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她一见薛昭
说不出什么原因,竟然心跳如擂。
陆离先哄得薛昭喊了十一娘一声姑母,嘱咐他去书房内玩耍,又再解释。
早在郑将军率部往丘兹时,姑祖父就已预感危险,当年,舅兄侍妾刚好产下庶子,侍妾不幸亡逝,姑祖父为防万一,只报这庶孙也遭遇不测,暗中却托付于祖父,倘若将军凯旋归来不生波折,再想法转寰认归,然而
不待陆离说完,十一娘就激动得扶案而起:你是说,昭儿昭儿是阿兄遗孤?
裴郑两族遭遇灭门之祸,昭儿却不能终生不见天日,也是为防被太后察知蹊跷,干脆以我庶子名义得薛家正式承认。
裴相当年托孤本是未雨绸缪以防万一,是在大祸临门之前,故而传言陆离早养外室,才不至于遭至太后怀疑。
当年十一娘长兄膝下已经有一嫡子,然而长嫂所生次子却不幸夭亡,后来长嫂又生一女,身体却受损伤,不益再育,长嫂担心子嗣单薄,欲为夫婿纳良人为妾,长兄却一再推辞,长嫂坚持苦劝,后两人各退一步,长兄不纳良妾,却答应收长嫂陪嫁侍女为侍妾。
十一娘当时人在深宫,并不知道长兄侍妾产子这等琐事,实在没有想到,京兆裴还有昭儿这一脉骨血幸存。
她不由深深一揖:陆哥,大恩不言谢。
足足过了一刻,十一娘才略微平复心情,问道:舅祖父原本可是打算静待时机,为裴郑两族申冤平反?
祖父的确是如此打算,故而授意世父主动向太后示诚,太后以为涒如是被薛家谋害,再者裴郑一案影响甚大,又有潘逆之祸,太后也不愿牵涉更广,而祖父又坚持告病,一定程度上打消太后疑虑,更兼继用薛家显示天恩浩荡,对安定世族有利,然而太后始终对薛家怀有戒备,这些年并不曾真正信任,而三载以来,圣人也不问朝政,世父无可奈何。
十一娘心下明白,纵然舅祖一家有心为裴郑平冤,所针对者也只能是太后及其党羽,不可能有违逆君帝之心,薛相在朔日朝会上的行为已经表明态度。
然而,薛世父在宣政殿当面驳斥谢饶平,已经显露意图,将来我实不信任贺衍有本事保薛家平安。
陆离一叹:我也不信然而规劝不住,就连祖父,也不赞同眼看太后临朝,我废了不少唇舌,才劝解住长辈们暂时摁捺,不在此时便将两个人证交出,公然为裴郑申冤。
其实什么人证不是关键,关键是天子贺衍有无决心在得知太后才是主谋元凶的情况下,拨乱反正,还忠良以清白。
陆哥思虑不错,据我对贺衍了解,决无可能惩治太后还我族人公道。十一娘却忽然紧盯陆离:陆哥与舅祖等长辈意见有所分歧,可是另有打算?听闻陆哥有意交好权贵,应是有入仕之念,难道是想争取太后信重?
真是什么都瞒不住她。
陆离扶额一笑:先图信任、再行离间、断其臂膀,才有可能积蓄力量拥立新君,最终置敌于死地。
这里的敌,当然不是指谢、毛等人,而是大周太后。
权奸之途并不适合陆哥。十一娘满面沉肃:陆哥即便要入仕,也当光明正大,你已为裴氏尽心尽力,我不能再眼看你声名狼藉。
陆离正欲说话,却被十一娘打断:陆哥刚才所说拥立新君,可有人选?
须是太后不容者。
晋王?
陆离默认。
十一娘沉吟,晋王为先帝嫡子,名份上自然最为有利,然而这些年他被太后盯得死紧,基本毫无助力与根底,暴戾阴狠的名声倒是广为人知,想要拥立他为新君,阻力可算不小,但晋王生母是被太后害杀,他也明白太后几欲置他死地,心中势必对太后怀恨,就凭这点,倘若晋王登基,当然与太后势不两立、你死我活,才有可能达到昭雪报仇目的。
只这时考虑得如此长远也属徒劳,相比太后,己方势力根本不啻天渊,简直好比巨象与蝼蚁之别。
想到这里十一娘不由郁卒一叹:贺衍恢复理政,与太后之间免不得一场明争暗斗,我担心则是舅祖与薛世父会牵涉太深,难保不会让太后产生铲除之心,陆哥还得多进劝言,至于如何扭转太后看法缓解忌备,也不是短时就能做到,我会设法,也得等待合适时机,再有,这时陆哥入仕也不到时机,还得等等再看,起码要让太后略微放下对薛家防范忌恨之后,陆哥也不需再废神攀附元、毛这等货色,贺十四郎已经设法与韦元平建交,他更加利于打入太后党内,倒是从前故旧,陆哥大可来往,污名若得洗清,反而有益于蒙敝对手。
见十一娘如此执着于自己的声誉,陆离也不再坚持,他忽然放软语气:五妹,我欲带你去一处,未知这时是否方便?
有王七郎与柳蓁做为掩护,十一娘出行当然不至于艰难,故而陆离率先告辞,将薛昭送回自家,又才到约定之处与十一娘碰面,七郎夫妇自然不曾跟随,留在一处酒肆等候。
马车行出延平门,颠簸逐渐加剧,十一娘掀开一角竹遮望向外头,只见山道蜿蜒崎岖,道旁不断有坟茔掠过,竟是越行越往荒凉,她心里固然觉得疑惑,却明白陆离如此急切带她去的地方必有缘由,也不多问,只听陆离说起昭儿不少趣事,心里又是高兴又是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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