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米娅那儿出来,沉扶星直接去了医院。
她没去病房,先找了医生询问童星柏的情况,说是还不错,心肌功能还尚且够用,又聊了点儿术后调整的问题,这才吐出一口气。
上到住院区,进了独立的病房,远远就看到病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
她脸色发白,头戴真线帽,管子浑身插着。
沉扶星面色很冷,把包‘咣当’一声放茶几上头,两叁步过去,一把夺走她指尖夹的烟。脸色相当难看。
“护工呢?”
童星柏淡淡看她,“别老挤兑人小姑娘,是我让童童偷偷帮我带的。”
她的表情万分得意,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脸面。
沉扶星没吭声,在沙发里坐了会儿,跟她隔着茶几相望。
几秒后,打出去个电话,说要找人把陈家人打一顿。
童星柏一听怒了,说你这死孩子,你生我气你找我啊,你没事儿招人家干嘛?
沉扶星故意当她面儿抽烟,说你别自欺欺人。
“你心里头藏着的那个鬼,究竟是陈谭还是他儿子?”
童星柏钻进被窝,说你怎么这么啰嗦?
沉扶星沉默抽烟,知道陈潭和童星柏其他处过的金主不大一样,包她时间最长,待她也最好,要什么给什么,长得也不错,家底儿厚。除了年级大了点儿,家里有个正室以外也没啥别的毛病。
之前荣景枫来找事儿那一茬被陈谭知道后,人还特地跑来道歉,说给精神损失费,要多少都行,只要能别上诉。说白了还是为人老婆说话。
而后沉扶星还想收拾他一顿,保镖都花钱找来了,动手之前被童星柏拦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
饶个几把。
她童星柏被揍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姓陈的出来说一句话,这会儿装什么大尾巴狼?
沉扶星不愿意,又听童星柏喊陈谭。
当着一屋子人面儿,给人喊床边坐着,温柔喊人老陈。
“你别怪我。”
“我当时没想骗你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罕见露出温柔那一面,插着管子的手拍人手背,说你还记得当初我被你老婆从别墅拽出去打、被拴着绳子挂车后头在地上拖的事儿不?
“我知道你在。”她看着陈谭端重的西装,说你还是要听你老婆的,你确实穿黑色好看。
又说你不用否认。
“因为你老婆走的时候,我看到你的司机把车子直接开进了地下室。”
陈谭表情发白,一种被戳破内心的羞耻感。
“所以不管你给我多少钱,我依旧会怪你一辈子。”
她嗓子眼儿有点儿哽咽,说我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
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喜欢她的时候要把她宠上天,要把所有好的东西都递给她,冬天怕她冷,夏天怕她热,还要供自己的妹妹上学,陪童童参加家长会。
可为什么又要对她遭受的磨难视而不见?
难道只是为了让她看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难道只是为了让知道自己是个卖批的?
“但你对我好,我最缺钱那会儿只有你愿意对我好。所以我感谢你。”
那天她又说了什么往事儿沉扶星已经记不清楚了。
只是依稀记得陈谭最后给沉扶星了一张银行卡,说我知道你不爱我,甚至连喜欢都算不上,但我不怪你。
“当初是我非得把这段关系变成一种交易的,也不怪你不愿意跟我动真情。”
“所以我不怪你不爱我。”
“但擎宇他小,你别恨他,他受不主。”
...
“好好治病...”
“他们以后都不会打扰你。”
...
童星柏点头,说我不怪他,我知道他轴,幼稚的很,不撞南墙不回头。
“所以你走吧,是我对不起你。”
陈谭起身,表情些许不舍,像是有那么一个自己很宝贵的东西失去掉了。
“再见。”
童星柏摆摆手,背对他抽烟。
“好好照顾荣景枫,她是个好妻子,也是个好母亲。”总比个卖的强对不对?
所以,“再见啊,老陈。”
...
“至于陈擎宇啊...”
“还是别见了吧。”
/
这事儿之后沉扶星便没再问过关于陈家人的一切,隐约知道有点儿触及她软肋的地儿碰不得。
比如她并不爱陈谭。
比如她爱上了金主的儿子。
比如她作为一个妓,动了最不该动的真情。
这回提起来陈家人,有一定的报复成分在,报复童星柏的不听话。她看童星柏一眼,知道她躲避装睡,就削了个苹果兀自啃着。
“你想换病房?”
童星柏不回。
“没门。”
这病房在Vip区,她花了大价钱,又借着苏容靳的名义从别人手里头抢来的住院名额。来之不易,哪儿是她想住就住不想住就不住就成的?
她死都不能忘那天,刚到公寓,人就被苏容靳遏制住。而后拖到床上,俩手腕被吊起来,绑在吊顶上头。苏容靳磕了大麻,整个人兴奋的不行,给她按床上撅着屁股,唇齿用力咬她大腿,见血才停手。而后又二话不说提枪上阵,几把大的要死,用力顶进去,她那儿还是干的,俩人都疼。但他磕了药,上头的点儿,越疼越刺激,不管不顾的又去咬她的脸蛋儿。
“谁特么给你的胆子?!”
“敢拿我的名头去搞事儿?!”
