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玩笑的语气,但其中夹杂的认真让人完全没有理由去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桑念听得一怔。
所以这位是,纪学长学生时代的风流债???
纪砚白经过提醒,勉强想起她是谁:“嗯,是挺巧,从高中毕业到现在,有七八年了吧。”
“你也知道这么久了啊。”
女人抿了抿唇,兀自在语气添上了两分熟稔的嗔怪:“期间那么多次同学聚会你一次都不来,果然是一毕业,感情就淡了。”
“学业忙,实在抽不出时间。”纪砚白眉眼疏离。
女人却好像完全看不出他刻意拉开距离想要结束对话的意图,拿出手机对他扬了扬:“老同学,加个微信常联络?”
“不巧,我手机没电了。”
“那留个电话?你说,我可以先存着,等你什么时候充上电了,我给你打过去。”
“还是不麻烦了。”
“不会啊,顺手的——”
“老公,我有点冷。”桑念忽然拉住纪砚白的胳膊,轻声道:“可以让空乘给我拿条毯子吗?”
纪砚白愣住了。
要电话的女人也愣住了。
微微睁着双眼看看桑念,再看看纪砚白:“你,结婚了?怎么可能?”不可置信都写在脑门,好像纪砚白就活该孤家寡人过活一生。
桑念心里毛毛的,原本自作主张只是想帮纪砚白解围,顺便借口小小满足一下私心,没想跟女人搭话,结果对方此话一出,无名火窜上脑门,桑念一下就按捺不住了。
眉头紧皱极度不悦地盯着她:“这位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还不能结婚了?”
女人脸色也不好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知道你们已经结婚了。”
“所以按照你的意思,如果没有结婚,只是情侣,你就可以随便来搭讪我老公了?”桑念紧紧抱着纪砚白的胳膊,宣誓主权的意味很重:“姑娘,你可真有意思。”
“你误会了,怎么会......”女人咬着下唇,底气不足。
纪砚白终于从天上掉馅饼杂砸中脑袋的晕眩中回过神来。
清咳一声,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抬手招呼空乘拿个毛毯过来,又看向面如菜色的女人,从善如流:“抱歉,我家教严,夫人一向不喜欢我加太多陌生人,所以留电话的事,还是算了吧。”
女人青着脸点点头,强颜欢笑说了声再见,飞快离开了。
桑念无名火因她而起,她走了,桑念火气也没了,只剩下忐忑,懊悔,和心虚。
天!
好没出息。
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怎么连这个都忍不了?
完蛋了,学长会不会生气,气她自作主张,觉得她蛮不讲理?
“对不起学长,我不是故意要那样说你同学,我只是看你好像不想给她联系方式......”
她是真心想要道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话说出来就总觉得茶里茶里,于是没说完的后半句就堵在了喉咙,只好又诚恳十足地说了句:“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纪砚白眼里都是笑意,哪有一点生气的模样:“我确实不想给她联系方式,你帮了我,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
桑念眼帘几颤,眼底有小小的光彩忽闪:“学长真的不生气吗?”她试探着确认:“可是,她是你的高中同学。”
“不是所有同学都是朋友,何况我跟她本就不熟。”
空乘拿了毯子过来,纪砚白接过,周到地帮桑念盖在膝盖:“你做得特别好,真的,辛苦帮我解决一个麻烦了,等回去了,我得用一顿大餐好好感谢你。”
桑念飞快眨眨眼:“哦,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学长不用客气。”
借着整理毯子的动作低头,藏起不断上翘的嘴角。
她一点也不辛苦。
而且,还偷偷占了个大便宜。
用力握了握五指,那一声老公叫得心颤,一直到现在手掌心还在发麻。
飞机起飞了。
纪砚白退后坐好,在桑念不曾注意到的地方,抬手捏了捏久久发烫不能降温的耳垂,悄悄深吸一口气。
他反悔了。
反悔要跟那个不知名的男人公平竞争的决定了。
一想到桑念有可能在未来因为他的竞争失败而挽着别的男人的手臂,开口对着别的男人叫老公,他就呕得想要毁灭地球。
所以去他妈的打大度,去他妈的公平竞争,去他妈的大男人的胸襟!
截胡就截胡,挖墙脚就挖墙脚,天大地大,追不到老婆什么都是空话。
他这个小人,他纪砚白当定了!
第35章 男人都是贱骨头
桑念在下飞机时又收到了白驹过隙的消息。
念念不忘:【干嘛?你刚刚不是说不知道吗?怎么现在又知道了?你不会是又想了什么鬼点子逗我呢吧?】
白驹过隙:【怎么会?我之前是真不知道, 所以我去求教了一下我经验丰富的朋友,这可是我从国家级恋爱大师那里取来的真经,好好参悟吧。】
念念不忘:【先说来听听。】
白驹过隙:【你不是想知道要怎么把礼物送出去吗?我朋友说了, 男人啊都是贱骨头,他们不喜欢粘人的,也不喜欢的主动的,就喜欢高贵冷艳的。】
念念不忘:【你才是贱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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