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点心最终也没有让苏涅失望,迄今为止,这是最令他感到美味的事物,连艾莎之前做的那些都无法媲美,为此,苏涅阴冷的脸色都好上不少。
“今天的玫瑰很新鲜,昨天晚上下了场小雨,这让它们更美了。”艾莎快乐地说着,他将这捧精心挑选的玫瑰一点一点放入花瓶之中。
瓶身正对着窗外的日光,淡雅的玫瑰花纹被光线勾勒出浅蓝、淡粉、淡紫等梦幻的色彩,昂贵的融玉就这样发挥出它被制作成花瓶的最大价值。白玫瑰的花瓣轻轻压着瓶口,斜垂着,像只哀婉的天鹅,花瓣中藏着的水珠就是它眼角的泪水。
“你在里面加了什么?”苏涅已经确定之前就是玫瑰花出了问题,或许是昨天和艾莎的亲密接触,他已经能从花中隐隐感知到一股既陌生,又带着点熟悉气息的味道。
艾莎拨弄着花瓣,眼中藏着笑意:“大人,是我的血。”
“……”
苏涅明白了。
他瞬间觉得自己的唇部又开始不对劲起来,明明已经清洗干净,那种覆着一层异物的幻觉仍如影随形。而且想到唇部的异状,就不免联想到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苏涅又开始蔓延起难言的燥郁。
他毫不客气的开口,丝毫不因为艾莎的暴露而改变对他的支使:“明天的早餐我要见到新的点心。”
在艾莎点头之后,又指向那排花里胡哨的蓬裙:“选一件,你这件再穿下去得跟泥巴怪没什么两样。”
尽管他们都心知肚明,清洁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艾莎拿了第二件,那是件通体纯白,只在领口、袖口、裙摆的位置用金线绘有花纹的,相对素雅的长裙。
*
午后的阳光反而变得暗淡了些。
苏涅将活泼好动的两只月兽赶到了外面玩耍,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月亮形状的香薰蜡烛,搁在书桌上,蜡烛自动点燃,薰衣草的香味淡淡地从一本又一本书籍间传递,来到了发呆的苏涅身边。
这样美好的下午,却有不速之客来访。
“现在这么样。”随着不带任何诚意的问候响起,半空中“嘭”地撞出多琳,像是礼花炸开一样。
苏涅厌恶地说:“你怎么还没走。”
“啧啧。”多琳懒洋洋地在半空中侧躺下,右手枕着空气,指尖持着一柄雕花的墨蓝色烟枪,“真伤心,我特地从奥拓帝国赶过来,只见了一面,你就要赶我走。”
她不带任何伤心意味地说完这番话,红唇吸了口烟枪内的东西——这人找到了更加优雅的进食方式,将巨大的恶魔塞进细而长的烟枪里。
“我这么担心你,怎么可能会走。”多琳虚情假意地挑眉,“玫瑰开得不错,我打算留下来住一段时间,等你死了再走。”
苏涅闭了闭眼:“你得感谢范伦汀娜,她给了你一张实在漂亮的脸。”
多琳顿时如同被恶霸调戏的女郎般怯怯地挡了下脸,掐着嗓子柔弱地说:“公爵大人,难道是看上了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自己就被恶心到了,嫌弃地恢复原状,过了会儿又似回过味一样哈哈笑起来。
等到终于恢复正常后,多琳说:“你的脸色好了不少。见到老朋友,很开心?”
老朋友?
苏涅知道多琳指的是艾莎,但是他之前并没有和类似的人有过交集,哪儿来的老朋友?
心里这样想着,苏涅却冷淡地说:“多管闲事。”
多琳又抽风似的哈哈笑起来。
“有好戏看了。”留下这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多琳再次消失。
突然进来,只说了几句话就走,重点在那个“老朋友”上面。
多琳是想戏弄他么?
苏涅做了几次深呼吸,将那股事情突然脱离自己掌控而产生的烦躁压制下去。
谎话连篇的多琳,一定是闲着没事干骗着他玩。他的记忆没有哪怕一秒钟的缺失,他以前也从没碰见过艾莎,身形相似、性格相近的也没有。
——所以确实是多琳的恶作剧。
*
等到傍晚的时候,苏涅的状态已经差不多完全恢复,这是他这么久以来恢复得最快的一次——多亏了艾莎那该死的血。
手下的《奥术起源》被他翻得快要撕裂了,苏涅仍有些漫不经心,抛开中途有关艾莎的意外,他回想起了杀死诺顿法师的时刻,他身上藏着最后一块‘书’的碎片——霍乱整个拉尼斯大陆,将无数人的命运彻底改写的‘书’,终于彻彻底底地毁灭了,等到几百年过去,或许有关它的概念也会逐渐消散。
苏涅的心有些空荡,他既不能相信‘书’已经毁灭,然而碎片湮灭的时候他看在眼里……
就这么轻易?
说轻易可能不太准确,毕竟这场战争从范伦汀娜开始布局到现在终于落下帷幕,整整九千七百八十六年。为了毁灭它,神域有三位神明永远地陨落,精灵王庭彻底湮灭在历史的尘埃中,格尼尔王国灭国,奥拓帝国失去了它最英明的女皇,兽族、地精、矮人、海妖、人类……所有的种族都被迫卷入其中,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书’的正体被苏涅亲手杀死的那一天,他想过很多种后续——蛰伏多年卷土重来的碎片,又一次席卷大陆的浩劫……
总之,并没有什么乐观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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