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的嗓子其实唱那首歌不错的。”毕盛顺口一接，他对这个有些好感，或者说因为对方独独要了自己的签名让他有些虚荣心被满足的感觉，“也许你可以换一首歌，这首歌不是很适合你。”
    于唐露出无奈又苦涩的表情，“我没有其他歌的版权，这首歌是节目组帮忙挑的。”
    他这么一说，毕盛倒是理解了，原来他错怪了，这些孩子并没有什么自主权，也不是故意去蹭什么热度，只是节目组替他们决定了很多。
    旁边的工作人员见这聊天话题越来越“危险”，赶紧岔开话题，“明天就要直播了，现在换歌也来不及了，再说这首歌小唐也练了很久了，到时候一定可以表现好的。”
    星火被领着往练习室走，路上毕盛都一直沉默，他脑海里一直回想着于唐勉强又努力扬起笑脸的样子。
    少年顺着工作人员的话，但是声音里藏不住落魄，“没关系的，明天的直播我会尽全力的，毕竟这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毕盛叫停了工作人员，提出去一趟洗手间。
    他在洗手间给胡哥打了个电话。
    出了门却发现沈漱石一直站在外面，他有些不自然走到沈漱石身旁的洗手池，打开水龙头，“你觉得我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蠢？”
    他给胡哥打了电话，希望能联系到虞捷商量一下，那首由他演唱的电视剧主题曲能不能把低价将版权卖给于唐，让他能在明天的成团直播演唱。
    “很蠢，不过更蠢的是，你觉得自己帮了他。”沈漱石表情不变，镜子里的少年穿着黑西装，他常年喜欢穿黑色的衣服，出道后更是日常穿着黑西装，整个人显得肃穆而冷酷。
    毕盛洗手的姿势一顿，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以为对方会说他太自不量力，明明自己才刚出道，明明自己还背着债，却滥好人地去帮别人。结果对方的意思好像是——他这么做没有帮到于唐吗？
    第96章
    “你什么意思？”毕盛有些不悦地锁着眉头。
    “你以为这个节目七个出道位那么多公司抢都抢不过来, 为什么于唐能走到今天？”沈漱石开口反问。
    “实力加上点运气吧，再说他现在还没出道，说不定就是给其他人挡箭的。”在这次来之前, 毕盛完全不了解《摘星101》的成员。
    “于唐跟节目组签了约, 所以才会得到那么多镜头和关照。”沈漱石理了理头发, 不急不缓道，“你以为代价是什么？”
    毕盛不懂, 他还是头一次听说选秀背后藏着这么多利害关系。
    但是他不明白，沈漱石和他一样是今天第二次来这个节目，怎么能知道这么多内幕。
    见毕盛不答, 沈漱石接着道，“但是这个组合是个只会维持两年的限定团，所以即便现在签了节目组，也并不代表以后一路畅通。”
    “你是说于唐是故意找我想搭关系？甚至是节目组授意？”毕盛略一思索反问。
    “你要学着习惯，星火和以前不一样了，你也是。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引起关注，所以自然会有更多人主动找上来。”沈漱石关了水龙头擦了擦手。
    “那你为什么刚刚不阻止我？”毕盛并没有怀疑沈漱石的说法, 事实上他刚刚也思考过这一切是否太过巧合。
    “结个善缘并不是坏事，甚至在这个圈子以后这种情况还多的是, 我告诉你只是想提醒你, 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我们都不是救世主，没办法决定其他人的未来。”沈漱石说完这话就当先走了出去。
    其实毕盛更想问他，为什么会了解这么多, 甚至……他觉得石头的防备心太重了, 遇事考虑的太过, 这样的人能毫无芥蒂地和星火的全员相处下来不得不说也是一种奇迹了。
    探班继续, 星火被引着挨个看着十来个学员的练习室。
    其中谢慈和厉晚道给星火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这两位是公认的实力派选手，在这次选秀之前已经有了至少两年的练习生经验。
    尤其是谢慈，很有个人台风，唱跳很棒，而厉晚道则是更偏向创作型歌手，三个月比赛期间原创了三首歌曲，其中一首更是在公演中获得全场一致好评。
    探班结束后，星火也在舞台上彩排了一遍明天的开场表演。
    明天的成团之夜全程直播，不但请了当下最火的星火做开场表演嘉宾，还请到了温习做颁奖嘉宾，听说明天晚上温习也会来现场表演。
    只不过，星火一直彩排到凌晨两点都没有看到温习。
    想来这种水平的演唱，温习并不放在心上。
    不过对星火来说，这次的舞台也是一次考验。
    四方全景舞台是他们之前从未经历过的，表演者需要从升降台进入舞台，四面八方都围绕着观众，所有的一切都会尽收粉丝的眼底。
    而且现场不但是直播而且是全开麦表演。
    这也意味着没有后期没有修音，你的实力会更直观地呈现在每一个观众面前。
    而且星火自出道以来每一次公开场合的表演都没有过重复。
    这一次更是精心编排了一段，将新专辑里四个人单独创作的歌曲融合到一起，组成一段七分钟左右的串烧。
    第二天晚上，《摘星101》的成团夜。
    宁坤穿着黑色西装，点缀着金色的领口，风度翩翩地在粉丝们的欢呼中走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