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有点不妙。
    最先发现这点的是霍尔特，即使金发骑士脸上没有浮现任何感情。
    红发骑士在预先阻拦和放任事态恶化间，选择了后者，他默默地将双手背在身后，方便同伴动作。
    “再多说一一个字。”乌米莱蒙活动手腕，袖剑落入掌中，他勾起嘴角道，“我不介意让你感受物理层面的伤心。”
    惯于虚张声势的贵族小姐不知如何处理被袖剑威胁的场面，森寒的剑刃近在迟尺，她结巴着，“你……”
    “一个字了。”乌米莱蒙自诩是头诚信的龙。
    众目睽睽，金发骑士扬臂直指对方心口。
    吉拉受惊想逃，却不知被什么绊倒，狼狈地跌坐到地上。
    “吉拉小姐何必生气呢。”红发骑士收起脚，露出标准两排牙齿的灿烂笑容，安抚道，“卢修斯也是。”
    似曾相识的话语。
    乌米莱蒙看着贵族小姐逐渐变为深色的裙摆，傲慢地用手指抹过袖剑后收起。
    明目张胆的挑衅侮辱，是吉拉出生以来未曾经受的，她强忍着失禁的羞耻爬起，从围观的平民女士身上强夺披肩系在腰际。
    无能的贵族小姐见到女士脸上惨不忍睹的表情，气恼地想挥下巴掌。
    “吉拉小姐，就算披肩花样不合心意，也不至于打人。”霍尔特握住了她的手腕。
    吉拉用力抽回手，她盯着两位骑士，放下狠话：“我绝对会让父亲上报长老院的。”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去。
    “你惹上事了。”霍尔特幸灾乐祸。
    “而你看起来很高兴。”
    “怎么会呢，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卢修斯。”霍尔特搭着金发骑士肩膀，挤眉弄眼道，“所以，怎么说，这事传出去，贵族里面应该没几个姑娘愿意当你的舞伴了，我姐姐如何，还是你早就有了心仪的？”
    ——
    吉拉小姐跟父亲哭诉的速度和她逃跑的速度相符。
    长老院很快拟出有关于卢修斯·卡恩侮辱加西亚家族的报告书，他们夸大事态，借题发挥，意在挑起新旧两派的对立。
    新任统治者将太多的权利分给了战争中立功的新贵族，这就代表长老院的利益被剥削，军事、商贸、政治，他们失去不少油水。
    卢修斯的反常是恩赐的反击机会。
    国王看着桌面上摊开的报告书，意识回到昨夜。
    黑甲战士如入无人之境，穿过层层布防，他亲自布置的防守卫队，直接进到国王寝室，以通知的语气宣告道。
    “我，不当人了。”
    当时的国王睡眼惺忪，感觉自己在做梦，但此刻，羊皮纸上的笔迹未干，散发出淡淡的油墨香气提醒着他并非虚相。
    四下无人，国王张开手掌，卷轴凭空浮出。
    封印解除，狱火燃起，使用过的卷轴化作灰烬粉尘飘落地面，完全消失。
    随着魔法的发动，传音丝线与未知处连接。
    “嗨，有人在吗？”国王道。
    另一头无人，无任何种族应答。
    似乎意料之中，国王摘下了王冠，头疼地揉乱发丝，继续道。
    “魔女？”
    “永恒之王？”
    他的声音慢慢变得无可奈何。
    “随便谁都可以。”国王放弃了。
    另一头依旧沉寂。
    “你们寄养的龙到青春叛逆期了，来处理一下。”
    说完，国王断掉无形丝线，用手指梳理好发型，戴回王冠，执笔审批报告书。
    ——
    龙龙骄傲脸：我，不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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