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阳啧了声，“爽什么爽，你没看见他脖子也流血了。”
    许清风不笑了，叹了口气，“叶啊，你这种自损八百的……”
    叶小禾应了声，“叫爷干吗。”
    许清风愣了愣，“我操？”接着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操，我都没注意。”
    叶禾翘了翘唇。
    周向阳抹了把脸，深觉这场严肃的批评已经进行不下去了，于是他也靠到了墙上，冲着叶禾一连三问，“伤没事吧，你妈妈来了没，什么处分？”
    叶禾摇了摇头，“没事，还去打了破伤风，我妈来过了，没处分，就写六千字检讨。”
    说着，他忽然把下巴从栏杆上抬了起来，看向周向阳和许清风，眉梢微微挑起，“诶，我记得你们俩在初中的时候经常写检讨啊。”
    周向阳：“我可以提供技术指导，从我百忙之中，抽出那么一两分钟。”
    许清风：“我回去写作业了，你别这么看我，我对检讨书深恶痛疾，一眼都不想看见它，实在是初中的时候写太多了，心理阴影。”
    叶禾：“呵，友情。”
    周向阳和许清风嘿嘿笑着把他推回了教室，“坐我们俩旁边啊，最后一排，前面的人挡住了你就往屁股下面垫点书。”
    叶禾回手甩了他们一巴，“垫屁书！”
    “等我长到一米八，出去打一架。”
    许清风连连点头，“你好看，你说了算。”
    周向阳也是一脸敷衍，“打，打。”
    叶禾心累，坐到位置上翻出本练习册开始做。
    “新书给你放上面了，赶紧看啊。”
    “好，明白。”
    十点钟晚自习结束，班里瞬间闹哄了起来，周向阳和许清风叫了叶禾几声，后者都在认真的做题，头也不抬地对他们说了句，“我做完这题，你们先回去吧，明天见。”
    周向阳：“行吧，那我们先回宿舍了，还没洗澡呢。”
    许清风打了个哈欠，说了声拜拜也走了。
    班里很快只剩下叶禾，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叶禾终于停下了笔，他甩了甩手指，把印出一道痕的中指重点按摩了下，简单收拾了一下桌上的东西，窗户和灯都关上，拉上门也走了。
    这时他们这一楼除了楼梯口的灯，其他的都关了，天也黑，有点凉风，叶禾缩了下肩膀，“还有点恐怖。”
    说着飞快下楼了。
    在跑到二楼的时候，没刹住车跟一个人撞上了，叶禾吓一跳，“谁？”
    江落往后退了两步，把不知道谁关了的灯打开了，“人，你怕黑？”
    叶禾呼了口气，“不怕黑，怕鬼，你没事吧，我刚才撞得挺用力。”
    江落笑了下，“没事，也不是很用力，走吧。”
    叶禾应了声，先跑下去了，“啪，关灯。”
    江落把灯关了，也走下楼，“一起回家吧，我们应该顺路。”
    叶禾打了个哈欠，声音有些含糊的软糯，“好啊，我家就是超市后面那个小区，你家呢？”
    江落被他传染，也打了个哈欠，失笑道：“哈欠真的会传染，我家在那片居民楼里。”
    叶禾又打了一个哈欠，泪眼朦胧，“你坚持住，别打，不然我又想打了。”
    江落点头，“好，我憋住。”
    这话说的，好像叶禾欺负人一样，好吧，的确欺负人，还不让人打哈欠。
    叶禾一边笑一边说道：“诶，以前怎么没下晚自习的时候遇见你？”
    江落侧目看见他被风吹起来的头发，看起来很软，男生头发大多都硬，他自己也是，但是叶禾的就很软，之前几次摸他头，手感很好，“你下课就走了吧，我一直都是这时候才开始回去。”
    叶禾嘟囔了声，“是吗。”
    江落没忍住，摸了摸他的头，“嗯，很困啊？”
    叶禾捂住头，“不能摸，会长不高！”
    江落停下脚步，微弯下腰，“那给你摸回来。”
    叶禾不客气地摸了回去，而且还揉了两下，“好了，下次不许再摸我头了。”
    江落笑了起来，“摸了也会长的，这个不碍事。”
    叶禾瞥他，“哦，你当然觉得不碍事了，你已经长高了。”
    江落笑得更厉害，“我初中也挺矮的，是去年才开始长，真的没事。”
    叶禾叹气：“但我就是不长啊。”
    “高考前会长的。”
    “要是不长呢？”
    “不长……应该会的，你爸妈高吗？”
    叶禾极快地挑了下眉，接着慢吞吞哦了声，“我妈比我矮点，我爸应该挺高的。”
    江落失笑，“什么叫应该挺高的。”
    叶禾：“高。”
    江落点头，“那你肯定会长的，别急。”
    说着他又摸了下叶禾的头，“所以摸头没关系的。”
    叶禾嘿了声，“你就喜欢摸我头是吧。”
    江落笑着道：“嗯，因为你的个头跟我表弟差不多，我去年见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么高。”
    叶禾：“……？”
    愤愤道：“我跟你一样大。”
    江落看着前方，闲适地眯起了眼，“我七月份的。”
    叶禾得意，“我三月份的。”
    “但我是01年的。”
    “……02。”
    走了一段路，叶禾无聊地晃脖子，忽然看见天上的月亮，“今晚月亮很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