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诺抿了抿唇,借着光仔细看了看言霆的神色,见他面色无异,忖着袁通应该也没什么要命的急事,便暂且搁下,没有再提。
“你当年……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为什么喜欢?”
言霆低笑了一声,将她抱到了自己身上:“天晚了,你确定这会儿要和我说这个?”
秦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等他指腹的薄茧轻轻刮·过腰侧的肌肤时,才猛地红了脸。
他亲了亲她的鼻尖,两人窝在一个被子里,像是藏到了一处无人能寻得的桃源乡,又亲密又安逸。
“小圆圆,小圆宝。”言霆的声音低沉微哑,带着不容错辨的情意,温柔得让人心颤。
秦诺身上没了力气,整个人都藏在他的怀里,一股微酥的麻意从耳朵直蹿到心尖儿,搅得她浑身发烫:“你不许这么叫我。”
“为什么不许?”言霆的唇轻轻触在她嘴边,灼烫的气息让她头晕目眩:“你是我的,只有我能这么叫你。”
这一夜过得颠倒迷蒙,秦诺又怕他,又依赖他,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被他融进了骨血里。
天色将明时言霆贴在她的耳边,对她说:“那一年你给我送来生辰贺礼,是一碟你亲手做的百花糕。”
秦诺已经全没了意识,只是凭着本能去追逐他的气息。
彼时她的眼睛里全是毫无遮掩的纯粹的喜欢,干净的让人心动。
他是从那时起,从自己失了序的心跳声里,知道自己早已情根深种。
第68章 可畏可敬 收买人心
袁通几乎枯坐了一夜。
定王言霆骤然插手朝中之事,甚至公然站在新帝一边,明里暗里为其撑腰,这一变数让京城朝局发生了许多不可预测的变化,更使袁家原有的计划受到了不小的阻挠。
一直以来,定王府的野心从无遮掩,先帝穷奢极欲,朝廷势弱兵寡,定王府几乎成为了另一个朝廷,甚至比如今的朝廷更加威重势大。
并非是袁通妄自菲薄,实在是依照定王府如今之势,就算倾整个朝堂之力,也无法与之一搏。
袁通曾不止一次想过,若袁家有定王府如此之势,那当今天下必不会是这样一种局面。
血雨腥风,万人成骨又如何,古来成大事者,谁不是踏着无数鲜血和尸骨前行?
可偏偏这位定王殿下存着可笑的济世安民之心,分明可改换天下,却迟迟按兵不动,维系着如今这微妙的平衡。
他居然怕生灵涂炭,怕江山染血。
袁通觉得荒谬,觉得可笑,偏偏一下也笑不出来。
如今诸藩王侯野心勃勃,何人不想在这乱世里取上一杯羹,占据更多更大的利益?江山的太平,百姓的安乐,那是得到天下之后的人君才需要考虑的事,在那之前,他们要做的只是弱肉强食,攫取尽可能多的利益,让自己的家族占据高位,甚至为皇为王。
只要能得胜,只要能得到那个至尊之位,谁又会去看生民染了多少血,江山又铺了多少骨?
只有这个人,他同样有野心,有抱负,却更存护民之心,济世之德。
与言霆一番谈话,让袁通从心里对他生出了无边的恐惧。
那恐惧如影随形,让他因着袁家势大而生出的那些傲然登时消散殆尽。
言霆要这天下,却是为了国泰民安,为了山河永寿。
说来可笑,可叹,可敬,又可畏。
袁通知道言霆并不是不想动手,他只是一直在布局,一直在等一个对山河百姓伤害最小的时机。
如今动手,言家胜算极大,可即便得胜,也是用无数尸骨和鲜血堆出来的惨胜。
那不是言霆想要的。
袁通一面自得于自己对言霆的了解,一面自恨自己对言霆不够了解。
他分明察觉到了言霆的计划布局和谋算,却偏偏摸不到实处,寻不出端倪。
知道又如何?无力阻止,也只是徒添笑话。
天亮了。
袁通抹了把脸,将盏中浓茶一饮而尽,也将那些骤然冒出的自愧和动摇一并按了回去。
人人都有自己的路,他不是言霆,也不是任何一个旁人,他能走的路,旁人未必能走,所以既然如今事尚有缓,他们袁家,他袁通也未必就不能在这世道得了先机。
妇人之仁终难成大器,他在心里给自己和言霆设了·赌·局,端看看这天下最后会落入谁手。
袁通忽略了自己心底的不甘和怅然。
数载苦读,文武双全,为的难道不是这天下百姓吗?可到头来,他终究是要走上另一条路了。
若有明君,他自可安心做一个贤臣,但当今天子显然不是他心里的那个明君,也没有资格让他为之效忠卖命。
踏出房门时袁通彻底丢弃了心头最后的一抹沉重。他仍是那个深不可测,温文尔雅的袁家二公子。
定王府的住客们闹了几场不大不小的笑话,慢慢地,也都渐渐老实了下来。
眼见来人已经没有了四处折腾的精神,言霆才定下了共同议事的日期。
这几天秦诺也隔着屏风见了不少京城差来的人,有兄嫂的心腹,有太后的钉子,但从始至终,秦诺都没见过袁通一行。
太后的倚杖原本就是皇帝和文家。
新帝需要太后一系牵制袁家,而文家又有些愚蠢的手段,即便不能压过袁家,也总能给他们使些小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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