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能源》的审稿意见返回,打乱了许秋之前的实验规划,本来他是计划这周去江弯做Y系列受体材料的合成,现在只能再拖一拖了,先专心把文章的事情给处理好。
返回学校后,许秋和魏兴思碰了个头,依次讨论了一遍审稿人提出的每个问题。
好在这个工作之前投稿的时候实验做的比较充分,许秋当时把能想到的实验表征全部都做了,没有被审稿人要求补充实验,收到了一个小改的意见。
不然如果是大改,估计没个一两周的时间根本改不完。
接下来,许秋连续爆肝了三天半,直到周五晚上终于把《自然·能源》文章改好,林林总总加起来一共20多个问题,全部回复完毕。
由于问题是在太多,许秋连感谢审稿人的话都不够说了,把常用的感谢语句用完,到后来只能换形容词了,类似这样:“感谢审稿人正面的/有价值的/中肯的/……/意见。”
工作量其实还是不小的,正文的修改、补充文本,图片的修改不提,光是意见答复文件就长达10页的WORD。
也就是说,平均两个问题就要写满一整页WORD。
这个意见答复文件的字数,加起来一共4500多个单词,而文章的正文也不过近5000个单词。
四舍五入,相当于许秋又花了三天半的时间重新写了一篇文章。
其实,如果是平常投AM之类的一区顶刊,或者其他二区小文章,许秋不太会对审稿意见的答复这么上心。
可现在毕竟是《自然》大子刊,虽然比CNS三大顶刊档次低上小半档,但也是三刊之下,数万刊之上的存在。
或许也只有顶级大佬,才可能会对这个层次上的科研成果不放在心上。
许秋现在还做不到这么淡泊。
投稿完成后,魏兴思主动说道:“许秋,这几天辛苦了,家里刚买了几只螃蟹,晚上到我家里一起吃个便饭?”
其实,许秋还挺好奇魏老师家里情况的,他来魔都五年多了,一直没有都到魔都本地人家里参观过,不过,他晚上约了韩嘉莹,便婉言拒绝:“晚上我有点事……”
“噢,那行,”魏兴思也没有强行邀请:“晚上你们出去吃是吧,这顿饭算我请,之后拿发票找我报销。”
周日。
许秋留在了邯丹校区,没有到江弯做合成实验。
他本来打算继续撰写“全溶液、半透明、多彩”体系的《焦耳》文章,结果刚打开笔记本电脑,还没等码字呢,就被魏兴思喊了过去。
‘《自然·能源》文章的意见回来了?应该不会这么快吧。’许秋内心嘀咕了一句,跟着魏老师进入218。
魏兴思一边泡着茶,一边说道:“之前申请的中瑞STINT项目结果出来了,明年就能收到项目的资助打款,一共二十万的经费,全部都是差旅费,专门用来访问交流的。”
“那挺好的。”许秋随口回应了一句:“之后可以到瑞典冯盛东老师那边交流了。”
这个项目是他之前和吴菲菲一起写的,因此还是比较了解的,其中比较有意思的是,假如许秋他们去瑞典冯盛东那边交流,过去和回来的飞机票是用中方的经费报销,而他们在瑞典产生的消费则由瑞方的经费进行报销。
之前写财务预算的时候这一项就差点写错,当时的下意识反应,是中方的支出全部由中方的经费支出。
“如果去瑞典的话,还可以顺道去一趟芬兰,访问一下Ronald,反正都是申根国家,只需要申请一种签证。”魏兴思思索片刻,说道:
“日程安排在我们去漂亮国参加MRS会议之后吧,差不多在明年夏天的时候。”
“好的。”许秋点头应和,之前申请中瑞STINT项目的时候,他也有了解过关于申根签证的事情。
