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姜堰!”
少女的声音很熟悉,姜堰睁开眼睛,迷糊中看到了蓝色羽绒服的夜弦,她竟然抱着一棵很长的树奔跑着一下子将树插进了河岸淤泥里。
“快点!”
夜弦大叫着,这棵树很长但也只能勉强伸到下游河岸旁边,姜堰看到了她求生的本能让他爆发了所有的力量,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去抓住那棵树的树枝,虽然树枝很脆会断,但只要抓住足够多的树枝也一定能停下来。
姜堰奋力抓住树干,划破的手掌鲜血淋漓,夜弦看到他抓牢之后双手抱住树干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不停地往回拉,姜堰第一次觉得夜弦这么大力气是一件好事,他已经没了力气再游,但却能靠着夜弦一点一点把他扯回岸上。
姜堰终于爬到了岸上,他跪在岸边不停地咳嗽,身体因为寒冷控制不住地颤抖,夜弦站在高处扔了树干就过来拉他。
“快上来!”
姜堰以为夜弦会想着自己死,甚至在看到她那一瞬间的眼神时也接受了这样的结局,可是现在救他的却是夜弦。
面对夜弦伸出来的手,姜堰迟疑了一下还是拉住了。
“你怎么不去找人?”
“等找到人你都凉透了!”
夜弦拉上了姜堰累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喘,她刚刚拖着那棵树过来就累得半死,刚刚又扯着一百八十斤的姜堰上岸更是要了她的命。
夜弦坐在地上直喘,她明明都做好了让姜堰意外死亡的准备,可是到最后身体还是选择了救他,她狠不下心去杀一个人,她做不到。
就算姜堰意外死亡,那也是因为她而死,她不想背负人命的债,她恐惧又不忍心。
“还能走吗?我刚刚找树干的时候看到那底下有一个小屋子,就是有点远,不知道有没有人!”
“可能是安全屋,先去。”
姜堰拧干了衣服上的水,他现在很冷,冷到意识都不清晰,当他爬起来时脚下却麻木的往前栽,整个人跪到了地上。
“你怎么了!”
夜弦赶忙上前扶,姜堰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右腿已经鲜血淋漓,因为寒冷他竟然失去了知觉。
“你受伤了!”
祸不单行,姜堰刚发觉自己的腿伤,还没抬头就感觉到了头顶的太阳被遮住,风变大了,已经有几片雪花飞溅在了夜弦的脸上,姜堰抬起头看着远处灰蒙蒙的天空心中大骇。
“暴风雪要来了!快走!”
姜堰哪里顾得上腿伤,夜弦架着他的身子两个人连跑带爬地往下面的安全屋跑,那里是避风点,暴风雪来得太快根本不会等这两个人跑过去。
此时的雪花已经没有了之前的优美,它们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刀片割破了男人和少女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脚下的积雪两分钟就漫过了他们的腿,安全屋明明近在咫尺可他们却寸步难行。
等到夜弦一脚踹开安全屋的门时,姜堰直挺挺地栽倒在了门口,夜弦好不容易关上了防雪暴的大门转过头就看到被冻成冰棍一样坚硬的姜堰,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冻成板砖一样了,脸色惨白如雪,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跟死了一样。
“喂!姜堰!喂!你别死啊!草!”
姜堰已经昏厥过去,夜弦只能用最后一点力气把他拖进了小木屋,这里布满了灰尘很多东西都是破的,夜弦翻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了打火石,她现在也冷的要死拿着打火石的双手抖地跟筛子一样。
在忙活了十几分钟后她终于在壁炉里升起了火,温暖的火光在少女的脸上跳动,她终于笑了起来。
“有火了!姜堰!我们有火了!”
可倒在地上的姜堰没有任何的反应,夜弦拖着半烂的沙发把姜堰拽到火炉旁开始拍打他的脸。
“姜堰!醒醒!别死!我们有火了!”
不管夜弦如何拍打他的脸还是我着他的手揉搓,姜堰都没有反应,她慌了,她竟然害怕姜堰会死!夜弦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扒掉了姜堰身上的衣服将他往火炉旁靠,她贴着姜堰的胸口仔细听着他的心跳,还好,还是跳动着的,姜堰只是昏迷了,没有死!
