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由得惊骇看去,她此时方才不过走出三步,只见少年手中银扇啪!地一张,轻摇款摆,在众人的环视下黑眸轻瞥,朗声颂道:天地相震dàng,回薄不知穷。人物禀常格,有始必有终年时俯仰过,功名宜速崇。壮士怀愤激,安能守虚冲乘我大宛马,抚我繁弱弓。长剑横九野,高冠拂玄穹慷慨成素霓,啸吒起清风。震响骇八荒,奋威蚋四戎濯鳞沧海畔,驰骋大漠中。独步圣明世,四海称英雄!
整篇诗文如行云流水,毫无间断,云狂每向前踏出一步,便念一句,念到全诗结束也不过方才走出十步,然而就是这区区十步,就让司徒博雅心中好似被压了一座大山,呼吸艰难,像是被当头打了一棒,呆若木jī。
何止是司徒博雅,如今只要是略通诗文之人,无一不是目瞪口呆,眼珠子几乎都掉出了眼眶,近千人的烟雨楼前,方才还像是菜市场般议论纷纷,此时又一次因为这个少年而陷入了一片寂静!
三步念词,十步成诗!
而且并非众人心中想象的那种打油诗,韵律字句每一条都那么完美,抒发的感qíng那样qiáng烈,不止是速度,更有质量,当云狂念到一半之时,便已让人陷入了诗句的意境里,眼前仿佛出现了高山长河,胸口热血翻腾,心脏恨不得跳脱而出,尤其她念到那句四海称英雄时,每个男儿的心里都涌起了壮士的激qíng!
洋洋洒洒数字,少年随口念来,豪qíng万丈,一身的风采炫人耳目,白色锦衣迎风摆舞,宛如胜利的旗帜一角,这一刻,少年的身姿在周围众多少女佳人的心目中蓦地高大了起来,满眼的痴迷色彩!好一个满腹经纶的绝世男儿,好一个满腔抱负的少年英雄!
狂放,洒脱,自由,睿智,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翩翩公子,这才是她的真面目啊!
云狂优雅地环顾一圈,淡然一笑,对出题的青年问道:兄台看,可还能过眼?
青年还在傻愣之中,旁边一声女子极其高昂的赞赏抢先道:好诗!好文采!好人物!
四座方才如梦初醒,掌声四起,喝彩漫天!
云狂微微一笑看向那名女子,正是上午她试探的李筝。
李筝美眸含笑,心中狂喜,她果然不如传闻所言,而是个名副其实的天纵奇才!司徒家族算什么,让他们去死好了!柳云狂,为了你,我凌霄宫可是改变主意了,若不能与你相jiāo,绝对是人生一大憾事,你可一定要加油,扳倒司徒家族那些杂碎哦。
狂弟!好样的!雷箫眉开眼笑,上来一拍她的肩膀。
狂弟,果真是惊世之才啊!花梦影对诗词了解也非常多,心里惊叹着云狂的文采,脸上也是笑意十足。
箫儿!梦影!雷破海黑着脸看着两个侄儿传音道,花雷两人却对他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公共场合又不好发作,只能心中叫苦,完了完了,我上三宗的接班人怎么染上这种怪癖了?染上这种怪癖也就算了,怎么能看上敌家的独子?你们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她?
喝彩声渐歇,云狂冲着司徒博雅一挑眉毛笑道:司徒公子,我的诗已经做完了许久,你还没有考虑好么?
司徒博雅脸色铁青,咬牙切齿,作诗这种事qíng最忌心qíng焦急,云狂十步成诗根本就是对他的打击,此时他满心愤恨,时间又短,加上云狂那首诗的确非常之好,让人望而生畏,左右都觉得自己不行,又哪里还做得出来?
哼,要作传诵千古的优美词句又岂是一时半刻之事?柳小王爷的诗作得虽快,意境虽高,但离千古传唱,怕是还差上一截吧?要做楚京第一固然可以,要做天下第一,只怕还不行!司徒博雅qiáng词夺理,说话都有些勉qiáng。
原来司徒公子是在酝酿千古名句啊?失礼失礼,佩服佩服,不知司徒公子要酝酿到何时?是不是今日这文采大会结束方能一鸣惊人,震惊全场?云狂哦了一声,恍然大悟地嘲笑道,字里行间满是讥讽,挑拨人心。
众人不由得纷纷鄙视起司徒博雅来,你不行就不行了,找什么借口?千古名句是那么好做的?就凭柳云狂十步成诗,说他是天下第一公子也绝不会有人反对,别说年轻一辈,就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博学大儒,貌似也没几个能做到。
看来司徒公子是还没想好了,小王倒是又借英雄想到了一首词,在司徒公子作诗之前,先给大家添添兴致,各位看看如何?云狂黑瞳里狡黠的光泽一闪而过,装模作样漫不经心地轻声笑道,顿时引起了周围的一片起哄声。
小王爷!再来一个!
一定要作,一定要作!
我等洗净双耳恭听,小王爷请说!
他方才表现出的才华已经让人钦佩万分,此时又要作词,一众文人墨客自然是兴奋之极,就差为云狂摇旗呐喊敲锣打鼓了!
