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力不够可能看不出来,但白观尘说不定能看出一些他看不出的危险。
谁知道白观尘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危险。”
在这种情境下,没有危险才是最大的危险。
两个人对视一眼,纷纷加强了戒备。
只是这座白塔内部好像真的没有危险一样,两个人顺着回廊走了一圈,也没有遭遇到什么袭击。
直到两个人重新回到原地的时候,周围的环境才发生了变化。
右边原本的石龛不知道什么时候隐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两扇精致的石门。
石门上刻画着一幅精美的升仙图,旁边两阙从云层之上拔地而起,护卫着正中间的天门,散发着隐隐约约的金光。
上面的仙灵之气太过明显,几乎不可能是魔界的东西,更像是上古某个大能的府邸。
但这白塔是林琅引他们进来的,里面想也知道不可能有这么好的事。
沈秋庭打量了门一会儿,皱了皱眉,道:“进去看看?”
白观尘拦了他一下:“我先进。”
沈秋庭心中一暖,主动往后退了一步,给白观尘让开了路。
门没有关,轻轻一推就开了。
门内的布置像是一座空旷的厅堂,在厅堂的正中间,摆着一座黑漆漆的棺材。
沈秋庭绕着厅堂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终于把目光落到了那具棺材上。
棺材是最普通的木质,看起来并不结实,上面的黑漆也刷得很粗糙,不少地方没有照顾到,大咧咧地露出了里面半朽的木头。
棺材上刻着一些模糊不清的花纹,凑近了看才能看出大致是两星花的形状,一团一团杂乱无章地缠绕在一起,像是孩童粗劣的刻画。
沈秋庭不打算上手,想了想,拔出了迟明,扔到了棺材盖上。
灵剑和本就不够结实的棺材相撞,棺材盖立刻就被砸出了一道细细的裂缝。
迟明茫茫然在棺材盖上躺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它那个不靠谱的主人究竟想要它干些什么。
它思想激烈斗争了一会儿,终于破罐子破摔,开始卖力地撬起棺材盖来。
一直佩在白观尘身上安静得像是一把死剑的饮雪终于忍不住,主动跳出来跟迟明一起去砍棺材了。
沈秋庭摸了摸被饮雪出鞘的时候“不小心”削掉的一小段衣摆,摸了摸鼻子:“好端端一把剑,脾气这么大做什么?”
白观尘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了一会儿,终于无奈道:“你在饮雪面前欺负迟明,它不找你拼命已经是看在交情的份上了。”
沈秋庭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只能叹了口气:“行吧,下次等饮雪不在的时候再欺负。”
两把灵剑动作很快,没过多久就把棺材盖撬开了。
两个人耐心等了一会儿,见棺材里确实没有什么危险,才走了过去。
棺材盖已经被完全掀开丢到了一边,里面藏着的东西也完完整整地显示在了两个人的面前。
是一具尸体。
尸体裹着一袭华贵的玄衣,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苍白的脸上五官漂亮而妖异,如果不是已经完全失去了生命体征,简直就像是睡着了,稍微刺激一下就能重新睁开眼睛。
沈秋庭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喃喃道:“这是……我的尸体。”
白观尘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下意识抓住了他的手。
沈秋庭回过神来,迅速顺着白观尘的力道后退了一步,头疼地揉了揉脑壳:“呸,不是我的,是魔神的。”
虽然已经从幻境中抽离出来了,但到底浸入的程度太深,稍不注意就有些恍惚。
或者说,这座塔内部有些问题。
白观尘拽着他离棺材更远了些,认真叮嘱道:“跟着我,不要离开我旁边。”
这一趟折腾下来他快被沈秋庭吓死了。
沈秋庭用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没事,我没那么容易被影响。”
就算真的被影响了,他也不会乖乖让林琅达成目的的。
白观尘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言不语地又把他往自己身边扯了扯。
这么干看着也不是办法,白观尘怕沈秋庭靠近尸体又会被影响,将他安置到离棺材最远的角落里不许他过去,自己上前检查起了尸体。
一会儿功夫不见,尸体的脸色好像红润了些。
白观尘皱了皱眉,观察了一下尸体身上的衣饰。
尸体身上很干净,除了衣服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身上唯一剩下的一块灵玉也随着时间流失干净了灵气,变成了一堆灰白色的粉末。
沈秋庭被白观尘强制留在原地,只能远远看着白观尘的动作。
他百无聊赖地待了一会儿,忽然动了动鼻子。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鼻端好像飘来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以为是的伤口又裂开了,便低头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
伤口被包扎得好好的,并没有什么问题。
沈秋庭还在斟酌血腥味的来源,鼻端的血腥味又悄悄浓了些。
他隐约察觉到不对,立刻出声:“小白,先走!”
白观尘也闻到了厅堂内渐渐浓郁起来的血腥味,从棺材里摸出个东西,立刻跟着沈秋庭一起走到了门边。
两个人正想出去,却发现门在他们面前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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