小木屋外的风雪依旧肆虐,夜弦靠着小小的火炉终于暖了一点,小木屋一看就长年没人使用,里面很多东西都是破破烂烂的,夜弦脱掉了自己的外套放在火炉旁烤干,她站起身捂着身子四处寻找有用的东西。
这里似乎是一个猎人的小屋,墙壁上还挂着两杆老旧的猎枪,夜弦此刻并不需要什么猎枪,她扯掉挂在墙壁上的鹿皮,又翻找出一张老旧毛毯,这些可都是救命的东西,在倒腾了大半天后,夜弦将有用的东西都放到了火炉旁,这里没什么柴火了,小小的火炉就靠着两根木头维持。夜弦看着窗外的暴风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只能先砸掉几个破箱子准备好柴火。
感受到热量的姜堰终于恢复了一点意识,他艰难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夜弦正在脱他的裤子。
“夜…………弦…………”
“我找到了医疗箱,但是很旧了不知道药还有没有用,我先给你处理伤口。”
姜堰一直觉得夜弦很奇怪,她明明才17岁,却好像什么都会,而且非常理智,有着掌控全局的力量。
夜弦拿着毯子盖在了他身上,姜堰闻到了上面老旧的味道看着夜弦脱去他身上所有的衣物给他包扎伤口。
“夜…………弦…………”
“别说话,你流血太多了!”
姜堰意识很模糊,他现在头晕目眩,胸闷气短,刚刚掉进冰河基本就已经耗费掉他所有的体力,在加上严寒之下的失血让姜堰连话都有些说不出来了。
“冷…………”
这是姜堰唯一能说出的话,他被脱掉了衣服只盖着薄薄的毯子,小火炉的火焰越烧越小,外面的阳光越来越少,天要黑了…………
夜弦不害怕死亡,甚至是很多时候很倾向死亡,但死亡的过程一定是痛苦的,而现在她面对的不是自己的死亡而是另一个人的死亡。
“姜堰,你别死!”
“冷……………”
姜堰倒在地板上裹着毯子不停地抖,这里的气温太冷,一个小小的火炉根本不够,他的衣服湿漉漉的穿到身上更冷,夜弦抓了两把木板扔进火炉里,外面的太阳一样完全看不到了,小木屋里一片黑,夜弦摸着男人的身体一片冰凉。
夜弦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和厉偌清不同,不会像他一样心软傲娇,可到现在她才发现两个人相像的地方太多了。她自认为的绝对理智其实并没有那么理智,面对自己想要报仇的姜堰,她竟然心软救下了他。
温软的躯体如同持续发光发热的小暖炉,姜堰紧闭着眼睛靠着身体的本能拥着怀里的小暖炉想方设法吸走她身上的热量。
“嗯…………”
姜堰抱得太紧了,夜弦几乎要窒息,她抱着男人的后背用温暖的双手给他一点点热量,薄薄的毯子下,两具赤裸的身体交叠着互相取暖,小火炉里,木板被火焰吞噬噼里啪啦地响,火炉上方烘烤着的湿漉漉的衣服正往下落着水珠,落在烧红的炭上立马又化成了水蒸气。
姜堰做了个梦,他梦见自己抱着一个极为柔软的女人,她身子很热,抱起来很舒服,她身子又软,摸起来很丝滑。
“好冷……………”
夜弦轻声低吟,她原本温暖的身体此刻正在被身上的男人夺取热量,他的身体如同屋外的寒冰,贴在她的身上冰冷彻骨。
“啊……………”
地板上放了鹿皮,夜弦被男人翻转了身体继续索取她身上的温暖,当冰冷的唇落在少女的后背上时,她还是忍不住呻吟了一声蜷起了脚趾。这样的接触像极了床帏之欢,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脱了衣服给姜堰取暖。
幸好他没有太多意识只想着身体的寒冷,夜弦侧着头借着火光观察身上的男人,不得不说姜堰的身材是真的壮硕,和厉偌清的健美不同,他这一身肌肉完全是靠着军队训练练出来的,夜弦甚至还看到了隐藏在纹身之下的枪伤弹孔,而且后背有一块很严重的青紫,应该是他抱着她滚落下山磕在岩石上造成的,看到这里夜弦内心涌出一股愧疚,摸着他的后背更轻柔了些。
“轻一点,别压我……………”
姜堰太粗暴了,夜弦也一直觉得这个男人不温柔,他冷心冷血,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就能完全治住她。
男人似乎听懂了夜弦的话,他抬高了身体慢慢蹭,少女的皮肤温软滑嫩,如同入口即化的布丁一般,姜堰闭着眼睛都能痴迷享受。
姜堰健硕的身体如同一堵硬墙压着她无法动弹,原本温暖的后背被他冰冷的身躯同化,姜堰的身体太大了,身下稍显娇小的少女根本不够他取暖,在迷迷糊糊的意识中,姜堰抱起了地上的夜弦坐到沙发上将她靠在了火炉旁继续索取。
夜弦一晚上像极了暖水袋,被这个男人翻来覆去的取暖。
姜堰醒来的时候动了动身子就感觉到了怀里的小暖炉,小暖炉轻吟了几声缩着身子往姜堰的怀里挤。
小木屋的温度比昨天高了许多,外面的暴风雪已经停了,姜堰环顾着四周搜集脑子里所有的信息。
在沉默了半个小时后,姜堰轻轻抬起手摸上了小暖炉的脸蛋。她的身体可真暖,坐在自己的腿上蜷缩着身子像一只熟睡的猫儿一样静谧美好。
姜堰低着头,刚刚的他几乎无法思考,他正抱着自己老板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没穿衣服,而自己也没穿衣服,他昨晚做的梦依稀在脑中闪现。
夜弦光着身子被他压着蹭着,拿她的身体来温暖自己,他的脸贴在她的后背上,贴在她的胸口,又贴在她的脸上,昨晚,他摸遍了她的全身!
