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面料精良的男士衬衫上,不知道被谁写了一篇乌七八糟的汉德双语小作文。
字体歪歪斜斜,大团大团的墨迹晕染开来,整件衬衫被糟蹋得完全不成样。
再仔细一看小作文的内容,简直污言秽语,不堪入目,难登大雅之堂!
殷妙浑身激灵,脑海里闪过零碎纷乱的记忆。
她扯出路德维希的衬衫,坐在人家大腿上扒拉他的腰带,死活非要他脱衣服“给她看看”;她动手动脚地耍流氓,假装严谨地和人讨论保证书的语法问题……
她还没羞没躁,大言不惭地放话要和他睡觉!
而现在,这张昨晚信誓旦旦签下的保证书,即将成为羞辱她的最好证据。
脑袋里“轰——”的一声,蘑菇云爆炸了。
殷妙后悔得恨不得仰天长啸,捏着衬衫慌乱地打算销毁证据。
猝不及防间,门开了。
路德维希神色平淡地进来:“醒了?”
目光落在她手里攥着的那件花衬衫上,他的动作顿了一顿。
殷妙僵硬地把衬衫藏在背后,假装若无其事地抬头:“呃,早、早上好……哈。”
“对了,我看你衬衫弄脏了呢,我帮你丢洗衣机里洗了吧!”
路德维希走到她面前,不容反抗地抽走手里的衬衫,自己妥帖收好。
“不用了,我拿回去处理吧。”
殷妙观察着他的脸色,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那个昨晚,昨晚我们没……没怎么……”
话音忽然消失,她的视线怔怔地定在路德维希的喉结处。
那里有一个十分明显的咬痕。
还是紫红色的。
路德维希注意她震惊的表情,摸着自己的喉结温和地笑了笑:“蚊子咬的。”
殷妙下意识地想要反驳,怎么还睁着眼睛说瞎话呢,这个季节哪来的蚊子。
等等等等!所以……不会是她干的吧?!
“所以昨晚……”她讷讷地开口。
路德维希低下头,往她的方向走出几步,殷妙立刻后退几步,他再走,她再退。
路德维希停住脚步:“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我我我……”
“我就知道,你醒来肯定会后悔。”
“我我我……”
路德维希不说话了。
他的表情透出难言的落寞和忧郁,就像一个被恶霸欺压受尽苦楚的小美人,独自品尝所有心酸,而她殷妙就是那个提裤走人,敢做不敢当的怂蛋恶霸,在他面前自惭形秽。
路德维希轻轻叹气:“昨晚你喝多了,闹了好一阵才睡,放心……什么都没发生。”
殷妙一愣一愣地回答:“……哦。”
她如释重负地舒出一口气,只是心里不知道是失望多些,还是轻松多些。
“对了,蔡允泽刚刚来找过你。”路德维希转开眼,说起另一件事。
“学长应该是要和我谈新项目的情况……”殷妙忽然反应过来,面带狐疑地看他一眼,“等等,你就这样去开的门?你和他说什么了?
路德维希缓缓露出笑容:“不,我什么也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没啥本事了,给大家表演一首打油诗吧!
假心机,真绿茶,路德维希爱耍诈。
老蔡头,慢悠悠,回头一看两手空。
第46章
殷妙极度怀疑地盯着路德维希。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自从路德维希来了华国以后,似乎就跟她印象里骄傲孤独的少年背道而驰,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冷淡性格,变成天天闷声做大事,时不时就搞出大新闻,在蔫坏的道路上变得一去不复返。
“你什么都没说,那学长就这么走了?”
“嗯,他碰到了林。”
路德维希三言两语结束掉这个话题,低头开始收拾起房间。
先是地上散落的浴巾,一条条捡起来,折叠好后搭在臂弯里,放回洗手间。
然后是飞得东一只西一脚的拖鞋,归拢到一起,调整好方向摆到殷妙面前。
“穿鞋,地上凉。”
殷妙缩了缩脚趾,听话地坐在沙发上穿鞋。
路德维希看了她一会,忽然毫无征兆地欺身靠近,单手撑着沙发扶手,将她整个人牢牢圈在身下,突出的喉结更是离殷妙的脸庞不过咫尺,只要她稍稍仰起头,就能再次触碰到。
这么靠近了看,那里紫红色的咬痕尤为明显,简直像是被来回吮吸过。
连原本平整的褐色小痣都肿起微妙的弧度。
好……好涩情。
殷妙呼吸窒住,耳根泛起酥麻,双手难以自抑地把布艺沙发揪出两个小小的鼓包。
然而路德维希的举动却完全不是她想象的那样。
他抬起线条分明的胳膊,轻轻松松绕过她的脑袋,右手往下伸,顺着沙发缝里一顿摸索,最后摸出来一条……眼熟的裤衩。
小小的一块布,皱皱巴巴的两根蕾丝绑带,用料极其节省,样式极其大胆,耻度极其爆表。
——是她消失的下半身泳装。
殷妙的脸一下子爆红。
她飞快地夺过这件羞耻感爆棚的物证,结结巴巴地澄清:“好、好奇怪哦、这个怎么会掉、掉到沙发缝里哦,呵呵,呵呵我自己、自己来吧……”
顺滑清凉的布料在手心揉啊揉,殷妙左顾右盼,没找到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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