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澜：“对啊，我都三十多了。”
    刚过完31岁生日，姑且算是半只脚踏入了中年行列。
    “完全看不出来，你真的好显年轻。”小芳啧啧称奇。
    她正给男人脸上用粉扑上粉底，这毫无岁月痕迹的脸蛋说是18岁估计都有人会相信。
    温澜有点不好意思，耳尖微微地红了起来。
    小芳无意间瞄见在内心疯狂尖叫：好可爱！救命！
    “我觉得你以后如果不想写作了话，其实可以考虑转行。”她说。
    温澜：“转什么？”
    “进娱乐圈呀，当明星、模特之类的，你肯定能红。”小芳认真道。
    温澜摇了摇头，“那还是算了。”
    人各有志，他知道自己的性格不适合这种复杂的圈子。
    更何况楚潮生只是因为他在签售会上露个脸就疯狂吃醋，他要真跑去娱乐圈里混，这人岂不是酸翻天？
    小芳花了半个多小时就把妆化完了。主要是男人的长相本就完美，根本不需要过多余的修饰。
    最后她翻出一个空框黑边眼镜给温澜戴上。
    bingo。
    作家那种儒雅、神秘的气质立马凸显出来了。
    摄影师在海边找了一家咖啡馆，在和店主交流确认可以进行商业拍摄后，便决定将这里作为拍摄地点。
    他让温澜拿着一本《午夜下坠》的新书，坐在能看见大海的落地窗边，假装在低头阅读。
    远处波光粼粼的碧蓝海面，近了是额前散落的几缕棕色碎发，将将盖住耳廓。俊逸青年垂眸读书，周身自带一股独特的氛围，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说不清青年和日光哪个更盛一些。
    温澜：好做作。
    可是为了恰饭，还是努力忍住不适凹造型。
    摄影师：“很好！非常好！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非常棒！”
    他握着犹如巨.炮专业单反，咔嚓咔嚓拍个不停。
    这家网红咖啡店客人不少。此时见到这副场景，都在私下里窃窃议论。
    “这是明星吧？”
    “好帅啊啊啊啊”
    “赶紧拍了发到网上，说不定有人认识他。”
    甚至还有大胆的女生上前询问：
    “请问这位是还没出道的练习生吗？”
    摄影师被打断了满脸写着不高兴。
    难得遇上这么个合心意的模特，他恨不得再拍十万八千张。
    温澜忙回答：“不是，我是写小说的。”
    本来他正打算趁机推荐一下自己的出版作品《午夜下坠》。
    “这样啊。”结果女生显得很扫兴，转身就走了。
    走远了，还能听见她在跟同伴抱怨：“这么好看的人，居然跑去写小说，真TM暴殄天物。”
    温澜：“……”
    见他一脸失落，因为担心影响拍摄效果，摄影师忙安慰道：“没事的，长得帅也是本事。以后肯定有很多人因为你的长相来看你的小说，大卖大卖，奥利给！”
    温澜沉默了。
    为什么听摄影师这样一说，他反而更难过了呢？
    小芳在旁边开口道：“以前他们或许是因为你的作品才喜欢你，但是现在因为你而喜欢上你的作品，不是都一样啦。”
    “嗯嗯。”
    温澜也知道是自己迂腐了，强打起精神继续拍摄。
    很快，拍完照片已经四点多了。摄影师开车把他送到书店，签售会即将开始。
    S市作为旅游型城市，总人口数量其实并不多。
    比起前几次浩浩荡荡的大场面，这次在S市西弗书店门口排队的读者寥寥。
    骤然之间的反差情况让工作人员都震惊了，探着脖子往外张望：“是不是搞错宣传时间了啊？怎么就这点人儿？”
    而且因为之前《午夜下坠》卖得太快，出版社还让印刷厂临时加急印了一大批，此时满满当当堆在店里，还派了保安和黄色警戒线，与门口少得可怜的读者形成残酷反差。
    在温澜到来前，书店的几名店员正在闲聊。
    “听说这次来办签售的作者很火？前两次千人空巷，好多人都没抢到。”
    “我看也不火啊，你瞧瞧过来排队的人也没多少。”
    “对对，估计前几次可能为了营销雇了人炒作。现在不是很流行这一套吗？那些一线城市的网红奶茶店，净在搞这种饥饿营销。”
    “老实说，次数多就烦了。”
    “是滴，上回那个叫张三的作家，来办签售会可是吸引了几百号人。按我说，这才是真实的。作家又不是大明星，签名可不值钱。”
    门外的读者也是。
    “晕死，早知道就不这么早来了。”
    “虽然书很好看，但是作者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门口的警戒线？伊克斯q死me？结果到场的就咱们几十号人。”
    “害，俺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S市白天的太阳毒辣，是个人都等得很不耐烦。
    而就在签售会即将开场时，门口忽然停下好几辆出租车。
    一群人提着行李箱，猛地冲了进来。
    多数是女生。
    她们气势汹汹，她们激动不已。
    原先正在排队的几十名读者被吓了一跳。
    女生像纪律森严的后援会组织，整齐地列队排好，并相互警告：“我们不能吵闹，不能看到澜水就花痴得尖叫。不能给他丢脸。澜水人澜水魂，我们的口号是——”