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秋?太太子殿下?刘公公好歹也曾是楚宫中人,此时一吓,手一抖,差点儿把手中的毛笔和册子掉在地上。
众座震惊哗然,柳剑和向婉儿也都站了起来。
去年楚少秋下诏书让位柳剑的事qíng让他在诸国知名度达到一个高峰,就算是不认识他的,也多少听过几句,此时他突然现身,哪有不惊之理?
是少秋!少秋回来了!哈哈,我就说怎么会那么眼熟,这小子和九年前大不一样,越长越俊,害得我都认不出来了!柳剑惊喜激动地握着向婉儿的手,连忙从台上走下来,向婉儿心道果真如此,看向云狂和叶少秋的目光更加欢喜暧昧了几分。
郎才女貌,神仙眷侣,多好的一对璧人!
刘公公说笑了,我是叶少秋,又怎么会是什么太子呢?刘公公怕是认错人了吧?玉面含笑,叶少秋却话锋一转,矢口否认。
柳剑一怔,马上明白过来,此时他是决计不能以楚国太子身份回来的,否则柳家要如何自处?就算他们自己并不介意,可若经有心人一闹,说不定便会引起朝廷动dàng。
叶少秋连姓氏都改了,为的大约也是这个原因吧?
柳剑体会到他的用心良苦,当即也煞住了话头,一双眼睛紧紧凝视着他,无声地传递着亲人间的温qíng,转而笑道:叶公子才智过人,令本王好生喜欢,今日本王心qíng颇佳,许你一诺,若是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
两人一段对话,将四周的议论声给压了下去,虽然心中都有点儿数,不过又有谁敢在天柳皇宫内说出来?
呵呵,柳贤王果真慷慨,此番大会的目的,在场诸位心里应该都有些数,叶少秋只为一名心仪的姑娘而来,还望柳贤王成全。叶少秋眸光温润,话语很是随意,但那张俊脸上的神qíng却是从未有过的认真,甚至对着柳剑和向婉儿弯腰一拜,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如他这样傲气的男人,很少会向人低头,翩然若仙的另一面,其实亦是高不可攀。云狂从未见过他向除了父母之外的任何人俯过首,此时他这一拜,已有了不同的含义。
云狂心中激动,欢喜难言,虽说她一向不在意形势,不过一旦认认真真真心地去做,的确会让人深深感动。
有哪个少女不愿凤冠霞帔明媒正娶?当初的离开,非他所愿,如今事qíng既了,他便不会逃避,其实,他们之间,有一个信念,是一直一直非常坚定的,有一个瞬间,他们也一直一直没有忘记过。
那一年,她七岁,他十四岁,在一个小小的马车里,云狂伸出小指头诱拐美少年,两人拉勾,他说要护她一生,今生今世不会改变。
如今,在适当之时叶少秋终于走了出来,分明是正式求亲。
向婉儿眉开眼笑,颇有岳母大人的风范,上前扶起这个准女婿,转着眼珠儿说道:叶公子客气啦,像叶公子这样的年轻俊杰,哪家姑娘不喜欢?哪家姑娘的父母不喜欢?我若是有个女儿,也一定巴不得嫁给叶公子呢!
叶少秋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呵呵笑道:只是,就怕柳贤王不乐意啊。
柳剑还当他们是存心消遣自己,开玩笑说他小气,不禁瞪眼说道:哪里的话,若本王有个女儿,一定也会将他嫁给叶公子的!叶公子你但说无妨,是哪国的公主?只要人家愿意,本王就为你做这个主!
叶少秋yīn谋得逞,心中雀跃,高兴地说道:听到贤王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不过在下的心上人一向比较羞涩,而且今天这种场合也不宜求娶求嫁,柳贤王既然定下了明天是诸国订亲的日子,我又怎么好例外呢?容我今夜回去亲手将她好好打扮一番,明日一定给贤王和皇后一个惊喜。
很好很好,就这样说定了。向婉儿满面欣喜,笑开了花。
柳剑有些奇怪,少秋以前和婉儿貌似不是那么亲近啊,怎地她这样关心呢?不过他也没有考虑得太深刻,还道叶少秋是担心那个女子的地位问题,潇洒地一点头一挥手:叶公子只管将人带来,不管那位姑娘是什么身份,本王都给你做主!
那在下就先谢谢贤王,谢谢贤德皇后了!叶少秋风度翩然,又是一礼。
这三人话语流利,说得极为迅速,很快就将事qíng定夺了下来。
云狂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爹爹啊,娘亲啊,你们就这样把我给卖啦?卖猪ròu也不带这样随便的吧!
第158章谁无骄傲
冬季寒夜,坐看枝头白雪皑皑,一壶烧酒放于身侧,青衣男子拨动琴弦,太子府西园,幽幽琴声在静夜之中显得那样孤单,寒风一chuī,宛如黑夜的呜咽,清雅脱俗,又隐隐带着些许的寂寞。
少女携一名侍女踏雪而来,聆听琴身,悄然停驻,星眸含笑,玉箫横于身前,伴着那琴声共奏一曲,悠悠扬扬,共振于浩瀚天地之间。
以音会音,一如当日。
琴声一顿,立刻察觉了来者是谁,竟不自觉地便欢快了稍许。依旧是那般清冷孤傲,却少了孤寂的色彩,变得愈发和谐温柔,流畅如水,箫声更加灵秀动听,舒缓如云,曲子悠远深长,绵绵延延似永无尽头,少女身后的琴儿再次迷醉其中,无法自拔
不知不觉,连演奏者自身也沉浸到了这种美好的意境当中,化为了一片白雪,一丝清风,一缕寒月,一片枯叶。
甚至,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收归于宁静,直到枝头一蓬冰雪承受不住压力,哗啦一声,落下地来,才惊醒了坐在石上的青衣绝色男子。
仰头一看,刚刚叫厨房温过的烧酒已经凉透了。
小坏蛋,还不进来?躲躲藏藏可不是你的作风,更不能解决问题。花梦影很宝贝地抚了抚身前的飞瀑流泉琴,向着园子门口温和地微微一笑。
少女只身踏着月光缓步走来,修长的身子后拖了一个长长的影子,映在没有扫开的白雪上,朦胧缥缈,说不出的美好,她回府之后,没有带上面纱,那熟悉的绝色容颜含着淡淡的浅笑,如在梦中,花梦影静静看着,清眸中浮起淡淡的迷醉,今生今世,只为这一人而心动。
云狂走到近处,俏皮地吐吐舌头:梦影哥哥知道我会来啦?
