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观尘羞恼地转过了脸,耳根处红了一片。
沈秋庭看得心里痒痒的,就凑过去亲了亲他。
白观尘的脸更红了,却依旧死死抓着沈秋庭呃手不肯松开。
沈秋庭耍完流氓,心满意足地牵着白观尘进了门,再次给清虚道君发了一张传音符。
虽然知道这次清虚道君十有八·九也不会回应,但这段时间出了这么多事,不让清虚道君知道总是心里不踏实。
传音符刚一发出去,沈秋庭的眼皮忽然剧烈地跳了一下。
他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正在他出神想事情的时候,胳膊忽然被人碰了一下。
白观尘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里找出了他八百年不用的茶具,里面泡上了上好的灵茶,闻起来沁人心脾。
沈秋庭把乱糟糟的思绪抛到一边,接过灵茶喝了一口,脑子清明了不少,扯住正要乖乖巧巧找地方坐下的白观尘,道:“去床上,我给你疏导一下经脉中的灵力。”
虽然眼下白观尘看着还好,到底也是在心魔肆虐的时候,一个不慎体内的灵力就会出问题。
沈秋庭现在修为不够,给白观尘疏导灵力也慢,一个循环下来,窗外的天光已经黯淡下来了。
白观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了过去。
他这段时间精力不济,清醒的时候很少,一天有大半的时间是睡着的。
沈秋庭往嘴里塞了一颗用来补充灵力的丹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白观尘像是察觉到熟悉的气息离开了,在睡梦中不安地皱了皱眉。
沈秋庭离开的脚步顿了顿,折回来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盖在了白观尘的身上。
白观尘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又回来了,原本紧皱的眉头松了松,紧紧抓住了盖在身上的外衣。
沈秋庭这才放心地推开了门。
上次玉虚子留下的丹药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需要再去找他讨一些。
到底已经是入了秋的天气,白天还好,入了夜便冷了下来,连吹在身上的风都添了几分寒意。
沈秋庭方一出门,就见门口立着一个黑漆漆的人影,吓了一跳。
他定神看了看,才认出眼前这个跟门神一样杵在门口的人是谁:“花醉,你怎么在这里?”
沈花醉像是喝过酒,周身散着一股浓郁的酒香。她右手在腰间的鞭子上摩挲了一下,也不说话,只是用一双过于深沉的眸子定定地看着眼前的人。
看她的模样,沈秋庭有些担心,皱眉拉住了她,道:“我送你回去。”
沈花醉一把甩开他的手,眼睛依旧紧紧盯着他,眼眶忽然毫无预兆地红了起来。
看着妹妹在他面前要哭不哭的样子,沈秋庭手足无措起来:“花醉,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沈花醉嘴唇颤了颤,声音沙哑地叫出了一个字:“哥。”
沈秋庭叹了一口气,郑重应了一声:“是,我回来了。”
沈花醉的眼中忽然滚出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她几乎压抑不住喉间的哽咽声,声音颤抖地又喊了一句:“哥……”
她毫无预兆地扑进了沈秋庭的怀里,发狠地咬上了沈秋庭的肩膀。
沈秋庭疼得“嘶”了一声,却没有动,只是默默把已经长成大姑娘的妹妹拥在了怀里。
沈花醉一直咬到口中觉出了血腥味,才怔怔地松了口,靠在沈秋庭的肩膀上放声大哭起来。
明明平日里想着如果哥哥还活着,一定有很多话要跟他说,可人真的活生生地站到眼前了,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沈秋庭感到肩膀上湿了一大片,无奈地笑了一声,抬起手来摸了摸妹妹的头发:“都已经是大姑娘了,怎么还是这么爱哭鼻子?”
沈花醉好不容易憋住了眼泪,抬起头来红着眼眶瞪了他一眼,嗓音里还带着止不住的哽咽:“既然早就回来了……怎么不来找我?”
沈秋庭哑口无言。
他死的时候终究算不上体面,重生回来最开始迈不出去心里那道坎,后来好不容易找回点当年出事之前的感觉,却又被乱七八糟的事情拖着,加上沈花醉也常常不在门派中,也就一直没有机会开口。
说到底也是近乡情怯。
他身边算得上亲人的这么多年也只有妹妹一个,沈花醉自己又是个从小就有主意的人,他拿捏不准要怎么说才合适,故而才一拖再拖。
沈花醉见他不说话,咬了咬牙,从腰上抽出鞭子就要往他身上抽。
沈秋庭站在原地没躲,硬生生挨了她一鞭子。
鲜血从他的手臂上冒了出来。
看见他手臂上的血,沈花醉终于承受不住,丢下鞭子捂住了脸。
“哭什么,又不疼。”沈秋庭叹了口气,也没管手臂上的伤,将鞭子捡起来放进了妹妹的手里,“很晚了,我送你回去,早点休息吧。”
沈花醉到底是不忍心伤他,手臂上的血虽然看着吓人,回去涂一下药就没事了。
她将脸埋在手中缓了好久,情绪才终于稍稍稳定了些,一把扯住沈秋庭的袖子,道:“你跟我回去,不能住在这里。”
沈秋庭无奈地哄她:“现在不行,小白身边不能没人照顾。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去你那里住上几天如何?”
沈花醉抹了一把眼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跟谁在一起都可以,唯独他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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