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染毫不留情地抨击着四皇子这种悲伤的情绪,此时此刻她就在想,即便是他修成悲伤之意境,她也要凭一己之力将这种意境给击碎。她绝不允许好好的一个人被悲伤吞噬,绝不允许好好的一个人在苏婳宛的打击下再也活不出本来模样。
她告诉君慕息:我从来都没有不认你这个四哥,其实在我心里你的位置从来都是很重要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见了你会很安心,哪怕在法门寺那次身陷重围,四哥你也会给我一种很安全的感觉,很踏实的信念。所以对我来说,虽然九哥才是君慕凛的亲兄长,但是你的份量从来都是在他之上的。四哥,我说的是心里话。
小姑娘的话一句一句道出来,君慕息不得不承认,其它在他的心里,苏婳宛早就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之所以还在悲伤里走不出来,是他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存方式,已经忘了除悲伤之外自己还能再有别的什么情绪。
他忘了该怎么哭,也忘了该怎么笑,甚至有的时候都感觉不到自己的体温和心跳。
整个人就飘在悲伤混沌之中,往前走也不行,往后退更不行。
何况,苏婳宛带给他的已经不再是从前那种单纯的悲伤了,她住在礼王府的那段日子,带给他的,是毁灭性的打击。
阿染。他终于开了口,你原谅四哥,四哥不是走不出悲伤困境,四哥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活下去。阿染,你不知道礼王府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你不知道那是一段怎样的荒唐岁月。我就像是被魔鬼驱使的奴隶,做尽了一切我所不耻之事,终于把自己活成了最龌龊的模样。没有人能够理解那段岁月带给我的摧残,那不是悲伤,那是绝望。
他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只要一想到苏婳宛住在礼王府的那些日子,他就觉得自己是这世间最肮脏之人,做过这世间最肮脏之事。他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世上?他还有什么勇气面对自己一片废墟的人生?
他告诉白鹤染:我之所以来,之所以见她,不是因为放不下她。我只是恨,我只是想要试试自己有没有亲手杀了她的勇气。我也只是想问问她,事到如今,她究竟当我是个什么?如果曾经真有情有爱,为何今日要如此摧残?
那你问了吗?她想起刚进屋时,见那苏婳宛正在说话。
君慕息点点头,问了。她说,她对我的感情,打从她离开东秦国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复存在了。她活着就是为了报仇,给苏家报仇,也给她自己报仇。她要毁了我,如此她的心里才能痛快,她说这是我该受的劫,一如已经被摧毁的她。她的人生完了,没有道理我还好好活着。君慕息苦苦一笑,阿染,你觉得我活得很好吗?
白鹤染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位四皇子时,那种悲间意就扑面而来,挡都挡不住。
也不知道你过得算不算好,我还是那句话,我们其实都过得差不多。她长叹一声,至少你还活着,可是曾经的白鹤染却已经死过一次了。
她说着这话,看见他,果然看出不解的神色,于是笑了起来,还行,也不是悲伤绝望到对什么事情都不感兴趣。但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说得太玄乎了,你也未必会信。我只能告诉你,在白家至亲之人的迫害下,从前的白鹤染已经死了,就在我遇见君慕凛的那一晚,两个下人用毒针扎进她的背,再将她狠狠地推下万丈高崖。四哥,文国公府的嫡女白鹤染已经死了,而我,只是代替她而活,承她之因果,完她未完之事。
她将手往前探,探到他的指尖,四哥,我有大仇未报,如果我求你帮我,你愿不愿意暂时放下你的悲境,从里面走出来,帮我一把?
第665章 小染染,爷带你去吃好吃的
? 二人对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君慕凛手里的茶都凉了,这才换了他一个如沐春风的笑。
四哥帮你,只要你说,四哥一定帮你。
她也笑了开来,你帮我就好,只是你得想好了,我要报的仇可不是平常之仇,我要面对的敌人也不是平常的敌人。有可能对上一个家族,也有可能对上一个国家。
那又如何?他说,阿染,那又如何?只要你想,只要你说,上天入地,随你便是。
既如此,那便斩了过去,哪怕只是暂时的斩。待我筹谋好之后,便随我远征一场。她神采飞扬,也心生希望,四哥,我想去歌布。
君慕息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她微怔,你如何知道?
他失笑,你说你要报仇,可是白家的仇该报也都报的差不多了,再剩下的就是你那个父亲。而在我看来,你应该不会亲自动手斩杀他,至少现在不会。除了上都城的仇,你还有一个仇,就是在歌布。你的舅舅被困于歌布囚牢,没有自由,却还留着一条性命。你和你母亲的悲哀源头就是歌布,所以这个仇你一定会报,那个舅舅你也一定会把他给救出来。
白鹤染点头,是啊,归根结底,造成我母亲这一世悲剧的,是歌布的内乱。那歌布国君逍遥十几载,做梦也没有想到我白鹤染死了又活,也做梦都不会想到,我复仇的手掌已经快要伸到他的眼前。四哥,阿染从来没求过你什么,就求你这一回。打起精神来,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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