申根签证(Schengen Visa)是指根据“申根协议”而签发的签证,这项协议由于在卢森堡的城市申根签署而得名。
时间可以追溯到1985年6月14日,那个时候德、法、荷兰、比利时、卢森堡五个国家在卢森堡边境小镇申根签定协议规定,协议规定了成员国的单一签证政策。
据此协议,任何一个申根成员国签发的签证,在所有其他成员国也被视作有效,而无需另外申请签证。
而实施这项协议的国家便是通常所说的“申根国家”。
截至2013年底,申根的成员国增加到26个,其中就包括瑞典和芬兰。
申根协定把申根成员国之外的国家分为正名单、灰名单和负名单三类:
正名单是指所有申根成员国和其他免办签证的发达国家,共30个国家;
灰名单是指一部分成员国要求,而另一部分成员国不要求签证的国家,共20个国家,对灰名单国家是否要求申办签证由各成员国自定;
负名单国家是指必须申办签证的国家,共130个,其中包括种花家。
种花家虽然现在国际地位不低,但因为历史原因,去世界上大多数的国家,尤其是欧美这些发达国家,基本都需要提前申请签证,可以办理落地签的国家并不多。
按照2016年的数据,种花家的护照,免签的国家数量为50国,世界排名第87位。
而排行第一的是德意志,177国免签。
第二是瑞典,176国免签。
第三是芬兰、法兰西、意呆利、西班牙、大不列颠,175国免签。
排行倒数前五的国家分别为阿富汗,25国免签;巴基斯坦,29国免签;伊拉克,30国免签;索马里,31国免签;叙利亚,32国免签。
当然,这些数据每年都会变化。
魏兴思继续说道:“另外,已经快年底了,之前的基金需要写年度总结报告了,这个虽然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但可以先写起来,今年应该是最后一次总结报告,再下次就是写结题报告了。”
许秋点点头,这个年度总结报告并不难写,操作起来和去年类似,就是把自己发表的文章翻译为中文。
犹记得去年有机光伏团队还是他和学姐两个人在写这个总结报告,今年团队已经扩充成了五个人,科研成果的数量也大大增加。
魏兴思又提出:“还有就是新申请的基金项目,重点项目先不急,等龚远江过来,现在先看杰青基金,有空找邬胜男对接一下,争取在放寒假前把这事情给了结了,不要拖到过年。”
“之前江弯实验室装修,通风橱那边说现在还没有收到工程的尾款,你让吴菲菲帮忙查一下,实在不行让她去财务处跑一趟。”
“对了,你今年不是当了助教嘛,现在我的课程有一个学生参观实验室,以及PPT展示的事情,后者算作这门课的考核方式,需要你来主持一下,时间我和他们学生定在了下周的周五。”
“……”
许秋再次收获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事情,有的可以分给其他人帮忙,有的需要自己来处理。
他其实很多时候都在想,现在做科研可太不容易了,有非常多的时间都要被浪费在一些“无意义”的事情上,确实挺拖节奏的。
而且这还是一直待在学校的情况,要是经常全球各地到处跑,开会交流之类的,真正用在科研上的时间就更少了。
但假如不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很多事情都会受到影响,最直接的可能就是申请不到基金项目资助,从而搞不到钱。
没钱还做个什么科研呢?
