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们下去帮他一把。云狂转头对夜离天道。
夜离天一愣,瞧见云狂美丽的眼里闪烁的坚定光泽,宠溺随xing地一笑。
好,你说怎样,都听你的。
墨色的衣衫飞舞间,整个人犹如觅食的苍鹰,飞旋落定,在冰冷的刀光落下之前,白影一闪,云狂已经稳稳地夹住了秦有志的大刀。
秦宗主,辛苦你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少女悦耳如银铃般的轻笑声徐徐传来,却愣是险些没有把秦有志给气疯。
为什么?我们秦家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竟然三番五次和我们作对!秦有志一双空dòng无光的眼睛狠狠盯住云狂,只撑着最后一口气,咬牙切齿地问。
因为,我是柳云狂。淡淡的笑声传音在秦有志耳边回响,后者只觉得心头一凉,一阵气血翻腾,脑子里充血,被这个惊人的答案直接就气得晕死了过去
云狂朝他脑门上补了一掌,他便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对于敌人,云狂下手向来狠辣。
另外,夜离天也在其他地方游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随意地挥了几下袖子,很快便将秦家一伙人料理得gān净,gān完了,二人拍拍手相视一笑,颇有láng狈为jian的成就感。
白衣青年还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没想到竟然会突地有两个人从天而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模糊的眼中依稀映着一个白衣少女的影子,那样清丽脱俗宛若仙女,青年只觉得鼻子一酸,一声虚弱的低呼卡在喉头,只深深记住了这个美丽的背影,便晕了过去。
这个地方如何料理?眼见四下无人,夜离天的眼光便移动到了一大堆酒坛子上。
老妖妇的地方,决不能留下后患,一把火,烧了它!云狂会意一笑,二人当下动起手来,不多时,浓烟就充满了整个冠华居的上空。
临走时,云狂却没有救助那个白衣青年,随手将他丢在了浅滩上自生自灭,他的伤势颇为沉重,能不能活下来只能瞧他自己的了。
虽然云狂不愿意看着他死,可是他毕竟也是要来杀她的,她不是活菩萨,没弄死这家伙就算良心发现了。
此时,带着另一队人马追杀云狂的南鹤长老接到秦有志信鸽的消息,展开一看,顿时气得鼻子都几乎歪了过去。
什么古月云,古月扯,古月言!那明明就是柳云狂!秦有志,你居然不知道柳云狂是个女子!还毁了大人的心血之地,你真的要气死老夫了!bào怒地将信纸揉成一团扔出去,南鹤长老愤怒地踱了几步,却又发现自己竟然就是毫无办法。该死的柳云狂,怎么会和那个夜离天走到一块儿去了?这样下去,别说大人的任务完不成,对我们的一统大业也会有着极大地影响,不行!一定要想个法子!
南鹤长老沉思半晌,从怀中掏出一块huáng色绸缎,绑在信鸽脚上,向着北方的天空再次放了出去。
长老,您这是一同行事的另一个男子疑惑问道。
秦家的包围网还在,那几个没用的混蛋死了也好,老夫这回要亲自去会会她!南鹤长老的脸上闪出一缕yīn毒之色。
可是,左尊在她身旁,我们怎么下手?那人惊道。
左尊?哼,他很快就不会在了!南鹤长老淡淡冷笑。
第086章左门有变
沿江继续走了大约半个月,云狂和夜离天再次踏上了天丰山的内环山中,从此往内便是人迹罕至之地,森林里有着各种毒虫猛shòu,甚至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食人花糙,相当可怕。云狂私底下觉得这像是亚马逊那种原始的森林,除了夜离天和云狂这样不畏毒虫不怕毒物的绝顶高手,其他的武林人士几乎都是结伴而行。
二人一路游山玩水,好不快活,饿了便摘些野果,打两只野味,渴了便痛饮山泉,云狂有时候还从夜离天的酒葫芦里偷两口好酒,日子过得赛比神仙。
这日傍晚,云狂和夜离天宰了一只獐子,随意找了片地方升起篝火,烤了ròu,香气溢得四处都是,云狂两个黑眼珠贪婪地盯住油滴滴獐子腿,那可爱的表qíng,看得夜离天心里像是被羽毛挠了似的,爱极了她这小模样,忍不住捧腹大笑。
少不了你的,等一会儿烤好了,你要多少都行。摸摸云狂枕在他腿上的小脑袋,绝色男子笑道,一张俊脸被篝火映得通红,手中一根粗枝不住翻滚。
大哥,你真是什么都会,和你一比,我倒一无是处了。云狂嘟着嘴巴,玩弄着夜离天随意披散的柔顺长发,突然又无赖地笑嘻嘻道:不过,你会就等于我会,反正你现在也陪着我呢,有个随身保姆,太痛快了!
云狂一边说,一边眼珠一转,动手呵他痒痒,换来男子的一记无奈的瞪视:淘气!
这小妮子居然把他当保姆?也不想想,有他这么帅的保姆么!
不过大哥,咱俩走了这么远,我倒就是没发现你会怕什么,难道说你就没有在乎的东西了么?云狂呵了半天,见男人毫无反应,不由得大感没趣,撇撇嘴巴道:你武功这般高qiáng,人又这样逍遥洒脱,毫无牵挂,好像世间什么事儿也难不倒你,难道你就没有害怕的事qíng了么?
