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电梯刚从车库上来,里边有人。也是到十六楼的,因为面板上只亮了16一个数字。
南栀抬眸,蓦地对上另一双捉摸不透的眼。
少年单手抄兜靠在金属墙上,手腕上挂了个便利店塑料袋。应该是一打啤酒,看起来挺沉。
他从颈边捞起耳机重新塞进耳朵里,漫不经心转开视线,把刚进电梯的二人忽视得明明白白。
看人家戴了耳机。
木子忍不住用气音尖叫:“你看到没,那个眼神哦——劲儿劲儿的,上头。住你隔壁啊?”
南栀:“嗯。”
碍着正主在,木子没好意思继续说。
一出电梯,她俩往西,那人往东。木子不忍了,拍着南栀的胳膊直呼:“这不比剧组那些小野狗野多了?我又可以了!栀!!”
南栀瞥她一眼:“哪儿可以了,你男朋友说可以?”
木子:“……”
工作家里不认可,找个圈里的男朋友更作死。
“我这是单纯欣赏,又没想怎么样。”她看了眼南栀,叹气,“算了你不懂。你的审美是周公子那样的。完全相反嘛。”
南栀从小就是木子眼中别人家的孩子。
成绩好,长得美,脾气温柔,还会跳舞。连找的男朋友都是让家里万分满意。她的人生唯一一次没能按部就班走下去的,应该就是两年前。
伤好之后,任分管舞团的老师再怎么劝阻,南栀还是从幕前转到幕后。她说自己右肩毁了,做不到尽善尽美,索性放弃。
木子替她觉得可惜。
到家没一会儿,南栀的手机就响了。这时候意大利是下午,周远朝大概安顿好了,给她拨来电话。
南栀扬了扬下巴,示意木子自便,自己去阳台接听。
才不到几分钟,阳台移门哗啦一响,她又回来了。
木子惊愕:“你们什么老夫老妻模式?打电话这么快的?”
“他那边还有的忙。”南栀说,“反正随时可以联系。”
“啊,我的栀。你的生活也太没有激情了。不应该远朝哥哥,栀栀妹妹你侬我侬一下么。”
南栀用一脸肉麻得想吐的表情看过去。木子也后知后觉被自己麻得闭了嘴,赶紧换开话题:“我听说我们剧组跟你们舞团接洽了这部剧的艺术指导,确定是谁跟了吗?”
南栀莞尔:“也就我是闲人了。”
木子在拍的电影有不少古典舞镜头,剧组就专门和青年舞团对接,要请艺术指导。
南栀这么说的意思就是十有八九是她去。
木子高兴过头,猛得转身抱住南栀大呼:“宝贝栀栀,是你我就放心了。哦对,还有一件事……”
“嗯?”南栀把某只树袋熊从身上剥下来。
木子眨眼:“我忘带洗漱用品了。”
与此同时。
一墙之隔的1601。
季寻随手拎了瓶啤酒,单手打开,哐啷一声砸在茶几上。
“喝吗。”
“不不不,我来点白开水就行了。”赵哥嘿嘿一笑。
季寻看他一眼,丢了瓶矿泉水过去。
水波晃了晃,他的声音也跟了过来:“赶紧说,困得要死。”
这就是这位祖宗没脾气的意思了。
赵哥喜不自胜,把合同摆在台上给他细说:“我说的那个陈导去年入围了戛纳的导演双周,风头正盛。手里这个本子攒了很久,肯定要打出名头来的。跟咱们很早之前就签好了,一定要你作曲。你说到时候一那个什么……谣言不就都不攻自破了嘛。”
“谣言?”季寻一手搭着座椅靠背,语气懒散,“债务缠身?还是江郎才尽?”
赵哥:“……你能不能盼着点儿自己好。”
自季寻成年起,工作室就由季氏父母那正式转到了他手里。赵哥跟了这么多年,深知这位脾气。也见证了人是怎么一步步颓到现在这地步的。
放着好好的大别墅不住,跑来这玩失踪。不是为了躲工作,是懒得应付家里那帮亲戚。
赵哥记得季寻有个小叔叔,嗜赌。
当年出事后,小叔叔就对留下的家产动过心思。说季寻年龄尚小,这么大的家业他管理不好。
那年季寻21岁,脾气正乖张。
他不怒反笑,“我记得前些年这儿有一砚台,被你败家儿子给打坏了。那时候小叔不是说我成年就是大人了,不和小孩一般计较。怎么,现在几年过去,我反倒又成了小孩,需要旁人来管我家的事了?”
小叔叔语塞,又说:“怎么是管,我帮衬一把。”
“是吗。”他讥笑。
叔叔不甘心,常去本家别墅堵他。
这位小祖宗连情面都不给,直接报了警。一下惊动了常年不管外事、吃斋念佛的大伯。
警察不便插手家务事。
再之,小叔确实除了骚扰,也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事。
换做平时,季寻那脾气肯定得发作。
但那会儿的他,冷静得不讲道理。任由大伯从中打完太极,把小叔斥责一顿就算了事。
到去年年末,小叔看无事发生,又厚着脸皮找上门。
这回他说借钱。
季寻同意放他进来,自己却不现身。耳机里摇滚、爵士、古典、流行轮着放,像根本不关心楼下发生什么似的。
房间里的监视屏倒是始终闪着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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