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狂神色一呆,为之失笑:都是个百岁的老头子了,还封什么妃,别叫人笑掉了大牙,真不知道那个新娘子是不是头壳出了问题,居然会嫁他,他应该是为了汇聚北方诸国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罢,我们先不要管他,到轻尘塔拿了雪魄jīng再去找他聊聊天。
挥了挥手,云狂很是随意悠闲地说道。
柳西月闻言却脸色大变,差点儿跳起脚来,叫道:该死的!那家伙xing格怪癖,从不将人放在眼里,绝不会为了这种理由就娶妃啊,天,你们有没有查到他要娶的妃子是谁?
一听此言,云狂脸上的悠闲之色顷刻褪得gāngān净净,和柳西月一起,同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凌君嘴角抽搐,从牙fèng里勉qiáng挤出几个字来:呃据我们所知,那位妃子的封号是玉妃
玉玉妃?
云狂瞪大了眼睛,柳西月满头黑线,不约而同狠狠望了过来。
凌君被两个天竹高手如此凶狠地瞪住,颇为紧张,擦了一把额角的冷汗,这才接下去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挤出几个字:据说那位玉妃,是男妃
霎那间,山河日月失色,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两张绝色的脸孔在灿烂的阳光照耀下,一片苍白。
混账!简直混账!
短暂的沉寂后,云狂红着眼睛一声怒吼,倏地蹦了起来,气愤焦急之色溢于言表,险些像刚才一样来个凌驾九天,不过这次是被雷劈的。
那那个老混蛋!这简直是老牛吃嫩牛!该死的,那个老混蛋有没有一点道德,那是人家的驸马!他怎么可以gān这种无耻之事!太过分了!简直太太过分了!他他他他他要是敢动少秋哥哥半根寒毛,我就和他拼了!云狂不停转来转去,额角青筋爆现,柳眉倒竖,已经气得口齿不清了。
柳西月倒是平静了下来,连连安抚云狂: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
冷静?老公都要给人抢去当男妃了,你叫我怎么冷静!西月姑姑,是你说少秋哥哥不会有事儿的,那个该死的变态要是对少秋哥哥用qiáng怎么办?理智上云狂自然是知道急也无用,可是一想到叶少秋可能落入魔爪心里就像是被挖走了一块,空虚而疼痛。
这种事qíng不管再怎么看得开,终究是一个缺口,永远弥补不了的伤害。
那灿烂的回眸一笑,犹在眼前,云狂可不想他的笑容就此变成回忆。
这点你倒是可以放心,我海南玉家识宝的眼光犹在天山柳家之上,血龙纹费了我五年功夫才捕捉到,可不是纸老虎,只要少秋不主动bī出血龙纹,那是来几个吸gān几个,不分男女。柳西月心思周全,不过她也没想到燕北玉竟会这么疯狂。
那就好,我们立刻动身!左右思量,云狂还是放心不下,谁知到那个gān出这种匪夷所思之事的疯子会不会不要命呢,她恨不得立刻cha上翅膀飞到叶少秋身边拍飞那个混蛋才好。
去轻尘塔取雪魄jīng吗?柳西月调侃道。
见鬼的轻尘塔,当然是去秋鸣城!现在什么事儿都没这个重要!哼,他要成亲,婚礼怎能不多姿多彩一些?云狂斩钉截铁一脸坚定地恨恨说道:我们去抢亲!
第174章沧江亮剑
羌笛chuī,战鼓乱,金戈铁马号声急,四面边声连角起。
栖栖六月,秋鸣城与白鹭城jiāo界处,沧江北岸,马嘶嘹亮,杀声震天。
腥风遥遥,秋鸣城通往江边的窄道上,此时正有一队百余人的兵马,遭受着大批燕国铁甲军队的追杀!他们个个面容肃杀,目光凝重,一边抵挡着身后围追堵截的敌军,一面凭着灵活的作战能力飞快向着江边退走。
手持战刀,身披犀甲,战士们踩着尸体杀出一层又一层的包围,他们的身后,留下了一条洒满鲜血的道路。每隔几步,就有一两个躺倒在地的士兵,捂住身体的各个部位惨呼哀嚎,在地上翻滚喘息,转眼又被随后而至的马蹄和脚步的滚滚波涛淹没。
百余人众,战斗力却是相当可怕。
面对着数十倍兵力的追杀,没有一个人生出畏惧之色,反而越斗越狠,越战越勇,似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一百多人竟是清一色的年轻武者。
为首身着白色轻甲的青年男子眼看着江堤渐进,目光愈发犀利,陡然纵声一句高亢狂呼:兄弟们,就这么死在这里,你们甘心吗?我们连云铁骑是天柳最qiáng大的战士!绝不认输!和我一起杀出去,回到公子的身边!
那百余人jīng神一振,齐齐大喝,吼声震天!
杀出重围!回到公子身边!
我们是连云铁骑,我们绝不认输!
你们这帮燕狗留不住老子!兄弟们,冲啊!
停滞不前的阵势蓦地一变,突围的号角chuī响,每一个人都似顷刻变成了猛虎野shòu,爆发出了最为凶狠的力量,人人面目涨红,睚眦yù裂,手中的利刃不住送入敌人的身体,血ròu横飞,惨呼声响成一片!
