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真的不知道害臊!
曲槐心两手撑着将她推开,气得脸颊都开始泛红:“你……你怎么……”
“侧君好狠的心,昨日拉着我不让我走,今日就翻脸不认人。”何浅陌笑道。
“我?”他一脸不可置信,自己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
“你不信?秋华可以替我作证。”何浅陌故意朝外头叫了一声,“秋华——”
“哎,别叫!”曲槐心一慌,连忙上前用手捂住她的嘴。
他可丢不起那个人。
女子的唇冰凉却很柔软,与他温热的掌心相触时,不由唤起了昨夜的记忆。
也是如同水火交融一般,格外清晰,仿佛前一刻刚刚发生。
难道真是他主动留了她?
不容他多想,何浅陌径直将他的手握住,包裹在自己的掌心里,重新又将他拉回来:“你心里没我?”
曲槐心别过头,顾左右而言他起来:“殿下怎么来这儿了,今日是册封礼。”
何浅陌仔细品了品,闻出一丝酸味,心里简直笑开了花。
她确定这小东西还是在乎自己的。
不枉费她今日被母皇叫去宫里训了半天,原来陶逸白溜出府,在外头客栈犹豫了一夜,第二日才回的陶府。
陶太傅一见差点气昏头,连忙提着人到宫里跪下请罪。
骄傲如斯,陶逸白咬死是自己嫌弃何浅陌,不愿再在皇女府过下去,何浅陌也跟着顺势胡乱自贬一顿,细数种种自己做的混蛋事,终于感动了女帝。
最终陶太傅将陶逸白领了回去,她也拾起老本行,在主殿外跪到傍晚才被轰出宫来。
皆大欢喜。
陶太傅满怀歉意,说是日后定要誓死追随自己,而宫里那些生怕自己立了陶家宠子为正君而得势的人也能松口气,她也终究替心里的这只小狐狸保住了正君的位子。
她不为别的,就怕委屈了他。
“咱们府没正君了,陶逸白他溜走了。”
“溜?”曲槐心瞪大凤目,一脸疑惑地望着她。
“嗯,许是觉得我荒.淫无度,不求上进,昨日连夜逃回了家。”
这……他一点也不信。
以往陶逸白面对自己咄咄逼人、势在必得的模样他也不是没见过,听说要立侧君后那副欣喜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会逃的人。
何浅陌见他分心,两只手掌心同时托住他的脸颊凑到自己跟前:“你不会也想逃吧……”
曲槐心嘴巴微张,定定地望着这张脸出了神。
他已经知道了以往那副样子全是她装的,自然不会嫌弃,可他说不出口。
“想逃也逃不掉。”何浅陌嘴角勾起弧度,欺上前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
“你!”
登徒子!
.
六皇女府不起眼的小院内。
少年整个人都埋在水中,仅余乌黑的发丝漂浮,木桶破旧,四周还有些漏水,导致地面都些许泛潮。
“哗——”
他猛地起身,挂着露珠的皮肤从粉色褪成了奶白,脸颊上的潮.红也渐渐消失,只是许是时间久了,已经微微发皱。
“嗯……”
他痛苦地冷哼一声,这才面无表情地擦净身上的水珠,穿上湖蓝小衫,费力地将木桶搬到门外,把水倒入院内的大树下。
一天一夜,药效方过,他终是熬过来了。
第52章 遇故人
翌日, 留心居内。
曲槐心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人畜无害的粉面少年,脑海里满是昨夜何浅陌问他的场景。
——你在哪儿喝的桃酒?
——元琪院子里藏剩下的。
——元琪?
——比我低一个头的那个,住在西头的院子。
说到这里曲槐心用手在脖子附近比了比, 何浅陌却沉思片刻才开口。
——小心那个人。
她没细说,曲槐心还是察觉到了明显的异样, 只是自己对那一日的事记得十分模糊, 只知道喝了酒后格外难受, 身子烧起一团火, 头也开始晕乎乎的。
难道真被下了药?
可……元琪还与他换了一杯喝,若真要下药,他怎么能够提前预知自己会喝哪一杯。
“槐心哥哥, 今日万华街上有庙会,我买的栗子糕,快尝尝!”元琪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星星。
这人过来居然又是为了给他送吃的……
曲槐心不禁嘴角有些抽搐, 不是他要怀疑元琪, 只是最近发生的事,似乎都与他有关。
包括上回兰院失火, 秋华也说是元琪引他去露的脸,这一切实在太过巧合了。
可唯一让他想不通的是, 他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在兰院放火,往莲子汤里投毒,给他下药……
做这一切,一定有某种目的。
可他除了嫁给何浅陌之外从来没表现出与她和自己有任何过节, 难道他身上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不饿吗?”元琪圆溜溜的眼睛顿时噙着两滴雾水, 好似在因为他的忽视而不满。
曲槐心犹豫间,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若真有目的,左右也不过是利用自己, 不会伤他性命,倒不如将计就计,看看这个少年究竟在搞什么鬼。
“对了,我这儿也有吃的。”他假装想起什么似的凤目一亮,不着痕迹地暂时推开他递过来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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