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楠目瞪口呆地看着李大招，道：“你说往下他会有更过分的动作？不会过分到我们都不能接受的地步吧？”
    “那是当然！”李大招说道：“先吃饭吧，一边吃饭一边跟你说，但是，你可要记住了，你现在是了解他的情况，到时候，姚林书记了解我的情况时，你也得给我美言几句。”
    吴一楠呵呵一笑，道：“如果我是姚林书记就好了，马上重用李大招同志，并且再重用吴一楠同志。”
    吴一楠说完，顾自笑起来。
    李大招感慨道：“吴书记啊吴书记，不愧为姚书记看上的人，从来不吹嘘，不浮夸，这点上，我得好好地向你学习。”
    “哎，李书记，别光顾夸我，你还没跟我说胡来业跟向副书记夫人是什么关系呢。”
    “好吧，一边吃饭一边说吧。”说着，俩个人走进了酒店餐厅。
    这家由市招待所改建而成的酒店，市委市政府所有的开会、食宿都在这里。
    吴一楠和李大招俩个人选了一个较偏的位置坐了下来，午饭是自助餐式。
    拿好饭菜，吴一楠迫不急待地把话题扯了回来：“李书记，我刚才一直在想，胡来业到底什么来头？要么他是向副书记夫人家里的人，要么就跟向副书记夫人有一腿！你说是？”
    李大招嘿嘿一笑，道：“后面那句话对了！当然是有一腿了！”
    吴一楠一怔，道：“真有那么回事啊？他奶奶的，胆子真大！向副书记知道吗？他不怕向副书记知道？有一天知道了，小心被剥皮！”
    “呵呵，这个事在我们那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李大招喝了一口汤，道：“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了！”
    “哎，跟我说说，他们俩是怎么回事？好象年纪也不对吧？”吴一楠奇怪地看着李大招：“除非向副书记娶的是二婚老婆，要不然他现在的老婆，依向副书记的年纪，现在也近五十岁的人。可胡来业才四十岁呢，不合适吧？”
    “呵呵，你落后了不是？”李大招吃着饭，点了一下吴一楠，道：“只要他们俩在一起觉得爽，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哎，到底是怎么回事？”吴一楠一副认真的样子，道：“给我从头说说。”
    于是，李大招把胡来业和省委副书记的夫人赵小卓，也就是向小米的母亲的故事，一一道了出来。
    赵小卓是华西市委宣传部的一个科长，经常下乡，有一天，赵小卓来到了那远县检查工作，县宣传部干事胡来业参加接待。
    在接待中，胡来业鞍前马后，把赵小卓接待得舒舒服服，给赵小卓留了下了深刻的印象。
    之后，赵小卓就经常到那远县下乡。
    刚开始，赵小卓直接点名要胡来业陪同，久而久之，赵小卓来这里，都不用点名，大家都直接安排胡来来接待她。
    赵小卓除了是市委宣传部的一个科长外，还有一个特别招人的身份，那就是省委副书记的夫人。就凭这一点，她来到这么一个边远的地方，简直就是一束光照亮着这个处在山沟里的小县城。
    胡来业还没见过赵小卓之时，也不知赵小卓的另一个身份，就知道她是市委宣传部的一个科长，见到人之后，这个已经五十一岁、风韵犹存的女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第一次接待结束后，胡来业才从同事那里知道，她是省委副书记向东华的夫人。
    第一次接待赵小卓，不是因为他是省副书记的夫人而接待得好，是因为这个首府的女人，确实有一种说不上的魅力，举手投足都显现着一种贵气，这是小县城的女人所没有的，这让四十岁的胡来业大开眼界，想想自己那个当老师的、才三十四岁的黄脸婆老婆，胡来业更喜欢已经五十一岁、且满脸生辉的赵小卓。
    第二次见到赵小卓的时候，胡来业完全忘记了赵小卓宣传科长的身份，只记得她是省委副书记向东华的夫人。
    于是，又一次尽心体贴的接待，胡来业再一次给赵小卓留下了更为深刻美好的印象。
    也就是从这一次开始，赵小卓跑那远县的次数越来越多，这边有检查不完的工作，因为是省委副书记的夫人，赵小卓要求去哪里下乡，也就一句话的事，由着她去。
    自胡来业跟赵小卓越靠越近之后，说话做事完全换了一个人。
    那天，宣传部长走进办公室对胡来业道：“胡来业，今天下午有一个会议，你去参加吧。”
    本来参加这个会，是副部长参加，宣传部长为了表示看得起胡来业，就安排胡来业去，没想人家胡来业不领情，直接把宣传部长怼了回去，道：“你凭什么要我去参加会议？我是部长还是副部长？”
