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邵说的越多,永嘉心里越冷。
他以为她迟迟不肯答应,是计较他给的名分吗?
永嘉愈发觉得可笑。
“我没想要过你的名分,从未想过,我不想要什么皇贵妃,哪怕是皇后,我也不曾想过。沈邵,我早说过,我就这一副身子,我什么都没有,我敌不过你,曾经你深觉我是欠你的,用母妃的命要挟我,你待我的种种,我如今想忘都忘不掉。”
“现下也是一样,你口口声声说想求我原谅,可你关着桓儿和姜尚宫,你拿刀架在陆翊脖子上,你一样是在逼我,只要你不放手,你知我逃不掉,你不过是换了种方式囚禁我。”
“你觉得,你的道歉在我这里又有几分真?我又会信你几分?你有什么资格求我原谅你?我凭什么要原谅你?”
沈邵听着永嘉的话,他圈在她腰身的手臂慢慢放松开,他不曾料到她这番话,甚至不敢相信她这番话。
“在你眼里,朕这些年来对你就只有报复吗?”他抱住她的肩膀,有几分用力的将她身子转过来,他想看她的眼睛:“那朕待你的心意呢,你是真的不知,还是装作不知?”
“你告诉朕,朕的心意算什么?还有你曾经对朕说过的话,全都是假吗,都是哄骗朕的吗?我们之间的回忆也都是空吗?”
“永嘉,你真的觉得我们这些年的感情,就只有朕威胁你,强迫你,你对朕也只有畏怕和恨吗?”
永嘉不回答。
沈邵看着这般沉默的永嘉,眼里皆是无助,许久,他不肯死心似的,继续问她:“那你可有爱过朕?”
“不曾。”
沈邵没料到她回答的这般绝情,她的话,让他觉得自己这些年的痴都只是个笑话。
他望着她,曾有一瞬想负气的说,他就是不放手又如何?可他又想起她与他说的话,他怕她真的觉得,他是要囚禁她。
沈邵恼不起来,怒不起来,他面对她,只剩下无助。
“永嘉,你要朕如何才好?”
“我要回家。”
沈邵彻底败下来,他一下一下点着头:“好,朕放你回去。”
“明早再回去,行吗?”他又问。
永嘉意外沈邵会答应,她闻言坚持要当晚回去,沈邵没办法,只能唤人备车,永嘉上了车,却见沈邵一并跟了上来。
她盯着他:“你做什么?”
他与她面对面坐着,他说:“你既不随朕走,那朕便跟着你,跟到你愿意原谅朕为止。”
永嘉便知道沈邵怎可能轻易就放手,她听着他的话垂下眸,沉默未答。
车轮碾过街道的声音传遍夜晚的街巷,永嘉在这略有压抑的车厢沉默许久,她忽然想起什么,抬起眸看向沈邵。
她一抬眸便正对他直直看过来的目光,她问他:“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西疆?”
沈邵听着永嘉的问,回想起几个月前,他曾来过西疆察验军马,那是他离她最近的一次。
那时他派出去找她的人,已经将大半个大魏找遍了,西疆也开始寻找了,他那番去西疆原只是因为突厥异动,他怕边疆动荡,特来看看最重要的战马。
西疆有一批战马最是健壮,是当年突厥王为了赎小儿子,献给大魏的雪域战马,雪域战马不仅强悍,与寻常的马比,更是十足的耐寒,所以才能得‘雪域之狼’的美称。
这进献的万匹雪域战马,在大魏驯养的很好,经了两年的调教,训练有素,与大魏的骑兵也磨合的默契,随时可以做战时准备。
他那时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见军马备足,也放了心,因是微服私巡,他并未在西疆多停留,南下直接回了京城。
京城的日子十年如一日般,没有永嘉,他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孤家寡人,他孤独的住在皇城里,一日挨一日,他之前派去跟踪沈桓的人都是废物,硬生生的将人跟丢了,他彻底断了与永嘉之间的线。
他也恼过自己,若是最早,她南下迁陵,他陪着她去,是不是就不会丢了她,他也后悔,想着北疆战事时,沈桓明明是主动前来,他却还是大意,他应该无耻些无赖些,将沈桓扣到皇城里,永嘉那般在意她弟弟,她肯定会来京城救他。
他恨自己,明明有机会不失去她,明明有机会可以找打她,可他都错过了。
他想起这些,便再次忆起沈桓,他那时千里单骑,难道是料定了他不会抓住他不放吗?
千里单骑……
他想起沈桓骑着的那匹奄奄一息的马。
他一瞬想起那马是品种极特殊的雪域战马,那时在军营他不曾想起,如今猛地忆起,雪域战马不流于市,沈桓能得到这样的马,只有旁人相赠,除了大魏西疆的军营有,便是突厥有。
无论军营还是突厥,他料定她们一定身在西疆。
他快马加鞭的追来,他也怀疑过陆翊,可想那时候陆翊正随自己在北疆打仗,他便开始怀疑穆勒,他想起年前他得到永嘉出现在京郊的消息去追,被他故意阻拦,他原是料定了永嘉是被穆勒带走了,可他最后到底是高估了陆翊的忠心。
“朕若是能早些想到,也不会这么晚才找到你。”
永嘉原以为是她们在西疆地界里到底没躲藏好,漏出了风声,连陆翊也没能预料到,却不想,破绽竟出现在那么久远的战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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