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砺提起来的心微微放下，对容暮霜道：“弟子可以护着师尊。”
容暮霜心中十分欣慰，不枉他灵力枯竭地引导顾沉砺突破啊！
这漫漫师徒路，总算有所进展了。
容暮霜颇为感动，轻咳一声压住心中的欣喜：“好徒儿。”
顾沉砺：“……”
容暮霜眺望远方，好似在看雾中的层峦叠嶂，却又好似落在别处。
顾沉砺已经不止一次看见他目光投向远处，神情无悲无喜的模样，此刻立在山间，好似飘飘然马上就会离去。
“师尊在看什么？”
容暮霜淡淡道：“山门。”
顾沉砺不解：“山门？有什么好看的？”
“魔族悄无声息潜入，我知行山总得有所防范，可是守山弟子也是人，不可能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看着，为师在想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顾沉砺再度询问：“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是什么？”
容暮霜笑了笑，高深莫测道：“就是…你的周身所有方位，无一遗漏，都会被我看到。”
顾沉砺眉头一挑，早知道，即便再强大也不可能锁定敌人或者看到敌人的全部方位，背后便只能靠感觉或者听声辨位。
容暮霜知道顾沉砺在想什么，对他道：“阿沉，你知道哪里有夜明珠吗？”
顾沉砺微微皱眉：“夜明珠是…”
他话说了一半，没再接下去。
容暮霜奇怪道：“怎么不说了？”
顾沉砺只好接着答：“夜明珠只有龙宫才有。”
容暮霜神色不变，只是淡淡点头。
顾沉砺心中大为诧异，容暮霜听到龙宫竟然如此平静？
换做以前早就一巴掌甩过来了。
第17章
“小八！你没事吧？我听说你出事了！”
容暮霜从青荇峰搬回了凌绝峰，临近午时竟然有人上门拜访。人还没来先听见一道洪亮的声音。
容暮霜懒洋洋趴在院子里的矮桌上，看见由远及近跑过来的一个长胡子小老头，不知道是不是腿有什么问题，跑路的姿势特别奇怪，却又十分搞笑。
他跑进院子里，看见容暮霜趴着，连忙走到人旁边，想去摇一摇却又不敢上前，只能在容暮霜旁边急得又跳又抖的。
“小八！小八你怎么了！阮当归那家伙也没跟我说清楚，你到底怎么了呀，快醒过来！”
容暮霜被他喊得失聪，抬了抬眼皮：“你好吵。”
白瞿连忙噤声，在容暮霜旁边蹲下，眨巴眨巴地看着他：“小八你没事？”
容暮霜连看都懒得看他了：“你怎么快中午了跑过来？”
打扰他午休了。
白瞿挠了挠头，不太好意思道：“我这不是刚起嘛！”
容暮霜突然想到什么，坐起身子：“师兄，你那里有没有夜明珠？”
白瞿抱着胸歪头哼了一声：“有事就喊师兄了，之前都叫老顽童？”
容暮霜笑了笑：“所以，师兄有吗？”
白瞿想了想，道：“屠龙役之后，龙宫的东西都在掌门那里，我这儿只有一颗，还是我悄悄留下的。”
白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颗鹌鹑蛋大小的夜明珠，又道：“你要大的去跟掌门要，他肯定会给你的。”
容暮霜接过白瞿手里的夜明珠：“我先用你这颗试试，下次掌门师兄那里我再给你寻一颗来。”
白瞿点头，目光还盯着夜明珠：“那你可要说话算数，给我弄颗大的来。”
送走白瞿之后容暮霜便在研究手上的夜明珠，顾沉砺下了课就看见容暮霜入定一般坐在院子里，只有微风轻拂那人的发梢。
“师尊？”顾沉砺走近，看见了容暮霜手里的夜明珠，瞳孔一缩，“师尊…找到夜明珠了？”
除了龙宫，这么快能拿到夜明珠…难道是找到龙族了？
他的银龙…
容暮霜随意地点了点头，没注意顾沉砺的表情。
顾沉砺见容暮霜的表情不似欣喜也不似仇怨，十分平静，不像是捉到龙族的样子，试探着问：“师尊的夜明珠从何而来？”
容暮霜抬头看向他：“你很在意？”
顾沉砺和龙族似乎没什么渊源，原著里倒是和魔族有些牵扯。
顾沉砺心中一惊，连忙道：“不是，只是弟子见师尊如此快速便寻到了夜明珠，问问罢了。”
“哦，”容暮霜也没多想，“老顽童那里拿来的，听他说掌门师兄那里也有，我过两天去一趟，你喜欢的话我也给你带一颗？”
顾沉砺一听与银龙无关便放了心，摇头拒绝了：“多谢师尊好意。”
容暮霜依旧研究着手里的夜明珠，顾沉砺见他如此专注，想着那个三百六十度的东西，问：“师尊是要做什么？”
容暮霜神秘道：“等为师做出来你就知道了。”
顾沉砺便不再多问了：“下午有戒律课，师尊莫要忘了。”
容暮霜抿了抿唇，他这代课都代了好多天了：“万灵玉他们怎么还不回来，都多少天了？”
顾沉砺答：“半月有余了，应该快回来了。”
容暮霜只好点头。
下午上课的时候，课堂本是静悄悄的，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许多弟子朝山门跑去，唯有他们这里无一人有动作，但容暮霜已经看到不少弟子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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