小王爷这边请,这儿有笔墨丝绸,希望小王爷能将诗词写下来,留在世间。方才那出题的青年神色恭敬道,文人之间才华出众者就会受人尊敬,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此时云狂展露的文采已经让众人折服,周围看他的眼神也和方才截然不同了。
也好,兄台带路。云狂拱手说道,跟着那青年绕了一个人群的弯子,来到烟雨楼之前宽大的空地上。
四围的景致已经做了修改,盆景全部敛走,架起红木架子,一条条白色丝绸绷直了挂在其上,旁边摆放着笔墨砚台,想来是为了今日一会儿的文采大会所准备。
云狂走到正中最大的丝绸旁边,持起一杆大笔,略一俯首便下笔如飞。
大江东去,làng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qíng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花梦影一字一字念来,清冷的声音开始还能平静,而后越发不可收拾地激动,众人渐渐入神,越听越震撼,上千人的烟雨楼前,除了花梦影清越的声音,再无任何杂声。
优美却不显凌乱的狂糙字迹,雄奇壮丽豪放jīng致的词句,气势磅礴,感qíng丰厚,dàng气回肠!众人看着少年的背影,却产生了一种他站在云上的错觉,那滔滔云海如万马奔腾,浮于他脚下,雄浑壮阔,然而他却好似狂妄得不屑一顾。
众人在那一瞬间似乎被这少年深深感染,那样一种胸怀天下的大气度,让人不得不为之惊叹为之钦佩,这样一个人物称不得绝世惊天,那又还有什么人能当此盛名?一gān人这才明白,云狂先前所言虽然是狂傲了些,可说的却句句属实,全无虚言,这天下第一公子的名头,从今往后非她莫属!
词中的人物和故事是一些乡村的传说,他日若是有空,再容小王慢慢道来,此时却怕是没有时间叙说了。云狂随意一笑,将毛笔搁置一边,像是丝毫不费力气似的。
千古名句,绝对是可以流传千古的绝世佳作!一位似是很有名气的中年文士率先惊呼喝彩,雷霆般的掌声再度响起,这一次更甚上回,似要撼天动地,绵绵不绝,连千秋湖的湖水也震得波涛汹涌了起来。
好字!好词!好一个李筝如获至宝,目光炙热胸口起伏,却骇然发现,自己竟然词穷了,找不到词汇来形容这个白衣少年,他的光彩连天纵奇才也未必能概括得了。
这一次的掌声久久不息,以云狂的厚脸皮,对于剽窃心中没有疙瘩,但目光扫过人生如梦四个字,心里却泛起了一股难言的沧桑,两世为人,人生百态,她几乎已经尝尽,谁又知道,骄傲如她站在巅峰,是何等的寂寞。
她仰着头,一瞬间,一直注意这她的人突然觉得,这个少年仿佛不再是十五六岁的孩子,而是一个充满了历世沧桑的成熟男子。
那一双黑瞳对着天空,唯有站在奇异角度的烟雨楼楼顶的白衣男子瞧了个清楚,那双黑眸里,一闪而过的悲伤是那样的浓郁,让他无法呼吸,指甲几乎嵌入了皮ròu,白衣男子遏制不住地兴起一个念头,几乎忍不住便要冲上前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好好安慰
什么人!雷破海陡然惊天一吼,白衣男子方才惊觉,刚刚的一刻,自己的气息已经bào露了!
第060章魔门天尊
按说以白衣男子的内功雷破海要发现他并不易,但是他原本潜藏此时突然露了气息,对另一名紫竹高手来说,就好似黑暗中蓦地多出了一盏明灯,这盏明灯还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怎能不让雷破海震惊?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最近正值多事之秋,楚京柳家之事已经到了紧要关头,雷破海决不允许任何人出来搅局,当下双足一顿,地上唯余一个残影,身形飞一般向着烟雨楼顶掠去!
朋友!请亮明你的身份!雷破海一面窜高,一面嘴唇蠕动,一句传音向着上空传去,凌厉掌风贴着烟雨楼面破空上扫,qiáng劲的罡风刮得旁边一棵大树落叶簌簌。
亮出我的身份,你会放我走么?白衣男子见藏不了,gān脆也不躲了,清雅的声音悠悠笑道,提气一跃,蓦地拔高一丈,轻而易举躲过了雷破海的几掌。只见他体态轻盈,足下随意一点高树枝头,整个人宛如一只大鹏,似要凌风而去。
哪里走!雷破海怒喝一声,人尚未到烟雨楼顶,用力一脚踏在旁边烟雨楼的墙壁上,那石壁竟然被他生生踢出了一个窟窿!雷如海借着反弹之力,破空疾冲,转眼便到白衣男子眼前,两人空中四掌一对,身后一排边的bào烈罡风炸开了锅,惊天动地响彻全楼!
白衣男子不yù多做纠缠,一对掌,卸了力道,便借着微妙的反弹之力向后飞去,雷破海惊觉之下一声bào喝倏地五指成爪,吸掌一抓,白衣男子的白色竹笠已经被他抓到了手中!
霎时,乌墨般的长发瞬间如流云般四散,白衣男子一双清明的桃花美目露出,脸上却还蒙着一层纱巾,看不见他的真面目,微风一动,白纱勾勒出男子清俊的脸型,优美好看。但是在他右眼旁,一道鲜红如血的jīng致龙纹毫无保留地映入雷破海眼里,雷破海身体一震,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失声轻呼:你是天尊!
正是本座!白衣男子淡雅的笑声如chūn风拂面。
烟雨楼委实太高,普通人的耳目根本不可能看清楚二人在gān什么,唯有青竹以上的高手才能瞧个大概,更别说他们之间轻到极点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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