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系统睁开眼,冷静的旁观着艾琳夫人笑里藏刀的表演。
*
夜深人静,白家庄园里却灯火通明,女佣们搬着各式各样的箱子忙得脚不沾地,黑白相间的蕾丝裙子也随着一路小跑的动作跟蝴蝶一样上下翩飞。
“这个,放这儿,对——哎哎哎,那边那个,把红箱子搬过来。”
白先生披着睡袍,站在一堆箱子上指挥着众人,原本宽敞的大厅挤得水泄不通。
白荼靠在窗台边,趴在冰凉的石台上边啃胡萝卜边看着热火朝天的工作现场,赤红的眼睛比起往常,有了些不一样的情绪。
“爸爸是在准备让我带到余家去的东西,”咔嚓一口,“以前也是,随便出趟门,都要兴师动众的,不想我在外面受委屈。”
“他们的过度溺爱也是剧情中导致原身身败名裂的重要原因之一,无论什么事,过犹总是不及。”鳄鱼系统不负冷血之名。
白荼撇了撇嘴,看看起来有些不开心。他几口啃完胡萝卜,擦擦手,化成原型趴回床上。
软软的兔耳朵晃了晃,乖乖的垂在两边。
“叽叽。”
“明天一早就走?”
“叽。”
鳄鱼系统在空间里也能观察到白先生的动作:“他准备了很多你喜欢的东西,不带走吗?”
小兔子蹬蹬后腿,从闷热的被子里探出雪白的脑袋,调整了一个睡觉舒服的姿势。
三瓣嘴裂了裂,情绪有些低落:“这次离开白家,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所以……还是悄无声息的走吧。”
他最受不了分别的场面,况且再见面,可能就是剧情中被群众声讨的时候了。
不管怎么说,白荼在这个世界待的这些年,来自这对夫妇的爱意和珍惜都是真实的。很多次迫于剧情他必须得向他们展示出无理取闹的一面,但在剧情不需要的时候,他还是想尽量为白先生和艾琳夫人多考虑一点。
尽管这种考量比起他们的付出来说渺小到微不足道。
后半夜,庄园里终于安静了下来,灯火也熄灭了大半,都沉寂在安稳的睡眠之中。
除去那间昏暗的、狭窄的房子。
高大的人影被冷冽的月光拉得极长,在微弱的光源下随风摇摇晃晃的。
一只粗糙的手搭上门把,那道影子无声无息的钻了进去。
白安站在小捡的床前,面无表情的看了他很久,锐利的小刀在月光下泛着丝丝寒意。
他举起刀,狠狠刺了下去。
“!”
小捡猛的睁开眼,在一瞬间滚下床,本该刺进他身体里的刀尖偏离轨迹,深深陷入了床板之中。
白安拔出小刀,挥舞着又是一刺。
小捡还想闪避,却发现自己浑身使不上力气,眼前也剧烈晃着,完全看不清东西,危急之下凭借本能,双手握住了破空而来的刀身。
血腥味霎时便弥漫开来,黑暗中滴在地板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双方呼吸加重,都在无声的对峙。
刀尖离眼睛越来越近,小捡有心阻止,手上的力气却在逐渐流失,剧烈的疼痛也让他快要支撑不住。
“你想杀我,就不怕被主人发现?!”迫不得已,他只能搬出白荼,寄希望于这样能威慑住白安。
但施压的人却全然不在意,反而加大了力度,冷冷道:“别挣扎了,我不会要你的命,况且——”
“你以为是谁派我来的?”
他一脚踢飞小捡,将其翻了个面,刀尖的寒意尚未挨到皮肤,就让小捡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一个令人恐惧的、绝望的念头在他胸腔里爆裂开来,从分化那天起就努力压制的信息素此刻再也没有阻挡,不顾一切的爆发、释放,争先恐后的想要逃离这个窄小的房间。
像是案板上待宰的鱼,奋尽全力最后一次的挣扎。
他之前以为白安是来报复夺命的,但就在刚才,终于明白了其真实意图,额头浮现出一层惊惧的冷汗。
“放开我!!!!滚开!!!!”
“别碰我!!”
“下贱的杂种,放开!!”
他不顾一切的挣扎,大声辱骂白安,试图激怒他,但没有一点效果,根本无法阻止那把刀压上了后颈的腺体。
小捡被牢牢压制住,睡眠中吸入的大量迷药使他无法动弹半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把刀刺进脆弱的腺体,一点一点的,缓慢的,凌迟着他作为Alpha所有的尊严。
信息素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爆发,一切好像就在这一瞬间静止了,剜心般的疼痛传遍了四肢百骸,每一寸,都无法幸免。
他瘫软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个小孩子一样伤心的哭,从后颈流出的血液混杂着眼泪一起流下,仿佛血泪,触目惊心。
小捡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了,嘴里的谩骂变成了徒劳的哀求,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求白安放过他。
成了条没有尊严、摇尾乞怜的狗。
月光冷冰冰的照在小捡身上,漆黑的、深渊一般的眼睛里一片死寂。他就那么躺在猩红的血迹之中,一动也不动,像一个死去已久的人,没有半点活气。
他还是Alpha。
一个,被挖烂腺体,再也无法感知到信息素存在的,Alpha。
第19章 剧情崩溃的ABO世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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