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命题,可能只有做到了顶端,成为了头部的大佬,才能摆脱这些琐事的叨扰,潜心进行研究吧。
接下来,许秋先是拉着邬胜男到218,和魏兴思简单讨论了一下杰青基金的撰写情况,提出了几点自己的想法。
之后,他就开始忙着撰写基金总结报告中,关于自己发表文章的那一部分,也算是对今年自己的工作进行一番盘点。
结果发现,他今年文章的数量,虽然相较于去年没有太大的提升,但是文章的档次却提高了非常多,一区顶刊及以上级别的文章占比超过八成。
可以说,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AM级别的文章,甚至超AM级的文章。
这种定期盘点自己做的工作,许秋觉得还是比较有意义的。
因为他发现随着自己完成的工作数量变多,哪怕是自己亲手写出来的文章,在隔了比较长时间以后,一些细节之处也会被慢慢忘记。
比如之前做的3DPDI材料,当时经过一步步的优化,最后得到一种最优的材料,而这种材料的分子结构,他现在不看原文的话,已经很难直接绘制出来了。
当然,假如给许秋初始的条件以及几分钟的时间,他还是能够通过推演和分析,得到当时的优化路径。
虽然记忆中的细节缺失了,但背后的科研思维,许秋已经提炼了出来,并牢记在脑海中。
就像中学时期用到的一些数学、物理公式,哪怕现在忘记了,也可以通过微积分等方法,手动推导出来。
就比如现在让他用微积分算一个圆的面积公式,那还是轻轻松松的。
说起这个,许秋想起有一个关于数学家的笑话。
一个大不列颠某大学的数学教授发现自己家的下水道堵了,就请来一个水管工来修。
30分钟后,水管疏通了。
教授相当满意水管工的表现,但当他看到账单后不禁大叫:“歪特!就30分钟你收的钱够我一个月收入的1/3了!我去当水管工好了!”。
水管工说:“你可以去啊。我们公司正招人呢,还包培训。不过你得说你只是小学毕业。公司不喜欢学历太高的人”。
于是教授就去参加培训,当了水管工。
他的收入一下翻了三倍。
他比以前高兴多了。
几年后,公司突然决定把水管工们的文化水平提高到初中毕业,便要求旗下的工人们都去上夜校。
夜校的第一堂课是数学。
老师想先看一下这些水管工的基础有多好,于是他随便抽了一个人上来写圆面积的公式。
这个教授被抽中了,不过干了这么多年水管工,他已经忘了圆面积的公式是πR平方。
于是他只好从头推导:把圆无限分割后积分。但他得出的结果是负的πR平方。
场面有些尴尬,教授重新又来,结果还是负的。
他非常尴尬,于是回过头向教室里坐着的几十个水管工同事求助。
只见这些同事正在交头接耳,纷纷给他说:“把积分上下限交换一下。”
周一,组会。
吴菲菲首先汇报,她的“在二维钙钛矿中引入ITIC非富勒烯体系的类叠层器件”JMCA文章写好,投出。
另外,之前投的“基于ITIC传输层的二维钙钛矿器件”CM文章被编辑拒稿,然后转投了Wiley旗下的AELM,本来想转RSC旗下的JMCA,结果刚好手里的一篇也是JMCA,于是就转去Wiley了。
事实上,组里除了许秋投文章比较顺利,他大多数都是修改后被接受,只有一次被拒稿,还是从AM转到AEM上。
其他人投文章的过程就没有那么顺利了。
像陈婉清、段云都是有反复被拒稿,反复修改文章的经历。
这也是为什么有人说“每一次投文章都是对自己历练”,对于大多数科研工作者来说,文章经常被拒稿才是常态,反复修改最为煎熬。
孙沃手头的ACSAMI工作,已经在上上周投出,因此上周他和吴菲菲一起开始新的工作。
他们两个人带着于娅、严虎两个本科生,一起开展基于“基于二维钙钛矿的半透明器件”、“基于二维钙钛矿的真叠层器件”这些工作,并与许秋这边的有机光伏团队进行对接。
孙沃汇报了一下对接的结果,他主要是和莫文琳学习,因为有许秋他们的前期工作,孙沃直接用了优化好的条件,最终的结果还可以:
二维钙钛矿标样体系下的半透明器件,效率可以达到7%,可见光平均光透过率(AVT)也可以达到30%以上。
二维钙钛矿材料的禁带宽度比三维钙钛矿的要宽,大约在1.61.8电子伏特左右。
因此这些材料的光吸收范围难以覆盖整个可见光范围,像孙沃他们选择的标样材料,吸收边大概在700纳米左右。
光吸收范围比较窄,无法覆盖整个太阳光光谱,这本来是限制其性能提高的一大缺点,但在半透明器件中却能够转废为宝,可以借此机会实现较高的AVT。
