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驸马 作者:宝贝贾
“皇上,查到那些江湖人的来历了,他们是来自西陵的一个邪教,这个邪教的人武功不高,但是却擅长一门功夫,现在还不知都名字,但却可以分筋错骨,断人经脉。”
“什么?”南宫秋湖想到什么,脸色一凛。“那些江湖人现在哪里?”
“已经跟随杨文去了天牢。”玄一回道。
吴果安静立在一旁,但见皇上脸色顷刻铁青。
*
容槿四肢分开,被分别缚在两旁的立柱上。
“容槿,这是给你最后的机会,说你是怎么图谋杀害北原太子的?”杨文四十开外的年纪,瘦长脸,此刻捋着自己的胡子,起身踱到容槿跟前。
“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杀他。”容槿抬起头冷冷看了一眼道,这次刑部尚书亲自出马了,是断定了他这次一定会妥协吗?。
“容槿,你也不要嘴硬,一个多月了,我的耐心也被你耗尽了,你若再不招,可不会像往日一样轻易的放你回去。”
“招什么?说我和南宫静深合伙杀了北原太子,还是我受南宫静深的指使杀了他?”容槿虽然问的是杨文,眼睛却盯的是容季。他直觉容季应该是被隐瞒了一部分真相的,他看南宫静深的眼神骗不过他,容季想让他死,他相信,但是他也相信,他应该不会这么去害南宫静深的。
果然容季闻言冷哼一声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容郡王,你别在这听他挑拨离间。”杨文赶紧赔笑解释道,转头对容槿一脸怒色:“看来今天不给你点苦头吃,你是不会招的,你们两个过来,让他尝尝分筋断脉的滋味,否则他是不会乖乖就范的。”
“容季,事情的真相如何,你一查便知。”南宫静深,第一次也许是最后一次帮你了。
闻言,容季眼中隐约闪过一丝不忍,但终究没有出声阻止。
容槿从方才进门就注意到这两个长相和服饰都不像大宁人的两个瘦小个子。最明显的是他们的指甲,长约两寸,弯曲如钩。
只见两人一左一右的在容槿身边站定。
杨文一个眼色过来。两人会意的点点头,对看一眼,伸手默契的曲起指甲在容槿的两个手腕处划开一道看似清浅的伤口,血都没渗出一滴。容槿脸色煞白,只觉得全身血脉被生生扯断,血液倒流,刀刮一般的疼痛从骨髓里一波强似一波,似乎要冲断全身的经脉喷薄而出,双手用不上力气,浑身痉挛抽搐。嘴唇已经咬烂,斗大的血珠沿着唇角滑下来。
“招还是不招?”杨文疾言厉色道。
容槿懒得再看他一眼,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继续。”
两人挥着指甲划向容槿的脚踝。
南宫秋湖刚走到天牢门口,就听到一声惨叫,似乎是将死之人最后的疼痛。南宫秋湖觉得就像一鞭子抽在自己心头上,疼得他喘不过气来,他不自觉的摸向他的心口处。
“皇上,怎么了?”吴果也听到了那声惨叫,看着皇上脸色不好,以为旧疾又犯了。
南宫秋湖没有理会吴果,脚上不自觉的用了功夫,随侍的人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容槿,你招是不招?你再不招,可不是仅仅断你筋脉,而是错骨了,到那时候,你就是招了,也会终生瘫痪,形同废人。”
容槿被冷水浇醒,还是遥遥头。
“不识好歹,继续。”杨文咬牙切齿道。
“住手。”
“皇上。”里面的人都跪倒行礼。
“起来。”
“舅舅。”
“皇上,您怎么亲自来了,这地方晦气,您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召见微臣就是。”杨文凑上来道。
“谁准你们用这种阴损手段?把他解下来。”南宫秋湖看到容槿现下的模样,怒火上涨。那个月下紫衣宽袍,一身白梅气息的清贵少年,现下只是奄奄一息。
容槿听到皇上的声音,抬头,定定的望向他,有濡慕,渴盼,委屈,求救。南宫秋湖觉得在这目光重重的锤在心上最柔软的地方。
条件发射性的接住了容槿因为松开手脚的束缚而下滑的身子,把他抱在怀里。
“皇上,脏,你快放开。”杨文在一旁看的心惊,上前两步道。
“我身上很疼……”容槿攥着他的衣袖,软软的歪在南宫秋湖的臂弯里。
“皇上……”吴果惊呼出声,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是颤微微的手指指向因容槿衣袖上扬而露出的右手臂。
一个月牙形的胎记赫然出现在还算完好的臂弯内侧。
51、往事一梦
容亲王的世子容槿作为还是杀害北原太子的嫌犯,从关押重案犯的水牢被皇上直接抱回了泰和殿的寝宫,一住就是近一个月的时间了,成为同熙二十年这个春天里震惊朝野上下最大的传闻。
传闻中因容槿身体不好,皇上朝同食,夜同寝,就连换衣洗漱这些贴身的事情都不假手他人,执政近二十年一向勤勉的皇上,这些日子里多次罢朝也是因为容槿的原因。一时之间朝野俱震。
皇上这次大异于常理的举动,引起了多方的猜测,一时谣言满天飞,这次的北原太子案,皇上派南宫静深驻守北疆,似乎都在这个传闻中变得暧昧不清了。
懂得揣测圣意的见一向与皇上颇多亲近的莫太傅都不出来说话,摸不着头脑,就暂时安静下来,静观事态发展。
几个自恃身份的老臣,尤其以皇后的父亲,宰相柳元敏为首,多次上了折子,除了追究容槿杀害北原太子的罪名之外,还多了一条:媚惑皇上,淫乱后宫。后宫之中,历来不乏貌美男子侍奉,但都是独辟宫室,禁止与后宫嫔妃相来往,而今容槿不仅公然住在后宫,而且是历来只有皇帝才能居住的泰和殿,此事不可谓不大,但几次下来,皇上均是留中不发,有次皇上和朝中重臣在御书房议事,柳丞相旧事重提,皇上一向喜爱的,常在手中把玩的玉麒麟镇纸,失手落在地上,摔个粉碎,自家主子的性子,大家心里都有个底,自此之后,朝臣缄默不言。
二月里开春以后,朝廷上下最忙的一件事情就是大长公主的婚事,当今皇上登基二十年,可是后宫子嗣单薄,这仅有的嫡长公主身份就显得尤其尊贵,再加上定亲的对象又是大长公主之子,堂堂的郡王,婚期定在二月二十三,礼部自年后就开始全力忙此事,眼见婚期就在眼下了,长公主这边又出现问题。
“公主,这是内宫制衣局这个月送来的第三件嫁衣了?不能再退回去了,今儿都二月二十了,来不及赶制下一套了。”公主的贴身侍女夏绿拾起又被抛在地上的朱红色新嫁衣,看到立在一旁的制衣局女官有些无奈的脸色,轻声劝慰道。她的姑姑本身就在制衣局,所以她清楚的知道,公主的嫁衣本就重要,一整件嫁衣做下来,要几十个女工日夜赶工也要七八日的时间。这件都是公主的第七件,这个月的第三件了。
“我不管,我都要出嫁了了,父皇为什么不来看我?我不嫁了,拿走拿走。”南宫清韵赌气的把夏绿手中的嫁衣夺下来,扔到地上踩了几脚犹不解气,越想越委屈,索性趴到床上哭起来。
“皇后娘……”夏绿正发愁不知道怎么办。
皇后摇摇头,示意她噤声,在床沿另一侧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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