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匆匆,很多记忆从岁月中冒出头,她有时候都很茫然,分不清记忆中的画面究竟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还是做过的一场梦。
那时候她只是卧病在床的小姑娘,午后的阳光从大榕树上溜进来,照在竹榻上那位眉目如星,桃花唇瓣的少年身上。她像老天爷许愿,若能跟他长相厮守,愿意折寿二十年。尽管她那时身子孱弱,能活一个月都算奇迹。
但那天晚上预警的梦,撕开了她对爱情的所有憧憬,那个身子孱弱的小姑娘,许愿时有多虔诚,后来她心碎时便有多痛。
是心裂成碎片,血流了遍地,触目惊心的那种痛。
阳夫人在别人眼底算是最最幸福的女子了,可她仍旧过得不开心。
林萱被裴云瑾搂在了怀里,她身体一直颤抖,他手臂更加用力,道:“如今这季节昼夜温差太大,你是不是冷?我让人给你弄件披风过来。”
“不用,我不冷。”
虽然裴云瑾一再提醒自己,下次见到林萱绝不能再对她动手动脚,可他的身体就像不受控制似的,一看见林萱就想把她抱在怀里。
裴云瑾偏执的认为,林萱每次跟他在一起,唯一能坐的地方只有他的腿上。
林萱闭着眼睛,任凭裴云瑾的吻落在她耳后。
她不愿意反抗,是因为反抗也没有用,她不回应,他渐渐的也没了兴致,睁眼就看见林萱的视线不知落到了何方。
林萱身子娇软,骨头纤细,身上的肉还挺多的,搂在怀里软软的,裴云瑾只觉得整颗心都化作了流水。
还有一个月她才及笄——
不对,哪怕及笄了也不能碰,前世他欠林萱一场轰轰烈烈的婚礼,她虽身居贵妃,却始终只是他的妾室,那是她上辈子最在意的痛处。
想到这里,裴云瑾怔了怔,原来他自始至终都知道林萱要的是什么,只是他不想在乎,不想留意,便假装自己不知道。
多么庆幸啊,今生的他还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看着怀中的林萱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他不敢再唐突,松开了手,“以后你想去走镖吗?我可以给你安排。或者那些游记中提到的地方,你如果想去看看我也可以陪你去。”
裴云瑾看到的林萱满脸冷漠,但他记忆中那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却始终喜欢缠着他的脖子,扭着腰怪他太用力。
火热得像妖精似的,哪怕她身子不适,也要霸道的占有他,不许他再有心思去想旁人。
她翻阅过很多避火图,将所有讨他欢心的事都行了一遍。
小丫头玩心重,很调皮,他有时候都很头疼,她哪里学来那么多千奇百怪的方法!
“铭泽哥哥,我喜欢你!”林萱不知怎么突然就变了,主动搂着他的腰,窝在他的肩膀上,撒娇说:“我很喜欢你!”
她亲亲他的眼睛,“我喜欢你的眼睛。”
她亲亲他的鼻子:“我喜欢你的鼻子。”
她亲亲他的嘴唇和下巴,“这里和这里我也喜欢。”
“我喜欢你容貌俊俏,喜欢你本领高强,喜欢你为灾民辛勤奔走时的用心良苦,喜欢你在战场上箭无虚发时的英勇无敌。”
她亲亲他的脸,眼中水雾蒙蒙,表情懵懂,却透着说不出的伤感。
裴云瑾笑着笑着,便有些笑不出来了,他警觉的问:“萱儿,你怎么了?”话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暗哑。
林萱笑得十分乖巧:“就想告诉你,我很喜欢你呀!无论如何,除了你,我心里再也没有别人。”
她也是听完阳夫人的故事后,忽然有了顿悟,留在裴云瑾身旁势必失去自由,离开裴云瑾之后又会忍不住遗憾:曾经有个那么好的人喜欢我,我却没有珍惜。
何不在离开他之前,好好拥有他呢?
她以后大概也不会再找男人,这世间没有人能容得下她那惊世骇俗的想法,还是自由自在比较好。
既然裴云瑾有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男人,为什么不好好享用呢?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裴云瑾听得头皮发麻,激动地将她抱在怀里,劈头盖脸的吻了下去。
林萱哼唧哼唧的表示难受,却不肯放手,反而吻得比他更投入。
如同沉沦在疾风骤雨的湖面上,林萱看见裴云瑾眼中的自己媚态横生,她忽然神志紊乱,脑海里掠过许多陌生画面。
她病得快要死了,呼吸已经停止。
裴云瑾冰凉的吻落在她的额头,眼泪将她的脸打湿,喊声悲恸凄厉:“快传太医!”
一眨眼,药浴蒸腾的房间里,她身上衣裳褪去,后背扎满银针,手上割破一道口子,伤口处正汩汩冒出黑血。
食朱砂而生的蛊虫顺着她的伤口爬进爬出,将她体内的毒素带出体外。
然后日升月落,接连数日,裴云瑾像游魂一样飘荡在药房外,眼睁睁看着一盆盆黑血从屋子里端出来,黑血里有胖胖的蛊虫在涌动。
直到门终于被打开,白胡子御医和黑衣银饰的蛊女从屋内走出来,对他说:“救过来了。”
裴云瑾才松了口气,瘫软的坐在雕刻着双鹊戏海棠的丹朱香榉木椅上。
“裴郎……”
林萱杏眸紧闭,轻声呢喃,骤然失去倚仗,整个人扑到裴云瑾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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