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道：“我怕你不能接受小凰儿，我想等……”
    “我是不能接受。”白澄夜道。“我也没想要娶你。所以，我们之间也不应该再有逾越师徒名分的举动。那天……我是想要弥补自己的过失，才会失了方寸。今后，我会好好待你，但，仅限于，你是我最重要的，徒弟。”
    傅玉看着他，方才的欢喜雀跃已然荡然无存：“你今晚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吗？”
    “对。”白澄夜道。“今后，言行举止注意分寸。”
    “知道了。”傅玉闷声道。“还有别的要说的吗？”
    “就这些。若是再有逾越的举动，我定会罚你。”
    傅玉闷哼了一声：“那师徒之间也不该半夜三更单独约会！我回去了！”
    她还以为他是约她来幽会的，没想到，却是来教训她，与她撇清关系的。亏她精心还打扮了那么久，他却一眼都没仔细看！
    那天他那么热情，还以为他觉察到了自己对她的感情，结果，这才没几天，他就后悔了，急吼吼地跑来澄清关系！
    太气人了，走了。
    看着那飘然远去的身影，白澄夜的心情极度复杂。
    他分明是因为白天只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上话，才约她晚上会面的。见了面，他却又莫名其妙地说了那番话，把她给气走了。
    感情之事，真的太莫名其妙了！
    不过，还好，过几天，在神火宫商议对付魔族之事，想来还能再见到她。
    不想，二十三那日，白澄夜来到神火宫，却没有见到傅玉。
    天尊说，是玳泽回来了。然后不是快要过年了么，他们和重熙，还有悦薇，带着小凰儿，一起跑去凡界玩了，说是去采购新年大礼包什么的。
    一直到天黑，一群人才回来。
    重熙抱着小凰儿走在前面，他抱小孩的姿势十分熟练老道。一边走，一边逗小凰儿说话，一副“有儿万事足”的超级奶爸模样。
    小凰儿戴着副大大的墨镜，一手勾着重熙的脖子，一手拿了个风车在玩。握风车的小手当真白胖得跟个馒头似的，又是可爱又是酷炫。
    悦薇挽着傅玉的胳膊走在后面，一直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玳泽也想走在傅玉旁边，但他一靠近，就会被悦薇挤开，让他去帮重熙照顾小凰儿。玳泽不肯，两人便又开始拌嘴。
    一行人进了神火宫的大门，就看到天尊和清尊在前殿的阶上站着。
    “爹爹，师父，我们回来了。”
    以为他们是在说事，傅玉远远地打了声招呼，就准备绕道右侧的石径，回自己的含香殿了。
    “玉儿。”天尊唤了声。“清尊有事找你。”
    傅玉顿了顿。
    那天之后，她与白澄夜冷战了。这两天，除了帮天尊传讯通知他“开会”的日期之外，她没有跟他说过其他任何话。
    她不传讯给他，他也就不会传讯给她。他就是这样，每次都要她先传讯给他，他才会跟她聊几句。想想就生气。
    傅玉不想跟他说话，但是既然“有事”，那还是要过去的。
    “师父，你找我什么事啊？”傅玉看了他一眼后，就把目光转去别的地方。
    白澄夜道：“你跟我来。”
    他其实没有事找她，只是天尊突然喊了傅玉过来，他总不能说“没事、我就是想看看你”。所以，就只能假装镇定地说“跟我来”，然后，一路上他赶紧想有什么事情可以找她的。
    顺着回廊拐了个弯，进入了一个小花园，正好四下无人。白澄夜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她，说道：“你的随身空间炼制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在设计外形。”
    “你想做什么外形？”
    “发簪吧。”傅玉道。“男女都适用。”
    “嗯。”
    傅玉道：“不过，我这个随身空间，只能用来放东西。跟白云仙府差太多了，都没法种东西。我得再研究研究。”
    白澄夜道：“你的白云仙府，不是普通的随身空间。它是先天形成的一个洞天福地，里面灵力流转的速度都与外界不同。后天炼制的法宝，是很难及得上的。”
    “哦，这样啊。”
    “你要再研究看看，也不是坏事。只是，别钻了牛角尖才是。”
    “噢。”傅玉认真地应了。“师父，魔界的事，你们商量出办法了吗？”
    白澄夜“嗯”了一声：“我们会处理的。你忙自己的事就行，不用担心这些。”
    傅玉应了一声，然后抬眸看看他。见他似乎没有别的要说了，便道：“没别的事了的话，那……我先回了。”
    白澄夜道：“去吧。”
    傅玉转身往回走，走着走着，总觉得他好像一直停留在原地，默默地注视着她。
    蓦然转过身，往那边望去，却又发觉，早已没了他的身影。
    “难道，是我的感觉出错了？”
    傅玉小声嘀咕着，转回身，慢吞吞地走了。
    在她走后，白澄夜的身影便在原地重新显现出来。凝视着她离去的方向，良久都没有动作。
    这一日，白澄夜没有回青龙城。
    本来是准备去西海调查的，但想着来一趟朱雀城不易，便决定明天再启程吧。晚上找机会，再去见见傅玉。
    第三百七十四章 心里的那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