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句是在对松无恙说。
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松无恙瞧着他这般热情且好意的份上,也不好冷声冷语,于是说道:“多谢几位救命之恩。”
徐闻藏在胡亚身后,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这姑娘漂亮归漂亮,但神情是真冷,叫徐闻每每看着,都会有些胆寒。而且,这姑娘的手掌之间有厚厚的老茧,筋肉上虽有伤,却能看到明显起伏,足以见得其平日用功之刻骨,武功之出神入化。
对着这样的人,徐闻说不害怕,那是在扯谎。
松无恙没醒时,徐闻倒还能淡然自若地换药行针,这人一醒,徐闻从头至尾都是在吊着胆子说话,大气不敢喘一下。
后头跟着进来的亢龙见松无恙醒了,脸上同样带着喜悦。他先是将汤水搁在徐闻旁边的桌上,随后一把揽住徐闻道:“小徐大夫救了同昌城的恩人,便也是咱们同昌城的恩人了。”
“不敢当,不敢当。”徐闻红着脸摆手道:“这位姑娘能为素不相识的人拼命,在下不过是在二人的保护下救人罢了,不值一提。况且,往日镖局对我便多有照拂,如今能用得上我,便是我的荣幸。”
他说着,看了一眼胡亚与亢龙端进来的饭菜,继续说道:“肉汤以后就不用备了,如今人醒了,可以喝些粥,先从清淡些的来,之后再换肉粥。”
胡亚应了一声,说道:“是,一切听小徐大夫您吩咐,只是烦请小徐大夫在这地窖里再苦些日子,有什么想吃的要用的,尽管和我们说,我们兄弟二人一定尽力。”
此前,因为担心那些叛徒口中外出的英吉利亚人随时会回来,胡亚和亢龙便把徐闻请到了镖局的地窖中来,让他能安心在里头好生救人,不必时刻战战兢兢。
徐闻从胡亚这几句话里听出了不对劲来,他看了看亢龙,又看了看胡亚,念及松无恙还在场,便先将心头的担忧给压了下去,转而道:“不必了,这些就很好。”
“那小徐大夫您先忙,我们兄弟二人还得上去。”胡亚搓了搓手,去桌边收了昨日的碗筷后,用手肘捅了捅还在端详松无恙伤势的亢龙,以眼神示意他一道出去。
两人之间的眼神交锋自然逃不出松无恙的眸子,等到这兄弟二人出了地窖之后,松无恙才问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刚才胡亚与亢龙二人虽然强作镇定,但神情深处的恐慌是盖不住的。”
“这……我还真不知道。”徐闻自己也是个被留在地窖里好多天的人,他同松无恙一样,对外面的事是一概不知。
不过说归说,徐闻还是有些担心上头的情况的,所以将肉汤和粥放在床头之后,便压低声音道:“姑娘你先等等,我出去看看,很快就会。”
他说完便理了理袖摆快步出去了。
地窖连通地面的阶梯上,胡亚端着碗筷往上走,边走边说道:“今日出去的人到现在都没回,怕不是真出事了。”
从那天府衙垮塌,那些叛徒叫嚣起,同昌城里的百姓就自发组织起了一群巡逻的青壮,四人一组,每次两组,一组去城外五里地与城门之间巡逻,另一组则是在城内巡逻。一旦发现点端倪,他们就会及时回来告诉城中的乡亲,让大家好有个准备。
亢龙闷头跟在后面,好半天了才说道:“若是那群英吉利亚人真回来了,便是拼了命,咱们也得保护好恩人,不能让她再受伤了。”
“你这话说的,这事我们一开始不就商量过了?恩人用性命给我们开凿了个宝库出来,让我们有趁手的东西来抵御贼寇,我们还怕什么?”胡亚瞪着眼睛,手兀的收紧扣在餐盘上。
说起来,这还是胡亚和亢龙的无心之举。
他们本来是想把府衙翻找一遍,给恩人寻个全尸下葬,却是在无意之间发现垮塌的大楼里有好些英吉利亚人的武器。那些武器他们见英吉利亚人操使过,虽然具体的不懂,但总归是能照着回忆,有样学样的。
有了武器,便不能再寻借口说敌不过人家。
城中好些年轻人都与胡亚亢龙是一个意识,便是死,也该死的轰轰烈烈,而不是如缩头乌龟一般,不知道头上的铡刀何时落下。
亢龙嗯了一声,苦笑道:“咱们赶紧出去,先把老人小孩和女人藏起来吧。”
“我们说了不算,老人和女人执拗,说是要死便一起死,谁也不能苟且偷生,但咱们也不能真让老人和女人顶上去不是?”胡亚说着停步,扭头看他。
只是他剩下的话还没出口,便看到了追出来的徐闻。
徐闻听了半耳朵,神色惊恐地问道:“什么一起死?外面已经是这般局面了?英吉利亚人回来了?”
他举着手跑上阶梯,袖子贯到了手肘处。
不等胡亚与亢龙说话,徐闻又道:“还不快走!带我一起出去,若是真有人受伤,我也好及时为他们医治才是。”
胡亚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如徐闻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在紧要关头都没想过要跑,他们有什么理由不去拼命?
“哭什么哭?别吓着小徐大夫。”亢龙拧着眉头拍了拍胡亚的肚子,再回头对徐闻道:“小徐大夫您别担心,外头还没出事,只是做一个预想,若英吉利亚人回来了,那些武器之下,怕是用不着小徐大夫您救的,救也救不回,您还是在这儿好生救恩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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