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沈娇宁面色平静地帮他把东西都藏到稻草底下,“这个伤,这个环境,每天还要干重活,不吃药你能撑几天?”她语气淡淡地,“你都不跳舞了,应该是想每年去给你爸妈扫墓的吧,你要是……你要是就在这里再也回不去了,以后还有谁给他们扫墓啊?”
三个人一致觉得,他们现在不能带颜老师回去,但至少把治疗的药给他送上来。
他们商量了一下,最后决定先去帮颜老师把今天剩下的活干了,然后让沈娇宁留下来照顾颜老师,葛光亮和贺平惠下山去买药。
他们干完活再下山就有点晚,沈娇宁等到晚上八点多,没等到他们回来,却等到了村里的人来赶她走。
这么晚了,她连下山的路都看不清,当然没法走,更何况颜嘉明到了晚上,烧得更厉害了。
“村长,他都烧得不省人事了,我怕我这一走,他发生什么身边都没个人。我就待在牛棚里不出去,也不碍着村里,行吗?”
村长身后有两个人,显然不同意,但村长犹豫了一下:“就待在牛棚里,不出来?”
“那肯定,我就在牛棚里。”
总算是被允许在这里留一晚。
之前葛光亮和贺平惠都一致选择让沈娇宁留下来照顾颜老师,也有她更能说会道的原因。
第40章 《女儿》1 我能跳两段舞吗?……
沈娇宁等到半夜, 感觉葛光亮和贺平惠今晚应该不会再回来了,颜老师的情况也还算平稳,便靠在旁边小睡一会儿。
深夜, 她睡得迷迷糊糊,似乎听到远处有什么声音, 立刻惊醒。
先看了一下颜老师, 烧退了一些, 睡得正熟;又到牛棚一边, 透过破了口子的边往外看,竟然隐隐看到了火光。
她靠着星月的光亮勉强分辨出手表的指针正要指向十二点。
奇怪,现在的人本就睡得早, 何况这里的村民白天都劳动了一天,晚上正是休息的时候,这是发生了什么?
她屏住呼吸仔细听了听, 居然还隐隐听到了婴儿的哭声。
沈娇宁有些不安, 进市团以来,反反复复听人提起那场可怕的火灾, 这里该不会也是失火了吧?
她踌躇片刻,决定过去看看。
四周皆黑, 除了头顶的星光,就只有那一处光亮,她没怎么走弯路,就走到了附近。
她终于看清楚了, 一大群人举着火把, 中间围着一个大水缸,早前来找过她的村长站在水缸边,怀里抱着个婴儿, 大声啼哭着。
这是什么农村里独特的仪式?
她想起村长先前让她晚上在牛棚不要出来,难道并非因为她是个外乡人,而是怕她打断这个仪式?
沈娇宁低头看看自己的脚,跑这么快做什么,早知道就不出来了。忍不住连呼吸都放轻,准备再原路悄悄回去,别打扰到他们的仪式。
正想走,原来小声念叨着什么的村长,忽然放大了声音:“招娣,把你弟弟招来啊!”
说完,猛地把怀里的婴儿连同襁褓,一起扔到了水缸里!
沈娇宁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捂住嘴,这……这孩子会没命的!
她来不及多想,冲过去,推开周围那一大群人,奋力从水缸里把孩子捞了上来:“你们干什么,这么小的孩子很容易夭折的!”
刚刚还哭声洪亮的孩子,一下子声音就弱了许多,沈娇宁手忙脚乱地帮她把咽下去的冷水拍出来。
“你快把招娣放回去,打断了她弟弟就没有了!”村长花白的山羊胡一抖一抖。
“放回去?”她茫然了一瞬间,很快意会过来,他们根本不是什么仪式,他们是想让这个孩子溺水而亡!
“你们这是杀人!”沈娇宁只觉得背脊生凉,更紧地抱住了怀里的孩子,“这是犯法的,要坐牢的!”
“村长,这个女人打断了老根家的好事,按规矩要把她一起沉了才行!”
“反正是个外地人,一起沉了给老根招个儿子吧,他家一连六个女儿,霉运不是一般的重,只沉招娣不一定有用。”
“要不然留下来给我们当媳妇!”
沈娇宁看着向她越走越近的人,忽然意识到不好,看起来这整个村子都是默认了这种做法的,她一个人在这里寡不敌众。
她立刻拔腿就跑,后面的人一窝蜂地追上来。
不能往牛棚跑,颜老师还在生病,除了受到掣肘根本帮不上忙;也不能往有房子的方向跑,会被瓮中捉鳖……
沈娇宁抱着哭得奄奄一息的婴儿,跑向大山深处。
可因为孩子的哭声,不管她往哪里躲,后面的人都能准确辨认出她们的方向。
她有些跑不动了。
孩子的襁褓吸满了水,太沉了,最后一狠心,干脆把襁褓扔了,把孩子裹进自己的外衣里:“宝宝,别哭了,再哭今晚我们都要没命了。”她低低地说。
不知是冥冥中的心电感应,还是这孩子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竟然真的奇迹般地止住了哭声。
这里没有了声音,后面那群人就摸不准方向了,沈娇宁趁机钻进一片半人高的杂草丛中,透过草丛的缝隙看那堆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举着火把散开了。一阵寒风吹来,沈娇宁打了个哆嗦,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一片冰冷。
那些人虽然暂时走了,但她并不敢完全放松。在确定了孩子还有呼吸之后,继续抱着她坐在草丛中,希望她能多安静一会儿,免得又把人引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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