    宣传部长一愣，他以为他这么安排胡来业去参加会议，是看得起胡来业，没想到胡来业会是这样的反应，气不打一处来，道：“正因为你什么都不是，所以你得听我的工作安排！”
    “我听你的工作安排？”胡来业很牛气地回道：“你是怎么安排的？你明知道我不是部长，不是副部长，你凭什么安排我去做部长副部长的工作？”
    胡来业的牛逼，把宣传部长气得够呛，但又拿他没办法，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好，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第一次胡来业把宣传部长怼得无话可说，不敢怎么样，第二次，胡来业更是得意，真是把自己当成了大爷！
    那一次，部里安排不过来，部长安排他跟办公室人员到村里做调查。胡来业立即拒绝不去。
    “你为什么不去？”宣传部长吸取第一次被胡来业抢白的教训，看着胡来业，道：“这是你的工作，你必须去！”
    “我的工作，我就得去了？”胡来业牛心四起，斜着眼道：“我身体不舒服，我不去！”
    “不舒服你可以请假，你来上班就得听我的工作安排！”宣传部长气愤至极，大声地对胡来业嚷了起来：“你不服从安排，你尽早给我滚蛋！”
    “好！这是你说的！”胡来业指着部长的鼻子道：“我要你滚蛋，你信不信？”
    胡来业说到做到，没多久，宣传部长真的滚蛋……自此，那远县委，没有谁敢惹胡来业，谁惹谁有事。
    有一个叫卢兴的胡来业的同事，跟胡来业共事有五、六年之久，一直跟胡来业关系不错。
    可是有一天，卢兴突然对胡来业说道：“老兄，你现在气势很旺啊，小心太过旺了会把你灭了。”
    “你什么意思呀？”胡来业抬头看着卢兴，道：“你老兄跟我说话直溜些，别拐弯抹角的，听着难受。”
    于是，卢兴说道：“我的意思是，做人低调一点儿，别太张扬，这样很不好！”
    “我张扬了吗？”胡来业看着卢兴：“我连个科长都不是，我张扬什么了？”
    卢兴摇了摇头，道：“你这样谁都不放在眼里，你会吃亏的。”
    “哎，你老兄是看不惯我，是吧？”胡来业说道：“看不惯我就别看，往后我要让你们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卢兴不再答话，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
    有一天，胡来业跟宣传部的一个科长发生争吵，主要还是不听从科长给他的工作安排。
    卢兴忍不住上前劝了胡来业几句，胡来业咬着牙，一摔手，一个耳光打在卢兴的脸上，卢兴一愣，摸着被狠狠打的脸：“你信不信？你往后不会有好下场。”
    也就是这句话，惹怒了胡来业，看着卢兴道：“你等着，看看是你没有好下场，还是我没有好下场！”
    不久，卢兴被调离了宣传部，到一个乡镇做干事去了。
    自此，大家更加知道，胡来业真是不好惹！
    “其实，这一切的操作都是你！县里人员的调配，都要经过你县委书记不是？那些被胡来业害了的人，不是经过你的手吗？李书记，你也好不到哪去！”听完李大招对胡来业的介绍，吴一楠实话实话，把李大招直接怼了回去。
    “唉，你不是不知道我们坐这个位置的无奈！”李大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赵小卓给我打了几次电话，你说我怎么办？”
    “不是副书记打啊？”吴一楠更是吃惊：“我以为是向副书记给你打呢，没想到一个妇道人家……”
    “哎，哎，吴书记，话不能这么说！”李大招打断了吴一楠的话，道：“很东西我不想解释，你懂的！”
    吴一楠想了想，点点头，道：“是呀，她仗着向副书记，有时候我们也没办法，不想做也得做……”
    李大招挟了一块肉放进嘴里，边吃边说：“在人家眼里，我一个县委书记算个屁！有很多事，我根本不知道，胡来业通过赵小卓直接把我架空。”
    这让吴一楠更为吃惊，突然想到胡来业说的“你这个书记，恐怕之后都是我的！”这句话，看来，胡来业已经做好夺位的准备。
    “胡来业跟赵小卓到底是什么关系？”吴一楠压低声音问道，
    “你说是什么关系？”李大招坏坏地一笑，道：“这得问问他们俩人才知道。”
    “去！”吴一楠把头凑近李大招，道：“不会就是那种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