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比你高了吧。”周之潭重新回来坐下，甩了一下头发浅笑起来。
    “你的终身目标就是比我高么？”白陆也跟着笑，“那恭喜你，离实现还差一丢丢。”
    周之潭想了想：“终身目标不少，这个算其中一个。”
    他看着白陆：“白老师，我又想喝学校后面的金桔柠檬了。”
    “你一周是不是念叨八百次，自己不觉得烦？”
    “不。”周之潭笑，“我只和你念叨。”
    白陆和他聊完，找了王流旭和安印。三个人凑在镜头前聊天，聊到王流旭都问：“白总监你今天没事儿干吗？老在这和我们聊天……”
    “你是不是看我烦了？”白陆在视频里瞪他。
    “哪敢啊！”王流旭摇头，“怕您工作太忙……这样吧，给您拜个早年，您去休息吧。”
    “王流旭，你是不是韩文说多了不能说中文憋的慌啊，都跑我这儿来说了。”
    “是啊。”王流旭点点头，“我每天只能和周周说说说，现在他可厉害了，我话说超过三句他就打我。”
    “打得好！”白陆海豹式拍手，“没打死你呢。”
    “……”王流旭扯着嘴微笑，觉得这里的迷之磁场容不下自己。
    挂了电话，白陆把手机收起来，对着白墙吸了口气。
    22号下起了小雨。秋雨落下来又要添衣，白陆穿好了衬衫和薄风衣，拿了一把黑伞出门。
    他在路边买了一个鸡蛋灌饼，要了两个蛋，一个烤肠一个火腿肠，把蛋饼塞得满满当当，就着热豆浆边走边吃。
    喝完最后一口豆浆的时候，来了电话。
    是白凡。
    “谈完了，对方明确表示撤回投资意向。”
    白陆感觉被抽空了力气，明明刚刚才吃了一个蛋饼。
    他轻轻问：“爸怎么样？”
    “在办公室坐着，让人看着呢。”
    白陆呼出一口气：“还没到最后，先不急着。之前的数据都修复好了吗？还有公关那边怎么说？警察呢？”
    “照片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报社拍的，魏凯没有停工，让他拍完了再回来。但目前看来，能起诉的只有徐以青的几张假照片，其他的我们没办法。暂时先发了保留起诉的公告在微博。说实话，现在除了不承认或者彻底承认，其他无济于事。”
    白凡继续道，“和之前你和周之潭的事情联想，这件事自然不是那么简单。而且我们还不知道对方手上还捏着什么。”
    “你觉得是谁？”
    “……现在不好说。”白凡说，“但是无论是谁，他真的把星阁从上面拉下来了。”
    白陆打完这通电话就开始下雨，雨下得不大，正好能撑伞的地步。他没打算去公司了，去了也无济于事。他只想一个人安静一会。
    虽然在娱乐行业，所有的变数都来去匆匆。一年到头星阁需要公关的事情不计其数，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在C轮融资，甚至即将上市前夕发生这样的事情。
    而融资失败不仅意味着资金链的断裂，两个支撑星阁大部分收入的一线明星说垮就垮，十年沉淀几乎就这么付之一炬。这人对星阁熟悉，也有耐心，一直一点点磨着等着把星阁拉下来。
    白陆眼前棘手的问题又何止这些。
    他知道，接下去星阁虽然不至于马上结业，但裁剪项目的事情必不可少，第一个裁的是什么？
    当然是最不赚钱的练习生项目。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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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三十四】悄悄回国
    不知不觉走到了周之潭学校附近，周之潭还在国内上学的时，白陆也会抽空下课去接他。
    这会还在上课的点，校园外面没有人，比起前阵子站在门口伸长脖子看周之潭的私生景象，现在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沿街看着，不知不觉开始下雨。他刚拿出伞想撑过头顶，忽然看见了学校后面的那家店。
    周之潭一天念叨八百遍的金桔柠檬。
    他缓缓走到台阶上，想起徐腾说第一次看见周之潭时，他就站在台阶上捧着一杯金桔柠檬，那时徐腾在对面，一眼就看见了这个双眼清澈宁静，长得好看的少年。
    是这里吗？
    这个台阶上。
    他站在第二格，或是第三格。
    白陆站上去时，看见了柜台后的阿姨。阿姨正在切柠檬，抬眼看见他，笑道：“帅哥，喝点什么？”
    “金桔柠檬。”白陆把伞放进门口的框里进了门，“我朋友说，这里的特别好喝。”
    阿姨站在柜台后面笑，白陆抬眼看着照片墙，在上面忽然看见徐以青的签名照。
    阿姨正好也看见他愣在那边，就道：“这几天学生一来就和我说徐以青的事，不过我挺喜欢他的，就挂那边啦。”
    “……啊我……”白陆被发现后挺不好意思的，眼光一转，就看见了周之潭。
    阿姨把他和自己的自拍打出来，上面还有周之潭的签名和一个笑脸。
    应该是之前拍的了，和上次视频里的脸部又有微妙的变化。
    “这是那个对面学校的小明星。”阿姨在榨柠檬，“他第一次被选去公司就是在我家门口喝金桔柠檬呢。”
    “我知道。”白陆笑起来。
    阿姨愣了一下，从后面篮筐里摸了两个金桔，又问：“帅哥，阿姨问你，你是不是姓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