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这厢憋着火气,一忍再忍,可边上几人却觉得就这样子揶揄叶氏还远远不够。
于是红姨娘眼珠一转,笑着又开了口:二小姐给我们讲讲洛城的见闻吧!说着,朝着白鹤染投来了一个期待的目光。
白鹤染觉得甚是有趣,文国公府里人人都怕大叶氏,唯独红姨娘母女不怕。其实也不是不怕,只是这母女二人的性子生得好,一向秉承着的原则就是,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能让你痛快了,除非你弄死我,只要弄不死,我见天儿的恶心着你。
她觉得这二位实在是妙人,便也很乐意暂时跟她们合作一把。
于是想了想,道:洛城是个小地方,我一直都在病着,也没怎么出去走动,外头的事自然不晓得,不过府里人的生活到是给了我不小的感触。几位,可愿意听听?
被老扶人搂在怀里的白浩轩最先拍起手来,愿意听当然愿意听,轩儿喜欢听二姐姐讲故事。
白鹤染点点头,那我便讲一讲吧!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这才又道:这感慨来自于洛城白家的大夫人。我在那里住了三年,亲眼所见那位大夫人特别重孝道,每日晨起都要到老夫人跟前去奉茶,不管刮风下雨都没有落下过。她说这是白家从祖辈就传下来的规矩,忘不得,谁忘了谁就是不孝,不配教育子女,更不配做白家的儿媳妇。
这话一出,白蓁蓁的眼睛一下就亮了,有掩不住的笑意从眼底流露出来。这个二姐姐果然跟从前不一样,如此上道!
老夫人听了也点起头,似乎想起了许多往事,半晌才道:没错!白家祖祖辈辈都是遵循东秦礼法,以孝为先。想当年我的婆婆还在世时,我也是每日奉茶,从来不敢耽误。就是从前阿染的母亲入后府,这规矩也一直都是尊着的。
白鹤染赶紧把话接住:那现在呢?
不等老夫人答,红姨娘咯咯的笑声就传了来,现在?呵呵,现在啊,谁还记得这个。
叶氏坐在那里,一张脸变了无数次颜色。眼底恨意都能结出冰霜来。
这些人,是故意的!
她再无法冷静,端庄慈善的面容变得可憎起来,手里的茶盏也忍不住摔落在地,啪地一声,让这间屋子彻底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她,叶氏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就像是一个犯了大罪之人,被世人审判,被逼得气度全无颜面尽失。
可这并不是她想要的,她隐忍十数载,为的是让儿子顺利继承到文国公的世袭爵位,如此大计绝不能断送在这老老少少一群贱人身上。
想通此点,她立即开始谋划着该如何挽回。气得青紫的脸色渐渐回复本来颜色,扭曲的表情也逐渐回复正常,她蹲下身,亲自将摔了一地的瓷器碎片拾起,连手指被割伤一道浅浅的口子也全然不在意。
再起身抬头时,便又是那个富贵端庄慈爱和善的当家主母。
白蓁蓁对此嗤之以鼻,变得可真够快的。
叶氏却没再理她,只是冲着老夫人深深地拂了一礼,声音惶恐地道:多谢母亲提醒,以往是儿媳只顾着操持后宅教养子女,于礼教上确实是疏忽了。母亲说得对,家宅以孝为重,以礼为先,儿媳知错,这就为老夫人奉茶。
她说着,将手中瓷器碎片交给下人,然后再开口吩咐:快去备一盏新茶来。
老夫人听到这里,突然喉间又刺痒起来,忍不住阵阵疾咳。这一咳就又想起那盆花,又想起送花的人就是叶氏的儿子,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了。
你奉的茶,老身当不起。
母亲折煞儿媳了。叶氏赶紧跪下来,她有点想不明白,老夫人虽说一直都不待见她,但她也在白家过了十来年了,没有喜欢也有习惯了,怎么今日突然对她产生如此大的反感?
老夫人的咳嗽一直停不下来,白鹤染走上前,伸手在她背上拍了几下。没人知道她这几下看似随意,实则却是扣住指关节按压了几处穴道,老夫人的咳随着她按的这几下,立即止住了。
迎着老夫人疑惑的目光,白鹤染没对这一手多说什么,只是继续之前的话题:既然母亲有这份心,祖母也别拂了人家的好意,全当锻炼锻炼,一回生二回熟,明天再来奉茶时,就熟门熟路了。
下方,红姨娘听得咯咯咯地笑,二夫人,奉了这一次,以后可就得天天来了。
叶氏咬咬牙,这都是应该的。
能把叶氏气得半死,红姨娘十分得意,偏头对白蓁蓁说:看到了吧,这才叫嫡小姐,府里的规矩还得是正经的嫡小姐来立。哎?说起来,咱们府上的大小姐呢?今儿怎么没来?还有小叶妹妹,怎么都躲着不来给老夫人请安呢?
叶氏赶紧解释:惊鸿亲自出府去给阿染选衣裳和料子了,花颜在抄写女则女训,昨日的事我也训斥过她,并让小叶氏在边上督促着,防止那孩子偷懒。说完,又一脸歉意地对白鹤染道:昨天的事都是误会,你大姐姐她本意是好的,没想到使过了劲,差点越了规矩。还有那个婆子,也是母亲驭下不严,人已经处置了。
几句话,将自己择了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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