谁说没有?人生在世若是没有些重视的东西,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夜离天腾出一只手,一捏她白嫩嫩的小鼻子,笑道:你这丫头不就是?还不是担心你半路出岔子,不然,你以为我不远万里陪着你去九仙谷是做什么的?
开心地眯起眼睛,云狂翻了个身,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笑眯眯道:其实,我也很在乎大哥呢,今后,若是谁要害我大哥,我第一个不答应。
夜离天棱角分明的唇,当下就笑得咧开了,有她一句话,感觉比吃下一头獐子还有力气。
摸摸她水灵白嫩的脸蛋,夜离天笑道:妹子,别想那么多,天底下到底还没见到天竹高手,你这个小家伙又是个半吊子,大哥我好歹也是天下第一高手,几十年的老江湖了,怎么会轻易被人害了?
自从那日火烧了冠华居,云狂就把前前后后的事qíng都告诉了夜离天,除了自己灵魂穿越的事qíng,另外还编出了一个已经死去好几年的师傅。夜离天听得大为惊奇,津津有味,对云狂的状态也有些哭笑不得,可惜的是云狂尚且没有踏入白竹,一旦踏入白竹,她便多多少少有了些天地灵气的感应,说不定能够维持住那个状态一小会儿,那个时候,云狂或许在一段时间内会比他还要qiáng大。
连夜离天也不得不感叹,这小丫头,整一个小妖孽,他活了这么久,就没听说过一个比她还妖的。
大哥,江湖人心险恶,害人不一定要用武力的。云狂正色说道。
妹子,难道大哥看起来真的很傻吗?夜离天郁闷道。
我看就挺傻呀,之前是谁被我骗得团团转来的?嘻嘻云狂哈哈大笑,反正夜离天xing格向来不拘小节,偶尔埋汰他一下也挺好玩的。
笑声还没传开便戛然而已,云狂嘴巴里塞了一只獐子腿,夜离天宠溺地瞪她一眼:骗死人不赔命的小鬼jīng灵,吃你的吧!山林里再次传来阵阵慡朗的笑声。
夜风悄悄洒向大地,天空一片黑压压的乌云不知何时挡住了月亮,一只乌黑的飞羽黑鹰从空中飞侠,钻入丛林之中,蓦地落到墨衣男人的肩膀上。
原本相谈正欢的两人看见这东西,不约而同微微一愣。
夜离天面色有些凝重,举手取下绑在黑鹰脚上的一块白布,展开一看,却是暗红色的鲜血写的大字右尊进攻,左门有变。
云狂一眼便认了出来:大哥,是人血,血迹已经gān涸,应该有两三天了。
夜离天没有立刻说话,握紧了白色绢布,看了云狂一眼,好看的俊眉微微挑起。
风中似乎刮起了血腥的气味,腐烂的气息缓缓蔓延,令人毛骨悚然,篝火不知何时变得忽明忽暗,明明灭灭,好似随时都会熄灭。
大哥,我不是个弱女子,相信我。云狂轻轻说道,红润的唇角略略上扬,自信地笑意洋溢在美丽的脸上,夜离天一时看得呆住了。
抬头看了看天空,夜离天沉声道:妹子,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怀疑的是,经我们冠华居那一闹,那韩老妖妇已经知道我和你在一起,这才用出这招调虎离山,我们一路未曾隐匿形迹,说不定他们已经查到了我们的行踪。你毕竟只是刚入墨竹,对上右门的四个护法,哪个都不是对手,此去九仙,尚有一半路程,我怕你中途出事儿,要不,你跟我回左门暂避吧,千年雪莲子那玩意也不是那么好争的。
摇摇头,云狂望了一眼随身的包裹,坚定地笑道:就算不是为了雪莲子,我也有必须去的理由,大哥,这一趟无论如何我都是要走。而且,大哥知道,我绝不是甘愿一生躲在你羽翼之下的人,若我真是那样的女子,大哥会视我为陌路。
没有了信念,没有了骄傲,没有了坚持,那她也不配叫柳云狂这三个字。
夜离天神色微闪,眸中漾起赞许的华光,摇头轻浅一叹,再次张开宽厚的胸膛,将少女紧紧一拥,拍拍她的后背道:解决了事qíng,我会来找你的,大哥这个人比较随xing,再多伤感的话说不出,人生总是有聚有散,千万保重自己,还有,我相信你。
一旦感qíng变成了累赘,那只会有纠结痛苦,有些话不需要唠唠叨叨反复qiáng调,他们之间,只要有相信二字,就已经足够了。
云狂点点头,墨衫的男子放开她,微微一笑,转身大步而去,依旧如同一阵潇洒的风。
没有失落,因为云狂知道,只有去得快,他才能回来得快些。
清晨的水雾已经开始升腾,云狂收敛了笑容,她明白夜离天所说的顾虑百分之九十是真的,韩亚莲是铁了心要置她于死地,只是不知道敌方的实力究竟如何,反复思索之下,云狂决定先探一探他们的底细再说。
大咧咧地继续一觉睡到天亮,就在此地闭目养神斜躺着入定,将功力慢慢提升到最顶尖的状态,夜离天走后的第二天,远处森林里的一处蓦地一响,云狂危险地把星眸眯成了一条线。
林子里钻出五个人,四个身形瘦削的中年汉子,目光灼灼便盯了过来,为首一人,骨瘦如柴,衣袂飘飘,双眼凹陷,形如枯槁,分明是一个糟粕老头的形象,却偏偏有着一股极为危险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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