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
李梅双手抓住桌沿,双肩颤抖着?望着?许颜,颤声重复:“许小姐,我?说!”
许颜合上杂志,抬头看她。
李梅说:“许小姐,当年小婷是一时糊涂,她不是坏人……”
“说重点。”
李梅脸上满是难堪,动了几?次嘴唇,才终于说出?来:“小婷喜欢罗总,所以她恨你。我?知道她异想天开,她第?一次来找我?,我?拒绝了她,她不甘心,后来又找我?几?次,最后以死相逼,我?才答应了。”
“小婷是你女儿?”
“算是,她是我?哥哥的女儿,我?一直没有结婚,就过继过来养。”
“你们当时怎么分工的?”
“小婷负责找的药丸,让我?放到你房间,然后趁你不在家的时候,装作不小心打翻,还?有……”李梅垂下头,不敢看许颜,“将?你们房间的避孕套戳破。”
“什么药丸?”
“催情助孕的药。”
“这个点子是小婷想的?”
“……是我?。”
许颜稍有意外。 “你们笃定罗钊发现这些会很生气,就没想过他可能会跟我?对质,以当时我?跟他的关系,未必不能解释清楚。”
“不会的,罗总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为什么?”
“我?在罗家做了十年,之前一直在老宅,多多少少听到一些事?。”
“什么事??”
“……”
“不能说?”
李梅抬头看着?许颜,深吸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才终于说:“罗总虽然平时看着?冷淡,但其实对人和善,从来不乱发脾气,就算生气训人也不会带脏字。但我?有次听到罗总和老太太为罗总父母的事?情争执,他言辞异常激烈,一直强调是罗先生为了外头手段龌蹉的下贱女人害死了罗太太,他这辈子都?不会去拜祭。 所以我?和小婷商量,如果用这些法子,他暴怒之下,很可能不会问你就直接赶你走。退一万步说,就算他问你了,我?们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只能靠赌。”
许颜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一时说不清心头什么感觉,是气愤多些,还?是憎恨更胜,情绪交缠碰撞下,竟是凉笑出?声:“李阿姨,你心思?挺缜密的,算的分毫不差,他当初真的一个字都?没有问我?。”
李梅听她语气不善,以为她要反悔,找她们算账,站起?来就跪下去,急切说:“许小姐,对不起?,我?知道是我?们不对,鬼迷心窍害了你。我?们真的很后悔,这些年一直良心不安,而且罗总已经惩罚我?们了。他不止将?我?们赶出?罗家,还?让我?和小婷在嘉城混不下去。我?们以为到云城会好些,来了才发现,工作的机会同样渺茫,我?们如今的生活真的很艰难。我?无所谓,可小婷和您一样,也是名牌大学出?来的……”
“许总,到检票时间了。”
许颜冲夏至点下头,再无心情听李梅诉苦,甚至没再看她一眼,站起?来往外走。
**
第93章
高铁车厢内, 许颜望着车窗外黑得只能看出大致轮廓的景致,一遍遍回忆李梅最后说的话。
“罗总说,罗先生因?为外头手段龌龊的下贱女人害死罗太太, 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也绝不?会去拜祭。”
她越是想,心中越是纷乱,窒闷和恼恨,却似乎陷入一片泥沼, 越是想逃,越是沉下。
她一直是个坚硬的人, 不?轻易动情, 不?容易感动,连感激也做成利益交换的样子。
但是那一刻,她心口仿佛被人狠狠刺了一刀, 刺在她以为无坚不?摧的地方, 再狠狠一拉,那坚硬外壳很轻易就崩裂开来, 接踵而来的痛感, 无以复加。
她于是懂了,她其实是十足的两面派,她的坚硬从来只能给自己, 给无关紧要, 或者憎恨着的人,一旦面对爱人, 盔甲尽数变成软肋。
就因为这一句, 她彻底原谅了罗钊所有的不?是,所有他曾经加注在她身上的伤害屈辱, 所有的所有……
许颜鼻头发酸,眼睛湿润,有泪盈眶。她知道自己在心疼什么?,是他与她分?别经历的,不?同时间地点,不?同事件,却殊途同归的惨烈。
但罗钊比她还“惨”不?是吗?最起码她有人可恨,有仇可报,有目标有出口。 他呢?
他最爱最恨的人同时去了,他不?能从最爱的人口中听到原谅,也不?能从最恨的人那里得到忏悔,所有的情绪加载着压在心头,编成没有出口的怪圈,再一圈圈缠成毫无破绽的禁忌。
你?问他疼吗?
他疼得草木皆兵,哪怕面对最亲密的人都不愿提及。
许颜深吸口气,眼底蓄积的泪终于漫过眼眶,毫无顾忌的落下……
**
到嘉城是晚上十点,罗钊说会过来接她。许颜刚走出通道,一眼看到端正站在人群中,正目不转睛盯着通道出口的他。
罗钊一身深靛蓝的商务西装,皓白衬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英俊面容因?为表情的匮乏而显得冷冽寡淡,对比身边奔走注目的芸芸大众,矜贵又精致,就像是放置在高级男装店玻璃橱窗中的成衣男模。
格格不入,又格外醒目。
只不过,这?个男模是有表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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