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之间天差地别,本就不会是一路人。差的不仅是权势地位,这所有花灯的收入够他与母亲两个月的家用了,而她轻飘飘地便可以全部买下来。
谢珩索性将笔放了下来,敛了敛眉道:“不用。”
语气清冷,拒绝的意味十分明显。
宁瑶从他脸上看出不悦,是她一时大意了。他字写的如此好,定不会是普通的商贩,她方才的话说出来更像是施舍。
“好吧,”宁瑶懊恼地拍了下脑门,“那我就买下这盏兔子灯吧,瞧着实在可爱。”
生怕他不信,她再次强调:“我是真的很喜欢。”
刚说完宁瑶便去掏钱袋子,她下意识地偏过头就看见了不远处正东张西望的管家,想必是出来寻她的。她心下一紧,得赶紧回府,省得父亲责怪。
宁瑶忙从钱袋子里拿出一两银子放到谢珩手边,“我得回家了,再见。”
说完连忙拿起花灯,跑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看向坐着的少年。
她摆了摆手,笑容明艳,“咱们有机会改日再见。”
谢珩目光一直追随着少女远去的身影,直至消失在人群中。他收回目光,余光瞥见了少女遗忘下来的狐狸面具。
他将其拿至手中,少女的话还盘旋在他耳边。
改日再见,他自嘲地笑了笑,拇指摩挲着面具。
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又怎会再遇到呢,今日不过是一场意外罢了。
宁瑶回府后父亲就沉着一张脸坐在府宅门口等她,偷溜外出被抓个正着。
她被父亲关了禁闭,整日只能待在自己的屋子里。以往犯错被禁足都是除了吃便是睡,但这次不同,这次她还多了一个念想。
便是日日念着那个卖花灯的少年,想的连吃最爱的龙须酥都不香了,连夜晚睡觉都不得安生,梦里见的也是他垂眸写字的模样。
宁瑶仰躺在拔步床上,她想,这大概就是话本子里所说的相思病吧。
她为自己有了这一感觉既是高兴又是忧愁。高兴的是这说明她真的长大了,更何况虽然思念难捱,但每次想起来的时候心里都如含了蜜饯般,是甜的!
愁的便是她知道那少年的家境与自己的想必差距悬殊,但年少时只顾着心里喜欢,这些在她看来都算不上什么问题。
她也在父亲耳边试探过几次。
“爹爹,若是日后我喜欢上了一个家境不是那么好的人,您会同意吗?”
爹爹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只要是你喜欢的,对方也真心待你。只要不让你日后受苦,那爹爹便不会阻挠你们。”
“再者,爹爹指点过这么多人,只要他有志有才,提拔下自己的女婿总不为过。”
听了爹爹的这番话,宁瑶感觉自己就像是吃了颗定心丸。
可她忘了,忘了感情得是两情相愿啊!
半个月后宁瑶终于再一次得了出府的机会,她将目光紧紧地锁在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期盼着那道身影能再次在她眼前出现。
终于,她再一次看见了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人。
那人还是一席白衣,宁瑶觉得他们之间是老天注定的缘分才能这么巧再次遇到,当即毫不犹豫地便跟友人分开追了上去。
宁瑶小跑着赶上去,直接伸开双手拦在了谢珩面前。
“那个……你等一下。”
她边喘着气边说着。
谢珩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少女,因跑得比较急,鬓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粘在额前,脸颊也红扑扑的。
他眼里闪过诧异甚至还有丝惊喜,但很快就垂眸将其掩了下去。
宁瑶将额前的碎发抚到耳后,又抻了抻衣角,她怕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自己不是最好看的那个。
简单打理了下,宁瑶舔了舔唇,脆生生开口:“我是那个在上元节你出手帮忙找回钱袋子的人。”
她有些不好意思,又道:“上次我是扮的男装,其实我是女儿身。”
说完,她便带着期待看向面前的人。
“宁小姐,您有什么事么?”他淡淡开口。
宁瑶睁大了眼,惊喜道:“你知道我姓什么?”
这样是不是说明他也同样在关注着她,原来这些日子不只是她一个人日夜难寐。
谢珩被少女澄澈的眼里所显露出来的喜色炽到,他顿了片刻才道:“这是自然,放眼整个晋安城应当也没几个不认识宁小姐的。”
第一次见她,那是两年前。她手中拿着糖葫芦,和同伴在街上嬉笑。一身桃色衣裙,母亲曾说桃色虽衬人,但也要相貌生得好肤色白皙的人穿起来才好看。
他第一次见有人将桃色穿的那般好看,不是衣物衬人,反倒是人衬了衣物。那时她笑弯了眼,谢珩觉得她笑的定比她手中的那串糖葫芦还要甜。
他抬起头看向一旁的母亲,指着小姑娘问:“娘亲,那是谁啊?”
“那是宁大人的掌上明珠。”
说完赵氏又叹了口气,“珩儿,别看了。她这样的大小姐跟咱们不会是一路人的。”
她这样的大小姐,他们这般卑微的人连多看一眼都是不配的。
只是这样么……宁瑶心里有些失落,但没关系。她握紧了手心,爹爹教她有话就要直说,不试一下又怎么会知道结果呢。
所以,她再一次直视向面前的人。眼神坚定,开门见山道:“我觉得我对公子生了男女之情,你……你对我有何想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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