当然,现在的效率数据对二维钙钛矿来说,还是有些低,需要做进一步的优化。
段云上周收到了华威的面试通过消息。
不过据知情人士透露,华威的审批是会刷人的,所以拿到offer才算定下来,面试通过没用,华威的面试通过约等于其他公司的简历筛查通过。
对段云来说,这也不算坏事,现在他还有半年多时间才毕业,也想给自己找个好去处。
因为offer是有有效期限的,可能有比较长的能到六个月,但也有比较短的,比如一个月,甚至一周的。
一旦拿到offer,就需要在期限内做出抉择,要是把offer推掉了,之后对方就不一定还愿意收你了。
段云也有隐隐的担忧,据说华威35岁的员工升不上去就会被优化,现在看看自己都已经30+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的了那边的“狼性文化”。
另外,段云手中有三家公司通过了第一轮考核,正在进行第二轮、第三轮面试,还有老家台城职业技术学院那边做保底。
据许秋的观察,段云是有些倾向于回老家发展的。
段云现在女朋友、兄弟、父母都在老家,而且家里还有一个工厂。
虽然说现在干实业的不赚钱,但家里有个厂,也不算是很差的家庭了。
其实,如果家里有基业的话,远离一线,回到二三线的家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很多人来一线追逐梦想,是因为家里没有什么保障,因此选择到机会更多的大城市拼一把,反正也没什么可输的了。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家里有保障,来一线打拼也不错,成了的话,可进可退,就算打拼失败了,也可以选择回家继承家业。
田晴“三个HOMO能级差线性变化的非富勒烯体系的电荷输运机制研究”有了初步的进展。
主要是瑞典冯盛东那边通过TAS等方法,结合实验数据,进行了分析,绘制了几张机理示意图,用卡通图的方式展示出不同HOMO能级下,电荷输运过程中,各种复合现象的时间尺度变化。
许秋还是有些佩服冯盛东的,非常的高产。
这一年来冯盛东和魏兴思课题组强强联合,一起发表了不少的文章,估计他助理教授转正是没啥问题了。
陈婉清现在已经在蓝河那边签订了实习合同,开始一心一意的为蓝河公司服务。
组会她也是照常参加的,因为蓝河、魏兴思、许秋合伙开公司的缘故,学姐刚好作为中间人,负责传达一些蓝河公司那边的进展。
这段时间,蓝河主公司主要是在做一代原型机上市前的准备、调试工作。
光电材料公司那边,也开拓了两个新的客户,虽然暂时还没有实现盈利,但是随着有机光伏领域的热度逐渐提高,未来的前景可期。
学姐也算是蓝河公司元老级别的员工了,之后转正了估计也能分到一些股份,毕竟,她如果毕业了,就是公司唯二的博士生,地位仅次于魔都交大过去的杨钦。
至于其他硕士生,虽然到公司的时间的比陈婉清早几个月,但一方面他们都是硕士,另一方面他们也没有手艺,相当于没有工作经验,而学姐是自带技术过去的。
许秋这周没什么可以汇报的,上周去办了个签证,接着就是《自然·能源》的审稿意见回来,一直在改文章,再之后又把年度基金总结写完,还和魏老师、邬胜男讨论了一下杰青基金的撰写。
日程满满当当,实验进度为零。
韩嘉莹J4给体材料的AM文章撰写进度大约六成,同时又去合成了一批PTQ1。
虽然上上周基于PTQ1器件的效率达到了12.8%,但她怀疑上次合成的一批PTQ1材料的分子量不够高,这个效率数据还有进一步提升的空间,便用微波反应器再次合成了一遍。
结果,最后新合成出来的材料,性能还不如上次,最高效率只有12.0%,这让她郁闷不已。
不过,这也是做实验过程中的常态,充满着各种各样的不确定性。
可以说,科研过程中唯一确定的就是不确定性。
许秋帮她找了找原因,发现第一批的PTQ1虽然肉眼看上去分子量不高,但实际上分子量并不低,数均分子量可以达到20000以上。
而新合成出来的第二批PTQ2的分子量反而更低一些,数均分子量只有16000左右。
另外,元素分析结果表明,第二批材料中各元素的比例相较于理论比例的偏差更为严重,表明聚合物分子在合成过程中的副反应可能较多。
至于学妹为什么不先做一遍各种表征,找到原因再去做合成,而是选择看似“拍脑袋做决定”直接去重复实验呢?
