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次,房门被从里面推开。
姜奈光着脚,足音极轻地走出来,她身上穿着一袭薄绸的长袖裙,腰身束得极紧,裙摆又宽大,隐约间秀出白皙光滑的腿,整个人俏生生的站在光晕极暖的壁灯下,像是浸透了月色般,呈现出一种古典的美感。
在谢阑深沉默无声的注视下,姜奈鼓起勇气,唇边婉约一笑,缓缓的摆动起了腰肢。
跳舞对她来说,就跟普通人吃饭睡觉。
几个简单的动作,足尖轻转,纤细莹白的手从肩膀拂到腰间,长袖随之舞动起来,窈窕的身姿看上去是极为柔和轻盈。
跳了会,姜奈抬手,将固定头发的发夹取下,一头乌黑长发垂落而下。
而她也将腰间系紧的衣带轻轻扯开,瞬间极柔的衣料顺着圆润的肩倾落了大半,从细细的锁骨延伸下来,衣衫要松不松,又让人惊觉她这身子如同薄瓷一般美丽易碎,舞姿轻盈,无形中仿佛是在邀人欣赏。
谢阑深端着手中的残茶,隔着这段半暗的距离,眼里仿佛漆黑的墨,也有一抹光亮,那是她的影子。
姜奈眼眸低垂,能感觉到他静静凝视着自己,随着一件长袖裙拂在纤细的手臂,整个人的皮肤白的晃眼。
一步
两步
走到跟前,她的裙摆一直轻轻晃动,贴着他西装裤的膝盖。
谢阑深视线先扫到的是姜奈这身柔软飘荡的长袖裙,沿着腿线垂落,白皙的足尖轻点着地板,在半暗的光下很是秀气。
他手臂抬起,稍微将她拉到沙发旁边休息:“跳的不错。”
谢阑深半天反倒克制着自己,从薄唇挤出了这四个字,低声评价着这舞。
姜奈几缕细而凌乱的发丝贴着脸颊上,衬得她肌肤雪白,在黑暗寂静的客厅里,电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束,谁也没说话,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姜奈以为谢阑深会做点什么,静了数秒后,却见他修长冷白的手指整理着她的裙角,布料是极柔顺的,又从指间垂落:“你穿这身好看……”
“我好看,还是裙子好看?”她抿起笑,故意在男人耳边轻问。
谢阑深很有学习精神,长指纯粹是想看她这身水袖裙的穿法,这种层层衣物各有讲究,很是让人心生出隐秘的念想。
“是这样穿?”
“内衬裙的细衣带是这样系法吗?”
即便室内有暖气,也让姜奈感觉到没什么安全感,下意识将自己依偎进他怀里,散开的乌黑秀发挡住了脸颊浮现出的很淡红晕。
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看的,在无声中,主动抬起纤细手臂,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直到谢阑深研究够了,将她整个人从沙发抱起,嗓音压得极低:“去睡觉?”
“嗯。”
……
两人在公寓里居住了整整三天,没有外人打扰。
姜奈有种是和谢阑深过上了普通夫妻生活的感觉,每日三餐都是自己动手搞定,闲暇时除了窝在沙发看电影和书籍,便是一起去逛超市,采购些日用品和新鲜食材,饭饱后,还牵手去公园里散步。
遇到一些和善的老太太,姜奈都极有耐心地跟人聊几句。
多半话题都是被问是不是新婚的夫妻,有没有要小孩。
姜奈刚开始会脸红,支支吾吾的,后来也淡然处之了。
在第三天晚上,谢阑深便替她,让秘书给尤意发了一张律师函。
期间焉云亭也有给她打过电话,她没接,后来又发了十来条短信,斥责她是要毁掉尤意的人生。
姜奈看到短信内容时,也有那么一刹那想回拨过去,问问焉云亭。
当初尤意提前让人引动爆破,作为一个母亲,有没有想过她要是运气差了点,就直接命都没了。
为什么别人伸手打她可以。
她稍微有想还手的念头,就是不通情达理,冷血无情了?
这个念头也就起了不到三秒,便被姜奈亲手掐断,她知道的,无论是说什么,焉云亭早就从骨子里厌恶自己,又怎么会切身处地的想这些?
或许姓姜,是姜元洲的女儿。
在焉云亭眼里已经是原罪,这段浅薄的母女缘,是强求不了。
今晚没有出门散步,洗过澡,与谢阑深看完一场电影,早早就睡下了。
在睡意模糊间,被一阵手机铃声给惊醒过来。
姜奈半趴在谢阑深的胸膛前,茫然地仰起脑袋,又被他手掌摁了回去:“再睡会,我来接。”
最近除了经纪团队的电话外,不管是谁来电,都是交给谢阑深的。
姜奈浓翘的眼睫微闭着没动静,耳朵却是在听。
电话被接通后,那头传来的是一位陌生的女音:“喂?姜奈吗?你外婆摔倒了。”
这句话蓦地让姜奈彻底清醒,将手机拿过来:“我是,你是?”
“我是你外婆的邻居,她摔破额头后,流了一地的血,口中念着说要找你。”
为了证明不是骗子,自称是邻居的还自报家门地址,语气挺急的:“老人家就等着见你最后一面。”
最后一名四个字,像是重重捶打进了姜奈的脑袋里。
她是先懵的,怎么下床的都不知道,险些摔落时,还是谢阑深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我要回一趟泗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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