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那条狗再也不会欺负你了!小小的陶文亨站在院中的枣树下,仰着头望向陶清漪。他的眼睛亮亮的,一张笑脸被冬季早晨的冷气冻得通红。但他似乎并不觉得冷,甚至还在哈着白气手舞足蹈。
而与此同时,隔壁竟是爆发出一阵骂娘的声音:是谁,是哪个死了娘的杀了我家的狗子!老子抓住那兔崽子要剥了他的皮!啊!狗子狗子你死得好惨啊!
在隔壁的一片叫骂声中,陶文亨促狭地朝着陶清漪眨了眨眼睛:莫要理他,我不过是杀了他的狗,又不是杀了他妈,他还真敢奈我何?
冰天雪地中,陶清漪站在那儿,只觉得通体寒冷,全身上下,皆是冰凉。就连那小腿之上被那条大黑狗咬伤的地方,甚至都不再觉察出一丝一毫的疼痛。
好半晌,她才咽了一口唾沫,嗫嚅着道:你为何,杀了他家的狗?
那谁叫他家的狗乱咬人呢?小小的陶文亨理直气壮,说完还不忘关心一下他的阿姐:阿姐,你那腿,还疼吗?
陶清漪费力地摇了摇头,只觉得浑身上下的血液,将要在此冻结了。望着面前那一张无比关心他的小脸,有那么一瞬间,那一腔责备他的话语竟是梗在喉咙,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面对着陶清漪复杂的眼神,陶文亨单纯地恍若未闻,只笑着与她继续分享今日的所见所闻。
阿姐,你不知道,那条狗死得时候,眼睛里面竟是像人一样流眼泪呢?我竟不知,狗也会哭。陶文亨说到此处神情严肃了一下,但很快又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隔壁王大伯懂得约束他家狗子算了,不提也罢!陶文亨又笑起来,一双眼睛弯出一个月牙。
阿姐,你向来怕他家的狗子,那狗死了,以后你也不用害怕了!
陶清漪面露愁苦之色,与陶文亨的一派喜气洋洋对比,二人实在是大相径庭。
那陶文亨见陶清漪始终阴沉着脸,又上前一步拉了陶清漪的手:好了,阿姐,莫要难过了,说到底那不过是个咬人的畜生罢了,你怎么还难过上了说到此处,又想起了什么,赶忙松开陶清漪的手,阿姐,你也快去洗洗手吧,我这手方才摸过□□陶文亨扬扬手,朝着陶清漪露出一抹微笑。那笑容天真烂漫,倒看不出,拥有这样笑容的人,方才刚刚亲手毒死过一条性命。
文亨,下一次,莫要再这样了。陶清漪叫住将要远去的陶文亨,哽咽道。
陶文亨闻言回过头去,见那陶清漪一双眼睛通红,似乎又要流泪了,赶忙愁苦着劝道:好了阿姐,你莫要哭了,我答应你,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我最多毒哑它嘘,别哭了阿姐,再哭外祖就该知道了
常余是在陶清漪要叫人来的威胁下给逼走的。走时还不疾不徐地道一声:阿姐,你这样与承王殿下站在对立面,对你绝没有什么好处!说到此处的时候,他还下意识地朝着袅袅怀中的襁褓望了深深的一眼。这一眼,顿时让陶清漪好似被人浇了凉水,全身上下透心的凉。
娘娘,这袅袅望着承王妃一众远去的背影,目光中似有愁色,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皇上?
陶清漪亦看着那背影,看着看着,突然叹出一口气来:他毕竟是我弟弟,若不是那时他为了我砍掉崔籍的手接下来的话陶清漪没有再说出口,只觉得胸腔之中一阵肉痛的搅扰,让她难受极了。
她这个弟弟,从小便是如此,明明比她还要小上两岁,却要时刻充作大人去保护她。殊不知,有时候,这样的保护,实际上会成为负担啊
我这个做姐姐的,总不能将他往死路上逼。陶清漪淡淡地开口,但那眉眼间却蒙上了浓浓的忧愁。
可是小皇子袅袅闻言开口,又低下头去看了看如今熟睡在她怀中的婴儿。
方才幸好常余在喂他半月莲时他吐奶了,如若不然
想到好好的一个婴儿,还没有开口说话就要变成一个哑巴,袅袅的心中顿时纠结成了一团。
这孩子是谁的,她自然知道。难为这个小小的孩子,他的亲生母亲不在身边,自己却又要生于阴谋,长于阴谋。
袅袅在心中淡淡叹出一口气来,而这个时候,那身旁的陶清漪却是又开了口:袅袅,我想见公子。
如果是汇报今日之事,我可以代为
不,我只是想要确定一件事情。陶清漪回过头来,望着袅袅的眼睛,认真地说。
萧子杞进宫是有风险的。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江骋与无欢,特别是无欢,绝不会让他冒险进宫。
但是今夜入宫,无欢并不知道。
江骋带着萧子杞入宫的时候,正是一个守卫换防精神稍怠的时候。
穿过浓厚的黑夜,泥土和植物的气息裹挟着暖风吹在萧子杞的脸上。他与江骋站在宫中繁茂的大树之上,扬起头看了天上的星星。天上的星星很亮,竟显得月光黯淡。他并不喜欢这样浓重的天色,就好似黑暗中会从四面八方伸出无形的手,一下一下,将他拉入望不见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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