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就忘了,不在意。
这是种奇怪的状态,只是因着这怪异的状态,再奇怪他也抛开了。
但说实话,这样的并不明亮的环境,他居然有些喜欢。
乍一出现在他陌生的地方,沈长聿虽然没感觉到多少威胁,却并没有真的安于现状,他从屋主人的衣柜里翻出了黑色的衣裤换上,又找了鞋子换掉了脚上的拖鞋,运气不错,大小很合适,不会影响他的行动。
虽然是别人用过的东西,但他没有丝毫抗拒,有些时候有些东西是挑剔不得的。
屋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吃的,沙发旁的地上有一份报纸,日期是3220年8月21日,最大的版面给了【红血病毒全面爆发】八个字,上面积了些灰,显然丢在这里有些日子了,但知道了时间对于沈长聿而言也没什么作用,因为他连现在是什么时候都不清楚。
屋主人这么长时间没回来,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沈长聿站在小厅里,他饿的厉害,整个房间只有厨房里那一篮腐坏的水果,其他什么都没有,他准备出去找点吃的。
但刚靠近门口,他握在门把上的手便悄然停住了。
门外有脚步声。
他对脚步声似乎有着格外深的警惕,一下子就察觉到了。
门上有着猫眼,生锈的铜黄色环圈中间是一透明的晶体,沈长聿盯着猫眼没说话。
像是门外便是楼梯的户型,脚步声从底下一步一步靠近,最后在与他一门之隔的地方消失了。
两秒钟后,敲门声响了,是一个中年男人粗犷的声音。
“小辰,在家吗?给舅舅开下门!”
沈长聿凝起了眉头,并没有回应。
小辰,舅舅?
如果这个男人喊的是这个房子的男主人的名字,而这里在一段时间内除了他以外再没有别人居住的情况下,这时候突然出现的“舅舅”就显得格外可疑了。
“你小子搞什么啊站在门口不开门?连你舅舅的话也不听了?”屋外的中年男人似乎有一些恼火了,大力的拍着门,门的边缘窸窸窣窣的落下些灰尘来。
沈长聿的面色越发凝重,他什么也没做,也没发出任何声音,偏偏屋外的人却如同未卜先知一般知道他就站在门口没动。
他的身体比他的意识更先一步的嗅到了危险的味道,而这个“舅舅”出现的时间点本来就很微妙。
甚至更让他觉得怪异的是听着男人的怒吼,他混沌的脑海里也的确浮现出了一个中年男人胡子拉碴的身影,和“舅舅”这两个字打上了等号,他好像的确有那么一个舅舅,会在这个时候来找他。
他该把对方请进屋来,甚至可以在厨房接一杯并不干净的水请他坐下来休息一会,对待长辈的确要敬重一些。
“小辰不在,你可以明天再来。”
即便有着扰动他情绪的想法,理智告诉他并不该在这个时候接受这个突然浮现的认知。
屋外安静了,安静地有些诡异。
沈长聿靠近猫眼往外看去,猫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黒黑红红的不清晰,也没人搭腔,他正要退开的时候,那片黑红的影子也退开了,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沈长聿看向外面的时候,堵在门外的男人正试图透过猫眼窥探内部,他看到的是对方凑在猫眼面前的眼睛。
深红色的瞳孔,连眼白都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睛。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心情起伏,男人低低的笑着:“你不就是小辰吗?别让我等久了!”
沈长聿从他的笑声里面听出了猫戏弄老鼠的意味。
门外的是血徒。
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报纸上的内容【红血病毒全面爆发】,那后面还跟着许多别的信息——【戏弄人心的人形野兽】、【幻觉和异样认知】、【不要轻易开门】......
沈长聿的手悄悄的从门把手上松开,后退了一步,离门远了一些,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关于“舅舅”这个人的记忆却越发的鲜活,面容不清的男人牵着他的手在路上走,日常的对话交谈,开门请对方进来的模样,那些记忆里天色很亮,头顶有灯,是世界没变之前的日子。
他晃了晃脑袋,却并不敢相信,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名字叫沈长聿,而非什么“小辰”,虚构的“小辰”有他虚构的“舅舅”,他没有。
“开门,耳朵聋了吗!开门!”男人的声音越发的疯狂,带动着他的心跳越发的快速,一道让他头脑都发懵的心跳过后,外面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他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若是有人站在他面前,便会发现他的瞳孔里隐约透露出了一圈红色,虽然很快就消失了,但却的确存在过。
趁着此刻没有声音影响他的神智,沈长聿再不藏着掖着,转身就进了卧室,打算从相连的小阳台上离开。
屋外的是血徒,从这里走似乎要安全一些。
然而刚翻上阳台,他整个人便愣住了。
这是一栋格外庞大的建筑,同样大小的阳台密密麻麻的立在建筑的这面墙上,从沈长聿所在的位置几乎能窥得见全貌,整面墙都带着脏兮兮的色调,雨水侵蚀建筑留下的斑驳的色块,栏杆上还有尸体倒伏,扭曲的人形倒挂在上面,因为腐烂格外恐怖。
建筑之外的目所能及的一切都是相差不多的,高高低低的相同的房子,落魄的、陈旧的居住区,死气沉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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