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羽淡笑着，手上的动作半点也没停。漂亮的玉石丰盈圆润，淡绿的色泽让它看起来就格外昂贵。
    池汐的小腿都发了抖——她是当真受不住再一次的高潮了。这种身体濒临极限的感觉她太过了解，如果再来上一轮，她绝对会活生生累死在床上不可。
    “真的不行……”池汐又急又是委屈，她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连反抗机会都被剥夺的性爱，从前或许还能被称为是乐趣，但放在这阴暗无光的地下室里，就只会变成是折磨，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
    看见她这副模样，容羽的脚步一停。这像是一种条件反射，被埋在身体深处的直觉反应，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的确没用的很——即使想要做的远比这过分的多，可是在她说出不这个字时，还是禁不住的停下动作。
    没人知道他心里进行着什么样的天人交战，两个声音聒噪的吵嚷着，都试图争夺意识的控制权。
    “怎么就不行了？她平时可行的很，最是喜欢喊不要。”
    “可是今日实在是做的过火了一些，怕是确实受不住。”
    “那又怎么样，你本来的目的就是弄哭她，不是吗？不做的深刻，她又怎么会记住你。”
    “可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记恨你的，容羽啊容羽，你就非要把她对你那点仅存的好感也磨没吗？”
    “反正早就已经回不去了，记恨又怎么了？你还指望继续做什么贵妃，眼睁睁看着她雨露均沾？”
    他的眼睛都有些发红，到底是阴暗的一面占了上风，他拎着玉茎慢慢靠过去，矮下身子后，忽然轻轻摸了摸女孩的头发。
    这近乎爱人之间的亲昵之举，成功的吸引了池汐的注意，她抬起头，只能看见容羽好看的下颔线。
    他背着光，像是被人下了定身的符咒一样维持着那个站立的姿势，低垂着头，眸中忽明忽暗。
    “容羽？”池汐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面前的人没有变化，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般。
    池汐忽然就明白了什么。她的脑子从来就没有一刻转的这样快过，心脏都跟着疯狂的跳动起来，
    身体的疲倦在这一刻已经不值一提，她小心的控制着嗓音，尽可能让语气听起来柔软温和。
    “……我好爱你。”她小声说到。
    爱这个字着实是过于沉重，沉重到就连让它从唇中吐露出去都格外艰难。她必须承认她这个爱字抱有私心，想要把容羽从阴暗的地方拉回来，可却也不能坦然说，她对容羽真的没有一丝感情。
    但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面前的人呼吸都变得不稳，眼中更是明暗交杂，空气陷入了沉静之中，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喋喋不休。
    容羽在对待她这件事上，似乎从来都是秉持着两种极端，要么温柔的能掐出水来，要么就偏执的全然不顾她的感受，你说他是人格分裂吧，又不太像，倒像是灵魂撕扯成了两块碎片，时而这般，时而那般。或许，她想要逃过这种被囚禁的日子，也就只有尽可能的让不那么阴暗的那一片显现出来。
    可是，她没能想过从她嘴里说出的一个“爱”字，到底会对容羽产生多大的影响。
    男人慢慢弯下腰，视野中忽然有了焦点，紧紧地凝在了池汐那双眼睛上，声音却带着沙砾一样的粗糙感，沙哑的几乎不像是他，“有多爱？”
    “……”池汐的手腕还被缚着，又赤裸的躺在湿透的被褥上，却要思考这样的一个问题，怎么看都有些许奇怪。她正绞尽脑汁的琢磨着该用什么词汇去形容这份感情的时候，容羽已经又慢慢坐在了床边。
    “想走吗？”
    池汐一愣，“什么？”
    他却不再说话了。
    这还是容羽第一次松口。池汐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动着，她艰难的撑起一点身体，小心的注视着容羽的表情。
    昏暗的烛光之下，她能看见他纤长的睫毛，在侧脸上投落下一小片阴影，反倒显得皮肤更加细致，那双染着墨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眼尾泛着红。池汐被这样如炬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刚想要躲开，一只手就那样伸过来，稳稳的停在了她的左胸。
    心脏的上方。
    容羽的手掌很是温热，覆在皮肤上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那种肌肤之间的共鸣，连带着雪白的乳肉，都被完好无损的握在掌心，一鼓一鼓的跳动。她听见容羽有些发凉的嗓音，“你想跑，对不对？”
    就好像，她一旦承认，那只盖在胸前的手就会毫不犹豫的使力，活生生掐断她的生机。池汐被吓得不敢说话，视线更是漫无目的的乱飘，最后只能垂下头，盯着容羽的指尖出神。
    “所以连‘爱’这种字眼，都能用来骗我了吗？”
    看着被他吓到大气都不敢喘的小姑娘，他忽然就漾开了一抹笑意，“就这么想离开我？”
    “没有，”池汐有些着急的解释，“......没有骗你，我……”
    唇上忽然的一烫截断了她想要说的话。她有些愣愣的看着眼前容羽的那张俊脸，还没有从那个忽然的轻吻中回过神来。
    “睡觉吧。”他捏起一缕女孩额上的湿发，格外自然的把它归顺到耳后，娴熟像是做过了千百遍，“今天不折腾你了。”
    池汐整个人都傻了眼，视线不自在的扫过男人身下某个还未消下去的地方，半晌没能吐出一个字。
    下一秒手上一松，是容羽放开了束缚她手腕的东西，池汐愣愣的呆坐在床上，话还没说出口，容羽已经回过头，逐步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