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多少?”阮夏问服务员。
服务员:“大半瓶,另外一小半是时总喝的。”
沙发另一头,时坤上半身在沙发,下半身在地上。
阮夏高跟鞋鞋跟狠狠踩上时坤的腿,又踹了两脚。
顾祁背过身,捂嘴笑了笑。
时坤睡的跟死猪一样,哼哼两声,连眼皮都没抬。
阮夏从莫涵口袋里掏出手机,手 指掀开他眼皮,解锁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设定了发送时间给白粟。
阮夏又把手机递给服务员,“你拿着玩,手机电量耗光了再送回来,任何人打电话不要接,”又拿出一张卡,“这里面是十万,密码是三个九三个六,这个人找上你的时候,你可以把我供出来。”
原本面无表情的服务员,唇角露出笑意,欣喜接过:“好的,就让他们睡在这里吗?”
阮夏点头:“是的。”
“什么感受?”
出了包厢,顾祁问阮夏。
阮夏外头看向顾祁,“开心,高兴,得意,畅快,反正没有一个词能准确的形容我现在的感受。”
她墨色一样的眸子,闪着bling bling的光,水晶灯在她皎洁的脸渡上一层如银轻纱。
顾祁眼睛移开一会,又看回来,“要不要喝两杯?我看你这兴奋劲,回去也睡不着。”
“不会啊。”阮夏摇头:“我有身为绝世美女的自觉,要保持吹弹可破的皮肤,不熬夜是原则问题。”
顾祁:“……”
这脸皮绝了!
“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谦虚的。”
阮夏:“不过分谦虚也是一种美德,好了,你可以送我回家了。”
顾祁似笑非笑:“我好荣幸啊!”
阮夏:“你不是荣幸,应该是庆幸。”
一瞬间,气氛有些尴尬。
顾祁下颚崩成一条笔直的线,默了默,淡道:“走吧。”
车灯桶开一路夜色。
夜空墨蓝沉沉,一轮圆月挂在中央,浮云缓缓流动。
山尖成波状绵延,似海浪翻飞。
昏黄的路灯闪在薄雾中。
“谢了,再见。”
莫家别墅门口,阮夏解开安全带,指尖推开车门。
“那时候,是不是很绝望?”
顾祁手握着方向盘,手背青胫爆出来。
阮夏回头,根根分明的眼睫翘起来,“你说呢?”
顾祁头侧到另一边,留个阮夏一个黑秃秃的后脑勺,低低道了一声:“对不起。”
阮夏没回答他。
下车,关上车门,寒风吹起她的头发猎猎翻飞,拂过她的裙锯,漾起如水般波纹。
她身材纤细,外面穿着长长的羽绒服也不臃肿。
瘦小的身子,逆风而行,每一步都迈的沉稳,身体似蕴含了巨大的能量。
顾祁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好一会,油门一踩,车子如离弦的箭飞出去。
阮夏洗了澡,躺到床上,迷迷糊糊睡去,直到半夜,被熟悉的体温包裹。
她眼睛仍是闭着,朝莫谨怀里拱了拱,“不是说了不许赶夜路。”
莫谨下午去了临市,阮夏让他明日再回来。
莫谨舌吻她小巧的耳垂,声音粗沉,“想你了。”
一个的夜,总是格外漫长。
尝过两个人的温暖,就再也受不了一个人的孤寂了。
你有没有想我?”
阮夏转过身子,留给他一个后背,“哼,你不听我话,走夜路不安全。”
他胸膛紧紧贴上她后背,手不安分的扯她睡衣,放柔声音哄,“下次,下次听你的。”
她滚到另一边,半真半假的反抗,“上次你也这么说。”
他手几次落空,燥,热愈甚,加大了力,她灵巧的躲,就是不让他得手。
两个人在床上上演了一出贴身柔道,直到两人的喘气声都到达顶点。
他把她不安分的手扣在头顶,惩罚性的加足力道。
星星点点的薄汗如晶莹晨露滚落花瓣,月色如水,细细莺啼婉转动人。
*
华丽的酒店内。
红色的指针不停跳动,时针已经指到八点。
谁家婚礼这个点还不开始?
谁的时间不宝贵?
宾客有的饿的前胸贴后背,有的急着回家看孩子,忍不住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每一道投来的目光,窃窃私语,许娇都觉得他们是在嘲笑自己,议论自己。
她身上像是有密密麻麻的蚂蚁咬,针扎。
神经紧紧崩着,对一点点的风吹草动都敏感到极端。
忽然,于果站起身朝许娇走去,在所有宾客都坐着的会场里特别显眼,所有人都看过去。
于果拉开许娇旁边的椅子道:“新娘,请问新郎到底还娶不娶你?我都快饿死了,要是不举行了,乘早放了我们,谁不是一身的事。”
这话就像一颗雷,许娇的心态炸了。
她已经没有系统傍身,灵魂会灭。
和普通人一样,只有这一辈子了。
鲸市所有有身份的人都在这里,如果婚礼上被莫涵抛弃,哪个有钱人都不会再娶她。
穷日子她真的过够了。
她像个穷途末路的赌徒,不愿意去理智分析,坚信莫涵正在赶来的路上。
她能嫁给莫涵的。
白粟在门口望眼欲穿,指针指到八点的时候,莫涵的电话仍然不通,理智告诉她,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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