姜堰的心在猛跳,夜弦还睡着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个男人有多恐惧。粗糙的手掌伸进了毯子里,他轻轻摸进了少女的小内裤,姜堰害怕极了咬着牙犹豫要不要伸进去。
他的脑子混杂极了,他太害怕自己真的在昨晚意识模糊的状态下上了夜弦,上了自己老板最喜欢的女人!
万般纠结下,姜堰还是把手伸进去摸了。
干的……………
这一刻,姜堰泄了所有的气,他靠在沙发上喘地厉害,夜弦被他的声音弄醒,她还靠在他的胸膛上,姜堰的身体彻底暖和起来了,比自己的身体还要滚烫。
夜弦抬起头对上姜堰带着惊恐的眼神只是淡淡地说了句
“把衣服还给我吧。”
夜弦裹着毯子站了起来,姜堰直起腰才发现他穿了夜弦的羽绒服,他的下半身还穿着短裤,而夜弦也不是一丝不挂,她还穿着内衣,这更让姜堰有了一丝安心,他脱下了羽绒服穿上了自己的毛衣裤子。
两个人在沉默中穿好了各自的衣物,夜弦将羽绒服里的长发抽了出来,她随手又扔了两块木板放进去烧。
“昨晚…………”
“嗯?”
姜堰是个很直白的男人,可现在却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张口。
“昨晚我们做了什么?”
他想确认,最终还是直白的说了出来。
“啊?你不记得了吗?”
夜弦挑着眉有些茫然,她还以为姜堰会记得呢,不过看他刚刚恐慌的表情也猜到了他恐惧的事情,夜弦觉得有意思心里还打起了小算盘,想着好好整整他!
“我不确定…………”
夜弦拿着木板放在跳动的火舌上烧,她歪着头盯着姜堰露出了一丝调笑。
“昨晚堰哥好粗暴的,压得我好疼,比阿清压得都疼!”
“???”
夜弦看着姜堰的脸唰地惨白,心里报复的小心思更加翻涌。
“我连反抗都反抗不了,你就那样压我顶我,我的屁股都红了哭着求你轻一点,可你呢,就顾自己爽!完全不管我疼不疼!”
夜弦性格古怪,脑回路清奇,而且她搞怪骗人的本事可是一流,每一次都能把厉偌清气得半死,更何况姜堰。
姜堰只记得昨晚的部分片段,根本想不起来昨晚完整的事件,他看着夜弦的脸竟然被她骗到以为自己真的和她发生了关系。
“夜弦,我不记得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不可能…………”
夜弦玩着手中的木板看着火焰吞噬烧黑,做戏做全套,既然要耍他,那就得好好做戏。
“所以说我讨厌你们这些大人,自己做过的事情不想负责就说不记得!”
“夜弦…………我真的…………”
夜弦蹲在地上将木板完全扔进了火堆里,长发挡住了她的表情,姜堰只能听到她不耐烦的声音。
“无所谓了,反正我这种女人也是给你们这些男人玩的,被谁上都一样!”
姜堰真信了,他颤着声音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完全不记得自己和她做过,但他能记起抱着她抚摸她的片段,他刚刚才当下的心此刻再一次纠紧。
“弦儿,我不是那种男人,我没控制住自己,我给你道歉,我……………”
夜弦蹲在地上一言不发,姜堰慌极了走到她身旁单膝跪下来对她道歉。
“弦儿,对不起…………”
夜弦听着他的道歉低下头用双手环抱住自己假装哭泣着说
“呜呜呜…………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你们都是坏男人!就欺负我一个!畜生!禽兽!呜呜呜………”
夜弦一哭姜堰就更信她了,另一个膝盖也跪到了地上,他伸出手想碰碰她安慰她,可是夜弦躲着身子不肯让他碰,一碰哭得更厉害,姜堰慌地不知所措完全忘了自己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第28章 见死不救【剧情姜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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