这一百余人,竟是天柳国最qiáng大的核心部队,连云铁骑的第十七路骑兵,难怪燕国竟会如此卖力地追杀不息,誓要将这百人留在此地。连云十八骑,俨然是天柳最为qiáng大的战斗力,灭掉任何一路,都是一项极为庞大的战功!
经此一喝,一鼓作气,他们终于杀出密林的范围,眼前骤地一亮。
宽广的沧江尽显眼前,那江堤隐蔽处的巨石后面,正是他们事先便准备好的一艘留作后路的船,几名青年极有默契的飞快窜去,yù将船只开出来。
百人陆陆续续展开轻功到达江边,前往船上的几名青年却突然急切而绝望地叫了一句:将军!有埋伏!该死的,他们把我们的船给砸了!
江边突然窜出一队铁甲军士,正是这些人抄到了后方,人数虽然不多,却硬生生将众人的后路完全断绝!
什么!这突如其来的坏消息,顿时将所有人劈得面色死灰,江岸宽广,犹自能见到四周那黑压压的人头耸动,为了截杀这批人马,燕国的战线竟然一直拉到了这沧江江边!如此一阻,万里江堤已然全全被铁甲军庞大的军阵完全包围!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铁甲军士们仿佛看到了这一幕,阵营中传来阵阵疯狂的阵阵呼喊。
追上去!别让他们跑了呀!
杀啊!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竟敢犯我大燕国威,留下命来!
吼声遥遥传来,犹如汹涌巨làng,仿佛要化作血盆大口,将人生生吞噬。
怒意冲冲杀尽那些绕路而来的士兵,轻甲男子擦了一把脸上残留的温热液体,舔了舔gān裂的嘴唇,面上露出几分焦急,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累,长久的厮杀已经让这队人马疲惫不堪,面对这么多敌人,再jīng锐的部队也支持不了多久,没有了退路,这简直就是走入了死xué!
眼看着蜂拥而至,越发bī近的威武铁骑,被堵在江堤上的百余人,不约而同露出了誓死反扑的神态。
哈哈哈!跑啊!你们再跑啊!铁甲将军目露得意之色,拍马疾驰,很快便赶到了众人眼前,密密麻麻的大军将那百人牢牢围住,他阵阵大笑:名闻天下的连云十八骑不过如此,比起我们燕北王军来简直就是不堪一击!什么柳云狂,也不过就是一个小娘们,竟然也妄想和我们燕北王相提并论,不要让人笑掉了大牙!
轻甲男子勃然大怒:燕狗,你数落我们也就罢了,竟敢侮rǔ我家公子!
你家公子?一个女人,竟然也配自称公子?你们这些人,莫不是脑袋出了问题吧?啊哈哈哈一阵阵嚣张的笑声在四面八方纷纷而起,就像是猫戏老鼠般地看着这一众人,目露轻蔑之色。
天柳国只是一介小国,一个柳云狂也想和我们大燕国抗衡,真是找死!今日,我们便用你们血来告诉世人,我们燕国才是这个天下的霸主!铁甲将军悠悠扬扬的声音呼喝出去,响穷碧霄,显然也是一个功力不弱的武林高手,与轻甲男子在伯仲之间,都是青竹之境。
五指一挥,铁甲军士们便目露狰狞凶光,一步一步渐渐bī迫过来。
连云骑众人背靠着背,围作一团,目光毅然,视死如归。
轻甲男子握紧随身的匕首,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怒声说道:我呸!女人又怎样!我家公子文武惊世,风华绝代,迟早会走上世界的巅峰,今日是我大意,送命此地,不能亲眼看见公子统一龙洲大陆的场面,纵然如此,我也会在九泉之下注视着这片土地的!
双方一言不合,眼看着就要杀到一起,完成最后的殊死搏斗。
正当这个时候,一道清越的笑语却突地从旁悠悠而来:云青,你说的是什么傻话,你怎么就不能看见本公子的统一大业呢,公子我刚到此地,正要渡江,既然你也在此,我们就一并前去吧。
语声听似一点儿也不响亮,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却都清清楚楚的听在了耳朵里!
众人一愣,皆是大惊。
这江堤上竟然还有其他人在!
原本江堤上其实也是有人的,许多因两大国家之间的战事流离失所的百姓在这里聚集,可铁甲军的杀声一到,老早就跑得一gān二净了,以铁甲军中众多武者的耳目,竟然一个也没有发现,这实在太过奇怪了。
轻甲男子等人一听此声音,却顿时目露欣慰狂喜,兴奋地眼光猛扫,终于瞧见了那个记忆中的视作神祗的白色身影。
方才还空空dàngdàng的江堤前方,如今却站了两个白衣飘飘,貌若天仙的神仙公子,两双明亮耀目的黑眸正四处瞧着,那个腰cha玉笛身背破剑的公子尤为迷人,似乎只要她轻轻一笑,沧江之水也会瞬间倒流!
嘶世上竟有这样好看的人!
连云骑众人一晃神,几乎忘了自己身在战场,身后还有嘶吼咆哮的数不清的追兵!
生死挣扎之后,云青喜极而泣,双目陡然爆发出一阵炽烈的jīng芒,心中犹如升起了一颗太阳,温暖的感觉传遍全身,轻声叫道:公子!
那百余人众,都可以说是云狂的嫡系下属,一直对她疯狂崇拜,此时他们也不约而同地高声喜呼道:公子!
这一刻,所有的恐惧和害怕,所有的压力与艰辛,一瞬间全都释放了,冲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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