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厂长应了。
也就因为这样,郝厂长一直鲜为人知。不过吧,郝家的家庭关系却是十分融洽的,堂兄弟们虽然不理解郝厂长,联系也略少,但也不妨碍彼此关系好。
就交给我得了,我回去和我伯父说,能有证据,我伯父和大哥肯定很高兴的。
忘了说一件很重要的事,郝家就是岑家那几个死对头之一。去年郝茂平大堂哥的小儿子上学,和岑家那个熊孩子发生争执,在打斗中,熊孩子一把将郝厂长的侄儿推下台阶,磕成重伤,好不容易救回来还躺了几个月。
打那以后,这孩子一直就病歪歪的,两家已经结下死仇。
郝厂长摸了摸包着纱布的额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厉声道:这种靠裙带关系往上爬的渣滓,素餐尸位,还敢欺压咱们的人民群众,就该一撸到底。
郝厂长说得对!
姜宁几人又惊又喜,被岑保权盯上简直无妄之灾,运背了这么些天,终于否极泰来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等了七八个小时,李洪在天黑之后才回来。
我已经找到这窝匪徒的据点了,就在杨市近郊的十里坡村。
李洪尾随这群匪徒左拐右拐,对方似乎专门学习过,反侦察能力比较强,恐怕一般公安无法逮住。
不过碰上李洪这个专业尖子就不管用了,他不远不近缀在后面,一路跟在这群人的后面出了城。
这群人先直奔一个偏僻的草丛,和守在那地儿的人接了头,换下一身时髦衫裤,套上老农民的衣服,挑着担子赶着驴,沿着乡间土路继续走着。
更换服饰掩饰行踪不奇怪,奇怪的地方在于,这群人手艺十分娴熟,恍似七八个真正的农民。据农村出身的李洪观察,毫无破绽。
答案很快出来了,这群人还真是十里坡村的村民,货真价实,有家有口,若非跟踪而来,谁也无法将两者挂钩。
岑保权那边,应该是挑这些农民出来练过的,有需要时办事,没需要继续务农掩饰。据观察,这群人连家人也没告诉,每每开工只告诉家人去集市卖土产。
这群人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犯罪团伙,他们是专门为岑保权服务的,要想用排除法找人根本不可能,难怪好几年下来都一点没露声息。
岑保权这脑袋的聪明劲,大半都使在这位置了。虽然大家都知道他干了坏事,但这是根据最终得利者反推的,证据这环没了,对头想做文章都难。
但不是说,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吗?
李洪还是发现了。
郝厂长一击掌,成,那咱们马上出发,到我伯父家去。他也不住院了,立即就办出院手续。
姜红兵安排管锋送孙甜甜回家,然后一行人先回拉链厂家属区,接了郝厂长的家小,然后按李洪指挥左绕右绕,确定没有尾巴跟踪,才直奔郝家。
郝厂长的伯父今年五十多,宽面大耳看着是个严肃的,但对唯一的侄子却很和熙,连带侄子带来的朋友也和颜悦色。
一行人连同郝厂长的几个堂兄弟都进了书房,郝厂长这才解释了自己额头伤口的由来。姜红兵兄妹在旁边补充前情,并十分诚挚表示了歉意,毕竟是他们连累人了。
不怪你们,这姓岑的就是这么蛮横!
郝大堂哥愤怒一拍桌子,想起一年中至少病半年的小儿子,他咬牙切齿。
我家肯定要收拾姓岑的,只是之前腾不出手来。
腾不出手来收集证据,郝家这小儿子伤得厉害,爸妈请了假,特地带他去京城治疗。
这一年多时间里,郝家人除了郝茂平这定海神针以外,其余人都轮流请假去照顾。毕竟郝大堂哥职位很关键,不能长时间请假,他疼爱小儿子不假,但肩膀上扛的却不仅仅只有小儿子。
郝家也是有闺女嫁到上头张家去的,大家都是有大佬罩的人,郝家人不惧怕岑家,报复是肯定,但必须一击即中,不然打草惊蛇反而不美。
于是,郝家表面接受了岑家的赔礼道歉,算是揭过此事,实际上却要伺机而动,等小儿子接回来后,才专心寻找岑家的破绽。
无独有偶,郝家也是想从岑保权宰肥羊这事儿做文章。可惜的是,由于时间短,岑保权还算谨慎,一时没找到致命的大漏洞。
现在,姜红兵一行送来这么重要的线索,郝家人大喜过望。
听完李洪的详细讲述,再让对方明天带路去察看一番,郝大堂哥端起茶,以茶代酒,敬你们一杯。
岑保权宰肥羊这事儿,本来最厉害的把柄就是这群神出鬼没的打手,现在不但违法犯罪的证据有了,而且还另添了个罪名。
诱导农民,唆使其犯罪。
这个罪名运用得当,能扣得很大,足以将岑家踩到泥地离去了,就算李家要捞怕也是捞不起来。
郝大堂哥冷哼一声,况且据他所知,李家也未必真想捞,少了岑家这群十年如一日挟恩拖后腿的,说不得姓李还得暗暗高兴呢。
行了,姜家兄弟姜家妹子,这事儿交给我家就得了。不过以防万一,你们这段时间还是得做好安保工作,以免被人钻了空子。
好。
姜红兵姜宁自然没有不应的,这事儿说定,得知几人还没吃饭,郝家又张罗了饭菜招待,十分热情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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