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方寒正在做着手术，程云海是一助，冷岑是二助，李小飞和江枫也都打着下手。
    有程云海参与，方寒更是轻松了不少，一位得力的一助能够帮主刀承担很大一部分工作，更何况程云海还是心外方面的大拿，这台手术哪怕是程云海单独去做，也是绝对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这会儿程云海给方寒打下手，却是乐在其中。
    同样的手术，不同的人来做，收获也是不一样的，哪怕是自己会的手术，借鉴一下方寒的手法和思路，也能让程云海多少有些收获。
    一边打着下手，程云海一边时不时观察着方寒的操作。
    一般来说，无论是心脏手术还是肝切手术，医生在选择切口的时候，都不会太完美，哪怕是选择最佳切口，切口的大小也是难以控制的。
    其实就医生本人而言，大多数医生是习惯性大切口的，毕竟切口大了操作方面，后续麻烦少，如果切口过小，操作难度大，影响术野，有可能后续还要延伸切口，这些都是比较麻烦的。
    但是呢，切口过大，愈合也就差一些，特别是对患有糖尿病、高血压等病症的患者来说，切口越大，预后越差。
    同时国内的患者对切口的要求也是有标准的，大多数的患者都是不怎么喜欢大切口的。
    作为顶尖的外科医生，如何选择大小合适的切口，本就是一个考验，而方寒在这方面做的绝对是相当好的。
    “缝合线。”
    方寒喊了一声，护士急忙送上缝合线，方寒很是迅速的缝合大瓣，作为牵引线，然后用直角钳夹着牵引线，将大瓣展开。
    手中的手术刀在离瓣环约3mm处将大瓣划了一个小切口，然后用剪刀在离瓣环3mm处沿瓣环向前、后剪下大瓣，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每次跟着方医生您做手术，我都有新的收获啊。”
    程云海一边打下手，一边时不时的拍着马屁。
    “嗯，方医生在操作方面绝对是最顶尖的。”
    冷岑则是相当认真的表示同意：“就整体操作而言，方医生的眼力和操作都堪称完美。”
    “是啊，方医生在这方面的水平绝对是世界级的。”
    程云海点着头：“我行医二十来年，从小小的外科医生做起，跟过的专家也不少了，前些年还是副主任的时候也给协和和沪上几家医院的专家打过下手，方医生是我所见过的专家中水平最高的。”
    隔壁的示教室，这会儿同样有不少医生正在观看着方寒的手术。
    人民医院的顾昌华是一个劲的感叹：“昨天方医生的肝肿瘤切除手术我也看过了，堪称国际一流水准，没想到方医生的心脏手术做的也如此的厉害，真是难以置信啊。”
    “是啊，外科手术按说是要日积月累的，在外科领域，也不是没有年轻的外科高手，可即便是年轻一些的，三十五岁也是一条线了，三十五岁之前成名的外科专家国内几乎是没有的。”
    李玉华点着头。
    “方医生今年才28岁。”边上有医生禁不住感慨。
    “28岁？”
    说实话，看着方寒的操作，是没人愿意去思考方寒的年龄的，要是忽视方寒的年龄，大家多少还能好受一些，容易接受一些，可要是加上年龄，那真的是太打击人了。
    28岁，谁能想象这样的操作是一位28岁的年轻人能够达到的。
    “李院长！”
    李玉华这边正看着方寒手术，急诊科的副主任走了进来，在李玉华耳边道：“李院长，昨天晚上送来的脑外伤患者颅腔压持续升高，需要尽快做开颅手术。”
    李玉华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方医生的手术结束差不多还有两个小时左右，你那边可以先做准备，等方医生手术收尾，我和方医生沟通一下。”
    方寒也是精通开颅手术的，见过了方寒做肝肿瘤切除，现在又看到了方寒在心脏手术方面的水平，李玉华现在对方寒的水平已经深信不疑了。
    虽然方寒的开颅手术做的是最少的，见过的人也是最少的，可这会儿李玉华已经毫不质疑了。
    他这会儿甚至有些感谢邵友亮，要不是邵友亮把方寒请过来，他怎么可能看到方寒在心脏、肝外以及脑外方面的水平。
    能同时看到三个尖端领域的手术操作，而且还是方寒这种高手的操作，这种机会可是相当少的。
    “李院长，患者家属那边自己请了专家。”副主任轻声道。
    “患者自己请了专家？”
    李玉华眉头微皱：“你这边没和患者家属沟通，现在方医生就在咱们医院，还需要请什么专家？”
    对于急诊科副主任的回答，李玉华是有些生气的。
    现在的情况可和程云海和方寒的事情是不同的。