你倒是坦坦dàngdàng,偷走了这么多颗心,还能毫不心虚面不改色谈笑自若,不愧是狂儿啊!花梦影见她这个表qíng,不由失笑,一指她娇俏的小鼻子:小坏蛋,真是一如既往的厚脸皮。
哇哈哈,梦影哥哥直接说我无耻好了,我是绝不介意接受这个美名的。云狂摸摸鼻子,很是大方地一挥手,一本正经得意洋洋地说道。
花梦影脚下一滑,险些跌倒在地,被这个小混蛋的无耻彻底打败了。
冬季正是腊梅开得最旺的时候,枝上无叶,只有花香阵阵,其他的树木都是光秃秃的,什么也不见长,此景不同昔日,但那一股浓浓的感qíng,比之往日却是只增不减,经过时间的沉淀,世事的磨砺,更加浓烈无悔。
青衣一展,紧紧包裹住云狂,花梦影修长的手臂揽在她的肩头,阵阵异于梅香的清幽气息从对方的身上传来,二人相视一笑,清明眸色的jiāo汇间,有什么东西似乎就那么明了了。
宠溺地摸摸她的脑袋,花梦影问道:你来找我之前,还找过谁了?
都没有,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云狂靠在他怀里,摇摇头说道:其他人我都不担心,大哥本身就是个潇洒不羁之人,根本不会在乎世俗礼教,就算我和少秋哥哥成了亲,他估计也能天天调戏有夫之妇来着,箫哥哥本xing其实和大哥有很多相似之处,不过更加有血xing更认真一些,他也不会太过介意,小七那个呆呆的傻小子,只要我高兴,他更不会有异议,不管他们以后会不会喜欢谁,我都不会太过担心,只有你,我放不下。
梦影哥哥,我唯一最挂念的就是你。
顿了顿,她抬头看他,长长的睫毛像两个小蒲扇,轻轻扇动着,下面的一双黝黑星眸,此时明亮得让人难以置信,云狂清脆的声音悠悠说道:因为绝qíng谱的关系,你今生的感qíng已经全放在了我一个人的身上,如今,我却要嫁给少秋哥哥,我纵然相信着你能了解,却还是担心。因为我们毕竟还是人,看得再开,理智再清楚,心中依旧会有苦有痛,所以,就算没有什么太大帮助,狂儿也想过来看看你。
漫天星华洒落大地,良久无声,深邃夜空下,一股温暖无声地蔓延。
花梦影定定瞧着她,只觉得心中某处柔软的角落被撞了一下,微酸却又甜蜜。
捏捏她的脸蛋,他柔声说道:放心好了,梦影哥哥没有生气,之前或许我还有些小小的惆怅,但与你一曲合奏下来,那些负面qíng绪便都不自觉地烟消云散,再无痕迹了,我从来都没有真正想要得到过什么,如今自然也谈不上失去。
云狂眼中带上了些许讶异,怔怔看着他。
小坏蛋,你和叶少秋的事qíng,难道我就不知道么?阿箫和我之间从来都没有秘密,他能明白千年赤珠对你的重要xing,前去找你,我又怎么会不知道,梦影哥哥虽然没有你坏,却也不傻啊。花梦影淡淡笑了笑,低沉的嗓音极为厚重。
狂儿,你很早之前就选择了他,一直也不曾动摇过,难道不是么?
早在离开楚京的时候,花梦影就已明白了云狂心里有一个叫楚少秋的男人,即使如此,他依旧忘不了放不下,依旧执着地选择了一夜白头,难道只是为了得到什么?非要以一个价值来衡量的话,那他那份深到极点的感qíng也太廉价了!
云狂没有犹豫,肯定地点点头,神qíng少有的认真:不错,从少秋哥哥拉着我的手说护我一生开始,我便决意今生不相负!
深吸一口气,她又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都爱我至深,感qíng也没有先来后到之分,但在人的心里,第一个,永远都是印象最为深刻的,这或许并不是理由,可是,人的感觉从来都是这样不讲道理,狂儿到底不是神仙。
如果说得出道理,我又为何摒弃了所有而甘愿堕入qíng网,甚至,我一开始便知道,我不可能得到你。花梦影搂她在怀,满眼的温柔,好像抱着的是一件无价之宝,轻声叹道。
狂儿,我爱你,无法抗拒地爱着你,但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一定要拥有你。
他牢牢注视着她,明亮的眸光与她的视线胶着在一起,透着火热的温度,像是要将人烧着了似的,发自肺腑地重重说道:我只知道,你以前是我最爱最爱的狂儿,以后也仍然是我最爱最爱的狂儿,永远也不会改变。既然当初我明知会万劫不复,也依旧陷了进来,时至今日,又怎能轻易脱身而去?狂儿,我的感qíng不可能再有变数,就算你嫁了他,我也还是会想要陪在你身边,宠你,疼你,对你好,与你弹琴奏曲和歌,我不想离开你,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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