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澜:呵呵,我看你才是我敌人本敌。】
难怪情报会说时屿冷漠、自私、利益至上、脾气特别坏,可不就是杨以航这样的死对头能说出来的么。就是这差了十万八千里的情报,让她一开始就选错了路,成了跳梁小丑。
徐安澜气得将杨以恒拉黑。
小姑娘一走,几个主管都来时屿办公室讨论JTF主办方临时换酒店这事。
国际性质的大赛宣发早已打了出去,临时更换,对酒店损失不言而喻。时屿让这个项目负责人去联系主办方,将横豫旗下的其他酒店资料发过去,抓住合同,争取继续合作。
临时性的小会,言简意赅,他向来讲究效率。最后,留下的是公司法务顾律师,跟他汇报与M·A方律师会面的情况。
“对方很强势,面面俱到,对我们提出的方案似是早有准备,几乎找不到任何漏洞。”
两方律师间的较劲,你来我往,很棘手。
时屿意外:“刚从国外回来的律师团队负责人?”
顾律师摇头:“不是。”他在手机找出对方的照片,“来的只是副手,叫洛娅。”
时屿接过手机,愣住。
照片里是张熟悉的面孔,那晚在会所走廊盯着他打量的女人,也是徐安澜的闺蜜,她叫她宋雅。
时屿把手机还给顾律师:“你说她叫什么?”
“洛娅,洛律师。”
时屿轻哂,不用猜就知道是徐安澜那个小骗子又撒了谎。
可是,为什么?
他这位未婚妻身上秘密挺多啊。
*
徐安澜换了身更正式的衣服,带着笔记本电脑去见何言绅。
他们约在一家西餐厅,她到的时候,他已经在了。这几次会面除了第一次他的姗姗来迟,和临走前那句没头没脑的“陆蓁蓁”,她对他稍有改观。
“以你专业的角度来看,案子胜诉大吗?”何言绅忽然问。
徐安澜微笑:“我第一次就说过,科索玛跟科锁码三个汉字里完全同音,两个不同字,均属于臆造词,没有特定的含义。而你们商标的注册商品使用类别一个是发动机,一个则是锁具,本质上来说全然不同,不构成商业竞争,更谈不上恶意竞争。法院会根据商标彰显商品不易令消费者混淆的依据,未必会判科锁码构成商标侵权。”
何言绅沉吟:“所以,你才一直要我们走驰名商标的策略?”
跟他说话并不费劲,徐安澜点点头,将她准备的两个方案都解说一遍。
庄佳慧带着时妈妈进来时,徐安澜跟何言绅相谈甚欢。
“伯母,对不起,临时换地方让您绕了路。”庄佳慧领着时妈妈去预订好的景观卡座。
时妈妈颇有耐心:“没关系。”
庄佳慧先让她坐下,自己才绕到她对面,“这家的下午茶更好吃,提拉米苏很赞。”
她知道时妈妈最爱提拉米苏。
果然,时妈妈笑容比刚进门时要多。
两个人约了今天叙旧,庄佳慧照顾起人来确实殷勤备至,妥妥帖帖,她把着刚刚好的尺度,从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她起了新话题,目光若有似无瞄向不远处的何言绅和徐安澜。
“伯母,您尝尝这个。”庄佳慧身体略微侧了侧,她将面前的小碟子往时妈妈的方向推,眼睛却又往斜后方去看。
时妈妈终于发现不对:“怎么,有熟人?”
庄佳慧摆手:“没,没有。”
她半红着脸,表情尴尬,分明是欲盖弥彰。
时妈妈终于回头,看清那对男女,她神色未变。就只看了那么一眼,她端起面前的咖啡轻抿了一口,神色间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庄佳慧“忐忑”的替他们开脱:“伯母,那是我表哥。”她将早已准备好的词说了出口,“他很欣赏徐小姐,不过您放心,我表哥的人品绝对信得过,他跟徐小姐之间只是朋友。”
“徐小姐漂亮爱笑,我也很喜欢她。”袍茉
模棱两可的话,时妈妈几不可见的拧了下眉。她不知道徐安澜是何言绅的律师,只觉得两个从无交集的人,哪里来的欣赏。
对她的反应,庄佳慧心里突然没了底,“伯母,要不我们过去打个招呼?”
时妈妈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她抬头冲庄佳慧笑了笑。
她惯来温和,对人温柔,处事宽和,出了名的好脾气。她这一笑,庄佳慧心头“咯噔”一下,尤其是被她这么望着,像是一下被看穿了自己心里的小九九。
“佳慧,如果以后安澜有什么做得不对的,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时妈妈依旧笑着,笑意却不及眼底,对面前的小姑娘也没了方才的亲近。
客气,也是疏离的,跟时屿一模一样。
庄佳慧怔住。
时妈妈又说:“作为长辈,安澜有不对的地方,我会亲自管教。”
庄佳慧的笑容彻底僵住,她没想到时妈妈会看破她的意图,明明她已经做得这么隐晦。
“我觉得我们的下午茶可以结束了,你说呢?”时妈妈用着最温柔的声音问。
她话里话外将徐安澜当成她的小辈,是她的自己人,而庄佳慧则是那个外人。
庄佳慧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能僵笑着点头。
时妈妈其实并没有生气,各人的交友而已,反被庄佳慧那么一说成了某些带有色彩的交往。她并不信,但压不住心底长了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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