
    心念至此，向天赋深吸一口气，终于缓缓开口了。
    “张公，我也不过是个区区御史台的御史中丞，正五品官员。
    您应当知晓我其实也不过是个小人物。
    我所知道的很有限。
    但若是您想知道，我会尽数告诉您。”
    向天赋匍匐在地，恭敬开口。
    “我也不知我的上命究竟是谁。
    但每当有计划之时，都会收到以各种方式发来的消息。
    让我照做。
    我曾经怀疑过御史大人，但御史大人刚正不阿，一心忠于大汉，忠于圣皇。
    从不做任何逾矩之事。
    所以，我一直以来也并不知道究竟是谁在给我下达命令。
    但我知道的是，我本来是与大理寺少卿徐茂才一同合作。
    我们虽然一个在御史台，一个在大理寺。
    但却相互配合。
    一旦有弹劾书针对我们的人，我便会压下，并且交给他来负责安排人处理。
    一般都会将对方以各种罪名拿下。
    等到压入大牢，屈打成招也是常有之事。
    这对于本就掌管刑罚的大理寺而言，本身也就是极为简单的。
    而若是处置高官。
    涉及三司会审。
    其中两司也因为是我御史台和大理寺，所以总是能将其定罪。
    久而久之，便也不敢再有人敢弹劾……
    不过，我们并非是想谋反。
    圣皇近年来，声色犬马，酒池肉林。
    更闭管锁国，如同当年的大清一样，国外早已是信息时代，我们却还困在这原始的时代之下。
    所以，我们也几次劝诫圣皇，让他打开国门。
    但奈何圣皇紧抓全力，从不听从此话。
    我们所做这一切，也是为了我大汉啊！
    不会重蹈当初八国连军的覆辙啊！”
    向天赋这番话说的是声泪俱下。
    痛哭流涕。
    不知情之人，真的会以为这一切真的如同他所说。
    就连玄霜也都是心中震惊。
    她从来跟着张公，不曾对身外之事有太多的了解。
    更不曾了解圣皇和大汉如今的处境。
    但谁知道，竟然如此？！
    不过，这话听在张贲耳中，却只觉可笑至极。
    “向中丞，你是个聪明人。
    想要偷梁换柱，将你等谋逆的动机变成为了大汉？
    你还敢说圣皇声色犬马，闭关锁国，你们反倒是为了打开国门？
    那你可知，如今国际早已大乱，各国征伐！
    若是一旦打开国门，我们若是不加入掠夺的队伍中，便会沦为被人宰割的对象！
    圣皇仁慈，看不得百姓落入水深火热的常年战事之中，才会暂定封锁国门。
    是不愿掠夺他国。
    更是保护百姓！
    至于你所提及的信息时代，今年若非你们这些企图谋逆之人作祟。
    早已普及全国！
    现在，你竟然还敢污蔑圣皇？！”
    此言一出，向天赋瞪圆了双眼，惊骇欲绝。
    他本意拖延时间，故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尽量详尽的说出。
    虽然避开了重要部分，但却也都是他所知的真实事情。
    谁知道，张公竟然说这都是假的？！
    玄霜也是凤眸圆瞪，反应过来意识到自己竟然被骗了。
    心中怒火中烧。
    “好你个向天赋，事到如今竟然还想着扯谎！
    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大怒之下，手中寒芒闪烁，匕首转眼已经落在了向天赋的脖颈之上。
    这一次，不需张贲再开口。
    玄霜看了眼时间，美眸中的杀意四起。
    “张公，不喜欢听废话！
    你们，还有一分钟！”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