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念一动,想都没想就扔出一把卦子在面前的桌上,就当着眼前这个人的面现场占卜,卜的就是眼前这个人与圣运公主的婚缘。
很快地,结果出:有缘。
巴争笑了:你与圣运公子有婚缘,但是琴扬公子与圣运公主却没有婚缘。这位先生,我是不是可以由此推断,你并不是真正的琴扬公子。我说得对吗?
君慕息看着桌上被对方扔出的卦子,也笑了起来,传闻歌布大卦师小小年纪卜得一手好卦,如今看来果然不假。我虽掺不透卦意,但你所述的意思还是能听得懂的。他将卦子往前一推,推回到巴争近前,听闻你之所以卜得好卦,是因为数年之前有一番奇遇,曾遇到一位世外高人,传了你天卜之术,可是事实?
巴争也不急着追问先前那个问题,只点头道:确是事实,歌布人人皆知。
那传你天卜之术的那人,可有教给你,习得这一身本事要如何使用?可是直点名姓要你来襄助歌布国君,成就天下一统的大业?
巴争都听乐了,什么天下一统,现在这位国君没有那般造化,我早就卜算出来了。
那为何不实言相告?
说了啊,他不信。巴争摊手,他说了,即使是天意不成他,他也要逆天而行。他执着地认为这天下就应该是握在他手里,不只歌布,包括东秦。至于你说的那位授业高人,他并没有指名点姓要我去助谁,他只说让我助明君,是我自己要到皇宫里来的。
只因在你看来他是君,便以为是明君?君慕息再问他,那这两年看下来,你对明君可有新的领悟?可还认为自己当初进宫是对的?
巴争摇头,是错的,大错特错。他何止不是明君,简直是暴君。可是路已经选了,我就退不出去,所以我也曾尝试过去影响他和改变他。可惜,并没有什么效果。他再仔细去看君慕息,十分肯定地道,你不是琴扬公子。虽然从你这张脸上我看不出任何端倪,但是琴扬公子不会问出你这些话,他也绝对不会与我对面而坐。从来琴扬进宫都只为奏琴,之后便是将自己关在宫院里,任何人都不见,即使是圣运公主缠着他,他也多半是闭门谢客的。
君慕息琢磨了一会儿,恩了一声,看来我还是做得不像,实在是跟那位琴扬公子不熟,不知他秉性,也不知他喜好。若早知道,我也一早闭门谢客,谁都不放进来。
你承认了?巴争还有些惊讶,我是歌布的大卦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就不怕我把你揭发,让你被国君处置?
君慕息失笑,你都说了你是大卦师,那么不管我是真还是假,只要你一句话,我都可以变成假。所以我认与不认不是关健,你说与不说才是重点。而我现在赌你不说!
巴争愣了一会儿,好半天才又回过神来,面上带着几分挫败,都被你说中了。也罢,今日来见你只是为了证实我的猜测,至于你是与不是,都跟我没有多少关系。但有一事我必须得问你,幻成琴扬公子的模样进宫来,所为何事?
君慕息还是不答,还是反问他:已知他不是明君还留在宫中,所为何意?
巴争苦笑,你这人,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带吃的,同我这样一个小孩子还计较得这般清楚。可是你这样问,又如何确定我会说?我若是不说呢?
我也可以选择不说。君慕息告诉他,你来才有我往,本就是你先来这里寻我,又不是我去寻你,所以主动权在我这处,而不是由你掌握。
可是在歌布皇宫,我才是有权力的那一个。巴争实话实说,你就真不怕我恼羞成怒?
怕肯定是怕的。君慕息也说了实话,不过他也有自己的依仗,我自己若不承认,你说我不是琴扬,也没得证据。至少你现在想把真正的琴扬找出来,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在旁人看来,我就是琴扬,特别是在圣运公主看来,是你要弄死她的心上人。你说,依着圣运公主的脾气秉性,她会不会跟你不死不休?
巴争不说话了,确实,依着圣运公主的性子,肯定是得跟他拼命的。那位公主可不是好打发的人,那是真正的皇女,是国君唯一的亲生骨肉,国君看她跟看自己的命一样,那是真的疼爱。如果真的惹毛了圣运公主,只怕他这大卦师的身份就要保不住了。
我确实不能惹那位公主,因为我不能离开这座皇宫。巴争与他说了实话,虽然我不知你是何人,也不知你来此究竟是何意,但卦师的直觉告诉我,在国君与你之间,我该信的是你,而不是他。那我便告诉你,之所以明知他不是国君我还要留在这里,其实不是为了,而是为了歌布。我总得为歌布找出真正的明君来,方才对得起当初传我天卜之术的师尊。
真正的明君又是谁呢?君慕息问他,可是死牢里关着的那一位?听说你与前任卦师都卜算出他不能死,否则歌布将会有灭顶之灾。
巴争再点头,是,确有此卦,所以那位虽然被关在死牢,但性命肯定是无忧的。且最近这个卦相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很聪明,利用这个卦相让自己活得舒服了许多。现在那牢里虽比不得外面舒服自在,可也俨然被他过成了客栈一样的生活,我听说每天都有狱卒出宫去给他买姜花酒和烧鹅,他在里头大吃大喝,过得很是惬意。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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