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辈子能听见几个人说这样放肆的话呢。
你是我最珍重的人,能有多少人会说得出口呢。
南栀抬手攀到他颈后,沉溺在情人间难舍难分的啄吻中。
黑暗成了最好的□□,他的身体肆无忌惮地滚烫,最终难耐地偏开头:“不亲了。”声音沙哑迷人,还带着点不为人知的小情绪。
南栀还穿着演出服,袖口十分宽松。一抬手,袖口顺溜儿滑到胳膊上,胸口是银丝绣花。楼道光线昏暗,眼睛下意识会去找最亮的东西。她一晃动,目光所及的高光也就是那几处。手臂纤细,绣花隆起,锁骨精致,美得不可方物。
她一定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以至于后腰绷紧了弦。
“嗯,抱一会儿。”南栀道。
她的声音也好不到哪去,尾音绵软无力。
两人在黑暗中安静相拥,彼此感受着对方的热度。
如果此时推开他,显得太过刻意。可是紧密相拥,就无可避免一些尴尬。南栀不知该不该庆幸,她尚且可以隐匿自己的变化,但对方的,却是实打实彰显着存在感。她自然知道那是什么,耳根变得绯红一片。
大约是舍不得她的少年独自憋闷。
南栀故意提起别的,来分散他的注意力:“打分的时候,没徇私吧?”
季寻皱了下眉:“给了你最高,算吗。”
南栀:“第二呢?”
“给了周远朝妹妹。”他不屑道。
南栀轻笑出声:“那就还算公平。”
她问:“下次考核你还来吗?”
“为什么不?”
南栀想了想:“怕你觉得无聊。”
“又不是真来看你们考试的。”他道,“姐姐不知道我是为谁来的?”
南栀:“总不是为了我吧。”
季寻:“嗯,总不是为了你吧。”
两人打完哑谜,忽然笑了。谁也不知道笑点在哪,像在细水流长的岁月里投了枚石子,笑完就不记得了。
外面响起阵阵脚步声,间或夹杂了说话声,隔着门板听起来朦朦胧胧。
南栀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她直起身,目光没有焦点地去寻找他的。
“我得回去了,一会儿徐老师还要开小会。”
“嗯。”
“过几天有空回家找你。”
“好。”
南栀说完去拉门把手,同她的手一起搭上门把的还有他的手。
男人掌面宽,能覆盖住她整个手背。
“别骗我。”他从背后拥过来,抱了一下随即松开,“我在家等你。”
“还有,你真的瘦了。”季寻说,“别太拼命。”
见到她会很开心,离开的时候就会格外难受。
心似乎被挖空了一块,空旷得能听见回音。
季寻还没来得及体会一下难得来光顾他的多愁善感,心里那块空旷蓦地就被填上了。舞团大楼外的运河边停了辆黑色商务车,赵哥从窗户里探出头,聒噪地问:“什么灯泡啊?是我想的那种?哎,祖宗你别走啊,你展开说说呗!”
真的好烦,打扰他独自伤春悲秋了。
***
二次考核之前,南栀依言回家了一趟。
她来去很匆忙,换了点衣服,顺便送去1601几个大抱枕。
季寻莫名:“这什么。”
“你送的花啊。”南栀浅笑吟吟,“我觉得太浪费,摘了花瓣做了干花。喏,玫瑰抱枕。还塞了点薰衣草橙皮,助眠的。”
枕头针脚细密,有股幽幽淡香。南栀塞到他怀里:“别熬夜,早点睡觉。”
她送了一趟枕头,就是承诺的回来看他。
季寻独自抱着枕头窝在沙发上,郁气横生。他把脸埋进枕头里,深吸一口,那些高兴不高兴像被施了法,倏地全消失了。
他揉了揉鼻腔坐直,嘴角撇着,心里却六根清净。
真是被人捏住了死穴,治得服服帖帖。
后来第二次考核,他准时去了现场。
赵哥顶着一张八卦脸也来了,死活赶不走。
季寻对整个过程最深刻的回忆只剩下两点,一点是南栀一骑绝尘登顶的分数,还有一点是赵哥在耳边持续不断的骚扰——
“你真和南老师谈上了?看不出来啊,你很可以啊。喜欢这款。”
“哎哎哎看我干嘛,我意思是姐弟恋不常见。嘿嘿,不常见。反正我没见过真人版的。真要说,祖宗你是高攀了。人南老师多好啊,初恋脸,脾气好,业务水平高,宅男女神。就你这脾气啊……”
“……行好的,我闭嘴。”
前两次顺顺利利,到第三次,也就是最后一次考核。
三次成绩加起来就能确定名额了。
不知道哪个制定规则的人脑子被驴踢了,打分项里多了一条:进步空间。论进步空间,南栀再往上的进步空间太过狭小,这一项几乎不占分。因为这条奇葩规定,第二名追上一大分。
追归追,先前拉开的差距太大了,主C依然是主C,副C只能屈居其下。
等舞团领导开完会,就能确定最终人选了。
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已经默认南栀当选。
幽暗的长廊上,有个窈窕的身影靠在墙边打电话,声音很轻:“哥,你之前说的那件事还作数吗?”
楼梯声控灯啪嗒一声亮起,照在周盈盈年轻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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