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智笑了笑道:“前辈过谦了。”
乌斯曼道:“观你棋路,大开大合,却又不失缜密,我很久没见过这般磊落的棋路了。都说棋如人,这棋路与你这冷冰冰的性子,到没一点相似之处。”
江上智失笑道:“前辈莫要拿我打趣了。”
乌斯曼亦是笑了,抬眸见着邱秋,道:“丫头站了半响,可看出什么没有?”
邱秋摇头,苦笑道:“前辈不知,我的棋艺上不得台面,哪能看出你们二人的棋路来。”
乌斯曼却不依不饶:“江上小辈的棋艺如此厉害,你是她的小情人,能差到哪里去?”他微微一笑道:“不如,你来与我手谈一局如何?”
邱秋想都不想便拒绝道:“前辈见谅,晚辈的棋艺很一般,如何敢与前辈手谈。”
乌斯曼笑了笑:“你既不愿与我手谈,便与江上小辈手谈一局如何?你再推迟,便是瞧不上我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邱秋只得硬着头皮上。
江上智将黑子与白子盒放到棋盘中央,凤目微抬,示意她先选。
邱秋犹豫片刻,便拿了白子,她想着黑先白后,她不会下,便跟着江上智,总不会闹笑话。
江上智微诧,凤目扫了她一眼,便拿了黑子。
乌斯曼在边上看,笑道:“丫头还说自己棋艺一般,看来很是有信心。”
邱秋不明白他的意思,她都还没下,如何看出她的棋艺不一般了。抬眸见江上智在边角放了颗棋子,便也有样学样的也在边角处放了颗棋子。
如此过了半刻钟,江上智与乌斯曼看着邱秋的神情很是古怪,乌斯曼捂额叹道:“……你这棋艺……唉,果真很一般。”
江上智将手中的黑子扔进盒中,淡声道:“前辈说得委婉了些,这哪里能被称为棋艺。”
邱秋抬眸瞥了两人一眼,颇为委屈,“我都说我不会了。”
江上智凤目对上一双清凌凌的眼睛,里面含着三分委屈,三分可怜,四分无辜,他去端茶盏的手微顿,颇为不自在的轻咳一声,将原本要说的话竟数噎下,道:“多练练便好。”
乌斯曼在一旁看着,哈哈大笑起来,道:“……枝上柳绵吹又少,多情总被无情恼。”
邱秋脸皮厚,被这般调侃也不脸红,笑盈盈的望着江上智,却问乌斯曼:“只不知前辈说的多情是哪个,无情又是哪个?”
江上智撇开头,不与二人对视。
乌斯曼啧啧两声,奇道:“江上小辈这般人物竟还比不上个女娃娃坦诚。”
江上智不说话,凤目瞥了眼邱秋,见她在一旁偷笑,忽然伸出手揉了揉她乌黑的秀发,低声说了一句:“胡闹。”
邱秋捂着被揉乱了发髻,气道:“喂,你可知这发髻花了我多少时辰才盘好。”
乌斯曼在一旁瞧着,笑意微敛,目光变得悠长起来。忍不住去摸腰间的挂着的荷包,这是一只绣工精美的荷包,看着有些年头了,针线都起了毛,但绸面却很干净,能看得出主人爱护得极好。
邱秋不经意瞥到,只觉得十分眼熟,沉思半晌,忽然想到相思也有一只相同的荷包,脑中闪过一个想法,便问:“前辈,你这荷包从何处来的?”
乌斯曼捏着荷包的手微顿,静默片刻道:“是我爱妻为我做的。”
邱秋道:“前辈的爱妻也在这幽冥宫内?”
乌斯曼面色微沉,有些不悦:“……你问这做什么?”
邱秋忙道:“前辈见谅,晚辈并无冒犯之意,只是这只荷包我朋友处也有一只相同的。我想着这两只荷包是否有些渊源。”
乌斯曼拧着眉道:“不可能,这荷包的做法是我妻子家传手艺,独一无二,哪里能有与它相同的。”
邱秋却想着自己与江上智一直在找乌斯曼与相思的联系,这荷包只怕是关键之物。便将相思的事情说了出来,又道:“前辈不信,便与我一起去看看如何。”
江上智拧着眉看她,邱秋向他眨眨眼,他淡淡瞥了她一眼,道:“……前辈的爱妻去世多年,断没有相同之理,前辈既然疑惑,不如去看看如何。”
乌斯曼迟疑片刻,点了点头。
一行三人去了相思的屋里,相思见到几人微愣,目光逡巡一圈,落在邱秋身上,蹙眉:“小桑,你们这是……”
邱秋率先开口道:“相思,能否借你匣子里的荷包一看。”
相思虽然疑惑,但还是进屋里端出一个黑色的匣子,打开,里面躺着一只绣工精美的荷包,竟然与乌斯曼腰间的那只一模一样,但绸面却比乌斯曼的新许多。
乌斯曼上前取出荷包,观察半晌,喃喃道:“……一模一样,果真是一模一样,是她,是她的手艺……”他一把抓住相思的手,双目微红怒道:“说,这荷包你从何处得来?”
相思被吓住,呐呐道:“……这是我娘亲做的。”
“娘亲……不可能,这荷包只有她能做得出来。”
邱秋道:“既是家传手艺,或许相思的娘亲与前辈的妻子同属一家也未尝不可。”
乌斯曼摇头:“她是独女,何来的姐妹,她父亲亦是四代单传,更无叔伯堂姐。”他的目光落在相思的脸上,盯着她扭曲的五官看了半晌,忽道:“你娘亲是何模样?”
相思有些怕他,并不想搭话。邱秋鼓励道:“相思你可有你娘亲的画像,这对前辈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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