    之前患者家属通过邵友亮请方寒，那是程云海不在这边，要是当时程云海在，李玉华自然是会极力推荐程云海的，人家专家就在你们医院，你还请别人？
    知道的知道是患者家属的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瞧不起人呢。
    越是顶尖的专家脾气越大，有些事越发要谨慎。
    而且见识了方寒的水平，现在李玉华是巴不得方寒在他们医院多留一阵子，现在有一位脑外伤的患者，他们医院却不请方寒？
    不请方寒倒也没什么，自己医院做也行，可以解释，杀鸡焉用牛刀。
    可请别的专家那就不一样了。
    方寒要是因此不高兴，这台手术结束，那就该走人了，这可不是李玉华愿意看到的。
    “我说你这边怎么办事的，方医生的水平你没看到？”
    李玉华向外走了两步，不愿意让顾昌华听到，免得被顾昌华笑话。
    “我这边正在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方医生留下来呢，多待一阵子，方医生除了在心脏、肝脏等方面水平不错之外，徒手止血也是国内顶尖水准，到时候你们急诊科这边要是能跟着方医生学习一点东西，对你们来说那可是受用无穷，我这边是帮谁呢？”
    李玉华越说越生气。
    他现在已经是副院长了，所求其实不多，他想办法把方寒留着，那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外科的几个科室，急诊科也能跟着受益，现在急诊科这边却给他掉链子。
    “李院长，您可冤枉我了。”
    副主任委屈的不行：“我这边自然是推荐了方医生，只是患者家属那边认识别的脑外科专家，人家不同意啊。”
    “哪家医院的？”李玉华问。
    “倭国千叶医院的脑外科首席，村上石郎。”副主任道。
    “倭国的专家？”
    李玉华愣了一下，他倒是没想到竟然是歪果仁。
    而且还是千叶医院的脑外科首席？
    李玉华是没听过村上石郎的名字，不过千叶医院他还是知道的，倭国著名的脑外科医院之一，千叶医院的脑外科首席，那水平应该不低。
    倭国在脑外科领域，那是首屈一指的，哪怕是比起米国和鹰国等国家来说，倭国的脑外科水平都是在前列的，如果是千叶医院的脑外科首席，那么无论是水平还是名气都要比方寒高的多。
    “李院长，患者家属自然是更信任村上石郎一些，我们这边建议方医生，患者家属根本就不听。”副主任委屈的道。
    “要是这样子，那就按照患者家属的意思办吧。”
    李玉华沉吟道。
    千叶医院的脑外科首席村上石郎，别说是患者家属了，就算是他，那也是不会选择方寒的。
    “行了，你去安排吧。”
    “李院长，咱们医院有条件做脑外手术的手术室也就这一间，还是要等方医生手术完成的。”副主任提醒道。
    “行，我等会儿和方医生沟通一下。”
    得知是村上石郎，李玉华倒也松了口气。
    要是是别的医院的某位专家，他这边或许还不好交代，可要是千叶医院的脑外科首席的话，想来方寒是能理解的。
    这和崇洋媚外没关系，实事求是的讲，倭国的脑外科水平确实很高，千叶医院在脑外科领域的地位也很高，在世界上都是占有一席之地的。
    “确认着床。”
    手术室内，方寒依旧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手术，心脏瓣膜手术需要缝合的地方不少，也是比较考验医生缝合水平的，而在缝合方面，方寒同样是顶尖的。
    与此同时，昨天晚上送来的脑外伤患者的家属也迎来了千叶医院的脑外科首席，村上石郎。
    村上石郎四十岁出头，个头不高，不过却很显年轻，看上去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面白无须，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每个部位都长的很端正，不过合在一起，却显得有些不协调。
    不过村上石郎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和村上石郎一起来的还有一位二十五六的女孩子，女孩子个头高挑，足足一米六五，大长腿，长的很漂亮，一直环着村上石郎的胳膊，正是村上石郎的女朋友。
    事实上村上石郎这次来蓝中市，也正是来拜访女朋友的家长的，女孩子是在倭国留学的时候认识的村上石郎，两人坠入爱河，相爱已经三年了，村上石郎也已经四十岁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