沉扶星气儿喘不匀,手腕被绳子死死绑着,很快磨出血丝。
她一直喊他名字,喊Andrew,喊苏容靳,喊爸爸,叫爷爷,喊祖宗。
他给床上教她那点儿称呼全喊出来了,完全没有用。他依旧往死里操她。
他用手指揉她前头那一点儿,狠了心要把她玩死。沉扶星最后没受住,水儿喷一床,硬生生给他浇清醒了。
她听到他喘着粗气儿,讨好的喊了句‘苏苏’,把他的理智扯回来了一些。
苏容靳理智清楚的时候耳根子比嗑药磕到兴奋的时候能稍微软点儿,也能听得进去话。
沉扶星反手攥住他的手腕,喊苏苏,说,“轻点儿,我真受不住。”
苏容靳冷哼一声,把她腿扯起来,架在腰迹,跪坐在床上,依旧操她。
“你是觉得跟我睡两回就能站我头顶撒尿了是不是?”
“不敢。”
“不敢?”他又撞进去,咬住她隆起的胸,玩弄她的乳头,“我看你挺敢的。”
沉扶星就撒娇,喊苏苏,喊祖宗,“手疼手疼....”
苏容靳没搭理她,腹肌压着她的大腿根儿,坚硬的肌肉滚烫,烧着她仅存的理智。
“叫出来!”他又去掰她唇,凶狠命令,“叫!”
沉扶星腿往他肩膀一搭,手臂疼的不行,用力夹他,捏着嗓子喊‘苏苏’。
“啪!”
“叫什么?”他一巴掌拍她屁股上。
“苏苏——啊——”
他死命往里顶,可着一块儿使劲儿撞,把她整个人的魂儿都撞飞了。
然后他又喊她名字,她又被他救回来。
苏容靳脑袋压在她耳边,喊她名字,喊沉扶星。
“你是不是找死?!”
“沉扶星!说话!”
他话语里全是欲望,磕过药的话里总会带着不正常。因为沉扶星竟从里头听出来了那么一丢丢无奈。她拼命把脑袋歪过去,猝不及防吻他耳垂,又喊苏苏。舌头含住他敏感的耳垂,细细用舌头舔弄。
她说我就是找死。
说着又要去亲他唇,苏容靳避过去,脸色难看。
“靠!”沉扶星腿圈住他腰肢,“你特么让我亲一口能死?!”
这是她头一次这样冲他发脾气。
而后苏容靳看她两眼,突然笑了,他把她手腕放下来,扯住她到阳台,把她整个上半身往阳台一按——
她整个裸露的上半身就悬在窗外。
然而他还在笑,唇瓣舔过她被绳子摩擦的出血的手腕,说,“要不要我在这儿操你?”
沉扶星紧紧攥住他手臂,身上的衣衫被他扯的七零八落,在夜风里伴着她的头发无助飘动着。她浑身抖,嗓子也抖,喊苏容靳。
多多少少有点愤恨的语气。
他又问,用力咬她胸,“要不要挨操?”
“挨你妈——啊——”
她被他攥住头发,凶狠的往外扯,整个屁股挂在窗台,脚瞬间离地,最后只能依仗他的腰肢,长腿紧紧圈住他。
沉扶星知道再不服软只能被扔下去,咬牙切齿认错,“我错了!”
她就不应该拿他名头出去搞事儿!但他以为她想吗?如果可以的话,她不想跟他有半丝牵连。
“喊爸爸!”
“爸爸。”
他又吻她唇,被她躲开,落耳根。
“说你要爸爸操。”
他妈的。
沉扶星瞪他一眼,腿圈的紧了些,用下头磨他,唇瓣贴住他耳根。
“要苏苏操。”
然后那一个晚上,沉扶星被里里外外弄了个遍,第二天一觉睡到中午。最后被饿醒的。苏容靳还没醒,估计也折腾累了。沉扶星偷摸扇他一把掌,给伤口上好药,又把碎掉的衣服丢到垃圾桶。拉开冰箱,把里头的所有阿片类药物和他赖以生存的那点儿磕的东西一并扔进马桶冲走。
他有病,她可没病。
等苏容靳醒了出来房间,沉扶星就坐地毯上围着茶几吃点的外卖。他没吭,看她一会。
“你不是要赶飞机?”沉扶星看手机,语气不耐,“飞机餐更好吃。”
他依旧没理她,扣着衬衫的水晶扣,踱步走到冰箱跟前,打开看半天,合上。
沉扶星心虚,没敢看他。
然而他并没有过多反应,走到料理台,衬衫的袖口上折两下,又翻箱倒柜找佐料。
没多久,香味儿传过来,沉扶星余光看过去,他端着盘子坐餐桌上,盘子里头香喷喷的两个煎蛋。
顿时,叉子上的牛排一点儿香味儿都没了。
苏容靳习惯保持的特别好,大多数的时候还是不跟她搭腔。
吃到一半,司机来了电话。
沉扶星特知事儿,帮他把行李箱拿出来,递他手里,又取下外套给他。恨不得他立马滚走一样。
苏容靳也不跟她计较,推开门就要走。
往前走了两步,退回来,看她。
“你把东西都丢了。”
她不吭,要关门。
苏容靳大掌按住门,语气不大好。
“那你该祈祷你的小身板儿能受的住。”
...
那天的事儿还历历在目。
沉扶星咬着苹果翻着杂志,想到这儿,突然想起来她还没把东西放回冰箱。
他毒瘾大,犯瘾的时候神智不清楚,所有对于毒品的欲望会迭加发泄在她身上。她之前受过一次,在他公司,办公室里锁着的东西用没了,助理忘记补。然后她就被不理智的他狠操一顿,当毒品去折腾,为的就是缓解他抓心挠肺的痛苦。那是沉扶星头一回见一个吸毒者犯瘾什么样子,根本不像是个人,面色恐怖,动作粗暴,甚至连人性都没有。
她愤恨咬着苹果,骂了句:“畜牲!”
童星柏探出头,看她一眼。
“看屁看!睡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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