这是因为在实际的科研过程中,虽然有各种表征手段可以辅助,但很多时候还是靠着肉眼观察和经验判断。
因为每一项表征都是要花费时间、精力以及金钱的,对于一些小课题组,因为经费不足,很多时候选择不做表征,全靠猜,而学妹主要还是时间方面的考虑。
假如在做合成实验的时候,每做一步反应都去打个核磁,做个红外来一个全套,才继续接下来的实验,那估计想把一个材料合成出来得花一个月的时间。
因此,为了节省时间,常用的做法都是先做实验后补表征的。
而且遇到实验失败,大多数情况下,也会选择假装问题不存在,无脑重复一遍之前的实验,而不是急急忙忙的做各项表征找问题。
类似于电脑重启可以解决绝大多数电脑问题一样。
邬胜男上周4TIC的CM文章投出,现在她手里的工作已经清空,开始投入主要的精力放在杰青基金的撰写上,同时辅导两位本科生开展FOIC材料的合成、表征与器件测试等实验。
莫文琳这周叠层器件做的有所提高,效率被她优化到了13.4%,实现了13.5%+12.3%=13.4%。
组会上,许秋补充了之前关于叠层器件的几个思路,重点提到他经由模拟实验室检验过的一个有效思路。
那就是在“二终端法”的叠层器件中不使用中间的薄层电极,而是直接用两层几乎透明的传输层取代,这样可以显著减小顶电池器件的光损失,极大的提升顶电池的电流密度。
基于这种策略,在模拟实验室中的最新结果,效率达到了14.3%!
许秋突然想到了之前《自然·能源》文章审稿人说的那句话:“有机光伏领域13%的效率不算高,要以15%、18%为目标。”
现在看看,好像13%的效率确实没什么了不起,15%,甚至18%才应该是之后的目标。
本来莫文琳之前还规划了第五个、第六个三元体系的,这些体系就算发不了AM级别的文章,也可以发一些二区的小文章。
但现在看到叠层的好处后,莫文琳果断和许秋申请要暂缓三元器件的工作,表示:“把手头上J2:PCE10:IEICO4F这个三元体系的工作发表后,就暂时不做三元体系了。”
另外,莫文琳也很聪明,主动提出“实验她来做,只要许秋吃肉的时候能给她留口汤就成”,许秋自然也没有拒绝。
莫文琳的想法也很简单,虽然她也不知道许秋是怎么做到研究的领域都能取得突破的,但只要知道许秋能带她飞就足够了,跟着大佬混,喝口汤可能都是AM。
一方面,我们说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可能比人和金坷垃都要大。
但另一方面,对于普通人来说,人和人的之间的差异其实并不大。
选择大于努力,跟对了人,找到了一个好的平台,很多时候胜过待在原地“哼哧哼哧”的努力。
就比如,许秋其实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包括魏兴思的。
可能在某一个平行时空,魏兴思回国N年,结果一直卡在“青千”上不去。
组里发表的最好文章也就是AM、EES,开头带N的期刊,哪怕是NC都发不了,一年到头,加起来发表五六篇一二区的文章。
四十三岁,申请杰青基金,没评上;
四十四岁,申请“长江”,还是没评上;
四十五岁,再想申请点什么,可惜“杰青”、“长江”的申请限制年龄到了,已经没有机会了。
总不能去申请院士吧,虽然院士的限制年龄是70岁,但连“杰青”、“长江”都不是,想越级上院士,基本上是不用想了。
于是,魏兴思刚刚回国想要大干一场的热情逐渐消退,剩下的就是当一条咸鱼,慢慢的养老了,每天办公室喝喝茶,养养鱼,没事出国交流访问一周半个月。
日子过的就是这般的朴实无华。
444 叠层效率突破14%!平行时空的魏兴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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